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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后他们悔不当初第91节(2 / 2)


  “是陛下的爱宠——”

  “休要惊慌,大猫不伤人。”

  “好可爱——”

  崔漾算了算时间,大猫本是早该奔过来了,却不知为何慢吞吞半天才从树林后冒出头来,冒出来也是走走停停,最后叼了个什么东西,小跑着过来了。

  近一些崔漾方才看清,它口里叼着一只同色的小虎。

  那小老虎被叼着后脖颈,整个一动不动的,大猫大概叼久了牙酸,松了口,小老虎只有真猫那般大,跌在地上,跌跌撞撞爬起来,小短腿在草地上一蹦一蹦的,踩也踩不稳,嗷呜嗷呜。

  大猫歇息一会儿,又把它叼起来,小老虎被控制住,也不叫唤,乖乖让叼着。

  不用看,也知道是大猫的孩子。

  崔漾深吸了口气,要说这世上有什么是寻常但她想不到或者从没想过的,那便是眼前这一件了。

  大猫看见主人,或许是太开心,或许是已叼得不耐烦,口一松,娃也不要了,立刻奔上前,力道大得几乎把崔漾扑倒。

  崔漾接住它毛绒绒的身体,看向那小老虎。

  小崽子被自家娘亲扔下,喵喵叫着,嗅着气息,往这边一颠一颠地过来了。

  毛茸茸的大脑袋在怀里拱来拱去,清澈的眼睛里都是开心想念,尾巴几乎是圈住了她的手腕。

  崔漾给它捡掉脑袋上的树叶,又狠命揉了揉它的脑壳,看那小老虎已经哼哧哼哧赶到了跟前,好奇地这里嗅嗅那里嗅嗅,连草也要咬一咬,活脱脱是大猫小时候的样子。

  可虎爹是谁,她根本没见过,也不知道对方好不好,对它好不好。

  崔漾终是忍无可忍,“哪只该死的虎,叫我知道了——”

  该如何又没个章程,这是一只老虎,虎爹是不怎么带娃的,多是风流一夜便走,过一久不见,连是不是自己的娃都分辨不出。

  崔漾心里无力,听身侧两人都忍俊不禁地失笑,也无心管。

  小崽子跟在大猫旁边,也想往她身上爬,丝毫不见外。

  老虎是一种非常神奇的物种,旁的物种,便是人,随年岁增长,总也有些变化。

  老虎则不同,小时候什么模样,长大还是什么模样,这导致小崽子活脱脱就是大猫小时候的模样,亦或是大猫缩小的样子。

  一双眼是与大猫如出一辙的清澈。

  崔漾抬手,小崽子抱着她的手臂往上爬,很快就窝在了她臂弯里。

  崔漾摸了摸它的脑袋,小老虎直往它怀里钻,大猫探头叼住它的后脖颈,把它给扔下去了,一整个的趴在她身上。

  崔漾眼明手快接了一把,轻拍了下大猫的脑袋,“还是不是你——”

  崔漾便扒拉了下小猫,小老虎以为她在和它玩,就这样懵懵懂懂的叫崔漾看出了性别。

  怀着崽子奔波这么远的路。

  幸亏没出事。

  崔漾揉了揉大猫的脑袋,依旧对虎爹的事无法释怀,“总得要我看看,可不可,有无疾病才好,就这样,也太草率了些。”

  少见她这般不沉稳的模样,司马庚失笑,安慰道,“虎与虎之间,有自己择偶的条件,若非大猫同意,很难怀上宝宝,虎爹必然很雄伟——”

  他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你若是要求虎爹照管孩子,便很为难,它毕竟不是人——”

  沈恪面容上亦带着淡淡的笑意,二人是大成容貌气度生得最好的男子,除却沈平,已无人可比肩,守卫的士兵不免看呆去。

  美好的事物总叫人心情舒畅,崔漾抱着小老虎,领着大猫回御帐。

  司马庚并没有多问过往的事,只是坐下问,“你打算在此处建立关隘么?”

  崔漾点头,“除了倭寇,越地海贼,漕运都有不小的问题。”

  陆家村之所以隐蔽,是因为路不通畅,实则这一片山势平缓,地处三郡交界,漳临关建好以后,水路、陆路四通八达,势必会成为新的水陆中心。

  往东可通海,往西接东平陵林,去往上京城,走水路比陵林城少了一半的路程,水□□通八达,又可震慑倭贼海寇,百里无一害。

  两人分坐两侧,一人玄色衣衫挺拔俊美,一人一身素色衣衫宽袍广袖,满庭生辉。

  崔漾看了一会儿,开口道,“自此朕不会再将你们拘在囚牢,你二人一人有治国之能济世之心,一人学识卓著教化无类,可愿参加文武试,出仕为官。”

  两人无异心,有才能,课税,学宫,安抚齐鲁之地,两年来奔走各地,亦付出良多,越、宋、魏、越地、江淮,改国为郡县,共分十三州一百一十郡,大成疆域广袤,选官用人的地方多,朝廷现下缺的是德才兼备的有识之士。

  战事消耗国库,读书识字的人太少,贪官污吏太多,光是朝中这点人,是远远不够的。

  眼前的两人,用之得当,便是国之重器。

  一人似是在走神,一人烹茶,茶香缭绕,雾气氤氲,皆不言语。

  沈恪如何崔漾不清楚,但司马庚对她有男女之情,种种情绪看,兴许意属皇后之位。

  崔漾斟酌片刻,也不隐瞒,温言道,“阆卿,你的能力世所皆知,放在后宫可惜了,坦言说,能坐上皇后位置的人,必是平庸之人。”

  便是先前,她也不大会考虑司马庚,更勿论如今,见下首的人一时苍白了面色,崔漾多说了一些,“这件事朕不是没有斟酌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同榻久了,乃至于孕育了子嗣,不管情愿不情愿,必然会产生羁绊,朕可再下杀手,却必定又是一桩伤心事。”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那时地宫里给她带来的创伤,江边兄长咄咄逼人的境况,便是如今,偶叫她想起,亦觉心如江水,污泥闷喉,她并不畏惧身边有阴谋阳谋,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但属实没有必要,后宫便是后宫,是休息享乐的地方,她已不想弄得太复杂。

  司马庚,王铮,沈平之流,现下纵使情深义重,也难保将来。

  仿佛自头顶倾灌下的雷电,将他心脏劈成了两半,司马庚声音沙哑,“你已不再信任任何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