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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家的小相公第45节(2 / 2)


  当初他见段祐言把盛云锦丢在书院的山脚下,还以为是他抹不开面子自己娶了个夫郎,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些乱七八糟的缘故。

  段祐言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怕向别人说起阿锦,可他怎么说?

  他要向别人洋洋得意地说他是怎么入赘给阿锦的吗?

  谁相信,他把了三次脉,三次都没有把出阿锦的哥儿阴阳融合脉有悸动的现象?

  谁相信,明明都热了好几个时辰了,为什么他一个大夫没有诊断出来潮热?

  谁相信,等他扎针的时候,针扎下去就那么巧,直接扎到了盛云锦潮热?

  他只要一说出他是县令家的赘婿,没有人不相信他没使手段,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他在炫耀。

  他只能把自己藏起来,只要别人不笑话他,就不会笑话到阿锦身上。

  所以他入赘、去科举,他都认,这些都是他欠阿锦的他该去弥补。

  可阿锦的痛苦都是由他引起的,他做这些又能弥补到他什么呢?!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阿锦还是之间那个在席间谈笑风生的县令哥儿盛云锦,注意到他这个大夫,夸一句英俊,笑一笑就过了。

  而他还是个理想不大的乡野大夫,给县令哥儿把过脉治过病,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值得炫耀的事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所有人都痛苦。

  见段祐言沉迷在自己的痛苦中出不来,许怀谦在桌下抓住了陈烈酒的手,他想起他们出来前,陈烈酒也刚刚经历过潮热。

  那时候他就想,天底下不会有很多因潮热而引起的悲剧吧,瞧瞧这不就来了一桩悲剧。

  因为潮热段祐言再也变不回以前只想纯粹当个大夫的理想了。

  因为潮热,盛云锦失去了一桩门当户对的姻缘。

  因为潮热,盛致远少了一个满意的乘龙快婿。

  一切的一切都因潮热而起,若是能解决潮热这件事就好了。

  “……唔。”许怀谦拉着陈烈酒的手,向段祐言道:“要不你别去想以前只想当个大夫的理想了,换个理想吧?”

  “换什么?”段祐言想过了,即使他考上举人、进士、当上县令又如何,他这辈子欠盛云锦的永远都还不清的。

  他面对他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他待他好也不对,待他不好也不对。

  “换成解决潮热如何?”许怀谦觉得段祐言这么古板又死脑筋,决定好了的理想一根筋地往里扎,最适合搞科研了!

  “——啊?”

  他这话说出来,孟方荀裴望舒几个全都诧异地看向他:“这理想未免也太不现实了!哥儿潮热是从远古有哥儿开始就有的,跟姑娘的月信一样,根本没有办法改变。”

  “怎么就不现实了!”许怀谦不觉得,“姑娘的月信也有药物可以控制吧?我们就算不求彻底解决潮热,钻研一些能够抑制潮热的药物也好吧!”

  “说得容易!”裴望舒欺负许怀谦看不见,像看傻子一样看向许怀谦,“要是有那么容易,太医院早就研发出来了,还需要等到我们这些民间人去想办法?”

  “没准太医院已经在研发了,但是还没有找到方向,”许怀谦不气馁,“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一块出出主意帮帮忙,没准就找到了呢?”

  “而且,段祐言?”许怀谦说着看向段祐言,“你不是一直在想怎么弥补你家夫郎吗?你去研究潮热吧!就算就研发不出来抑制哥儿潮热的药,只要你把哥儿潮热摸透了,写一本有关于哥儿潮热的书推广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各式各样的潮热,等下次再有像你家夫郎那样不声不吭就来潮热的哥儿,就不会遭受你们一样的痛苦了!”

  像段祐言的这种情况,有一例就不会单单只有一例,其他人家家里肯定还有,只不过没有爆出来,无人知晓罢了。

  “著书?”段祐言皱了皱眉,著书可不是想著就能著的,还得有丰富的学文知识。

  “对!就是著书!”许怀谦一个劲地怂恿他,“你去写医书,这样岂不是又能读书又不丢你喜欢的医术了。”

  “没那么容易。”孟方荀摇摇头,“学文和学医都难,要两样一块?”

  孟方荀看了眼段祐言,他承认段祐言在读书和学医让有点儿天分,但他那个不懂变通的死脑筋,很令人堪忧啊!

  要换他成县令女婿,让他读书他绝对不去喂猪,一定好好读把书读好,考进士,当大官,医术?医术是什么?

  “就是难才能弥补嘛。”许怀谦别的本事没有,怂恿人的本事,那是特别有一手,“要是太简单了,他怎么弥补他家夫郎因他而起的损失?”

  “大户人家嫁娶都是低娶高嫁,盛云锦如果不出事,他最起码能配个四品知府之子,段祐言,这个你得给你家夫郎补上吧?!”

  他看出来了,段祐言与其是在究竟前途迷茫,不如说是在纠结怎么和他家夫郎相处。

  出了这样的事,段祐言本身就很愧疚了,让他去待他家夫郎好,加倍偿还,他只会越来越内疚,越来越不知所措,可要是让他不对他家夫郎好,他也过不去他心里这一关。

  所以他只得把他给彻底说通才行。

  “四品?”章秉文直抽气,他考上秀才,他家祖父都欣喜若狂地差点晕过去,要是他能当个四品官。嗯……他得考虑考虑给祖父在哪儿给寻块风水宝地。

  “也不难!”许怀谦不喜欢盛致远的打击教育,他一向喜欢怀柔政策,“只要能考个前排的二甲进士,一个知府而已,简单!”

  “二甲前排?!简单?!”不是这怎么还越说越玄幻了,裴望舒望着许怀谦悠悠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秀才考的不是案首,而是倒数第二的吊车尾?”

  许怀谦摇头:“没忘啊。”

  “那是谁给你的勇气说出二甲进士前排居然不难的话?”

  “梁静茹啊!”许怀谦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然后意识到不对,呸了一声,“说错了,是脸!”

  “你们看我的脸!”说着他指着自己俊美昳丽的脸说道,“别的不说,只要我能进金銮殿,点个探花不成问题的吧?”

  只要他科考那届,没有容貌太过于妖艳的,许怀谦相信没有谁能比他更好看了!

  而且现在进士多难考啊,能考到进士的大部分都四五十岁了,二三十的都凤毛麟角,只要不等到他老掉牙了才考上进士,许怀谦相信自己站在一堆大叔里,也是最好看的大叔。

  几人错愕,他们是没想过许怀谦居然没想过靠成绩,只想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