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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后他们悔不当初第93节(1 / 2)





  比才艺,王铮擅萧,司马庚擅笛,沈恪书画双绝,沈平通天象,萧寒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比样貌,没法比。

  且这些人对女帝的心思昭然若揭,选后宴交到这些人手里,谁能过关走到女帝面前。

  时至今日,群臣已彻底绝了要以皇后之位定夺天下的心思,并不敢越距,便是女帝看上这些人,以之为后,或是后妃,也不无不可。

  女帝却又言明绝不会以几人为后,只叫各部将空缺的京官州府官吏核定承到尚书台,又给了论考的偏向,议时政,论国策,这哪里是选皇后,分明是要借选后宴的由头,选可用之人。

  老臣新臣都急,看出来女帝无心子嗣,便是素来稳当,唯女帝令是从,从未谏言过的于节、杨明轩、许半山等人都急了。

  “陛下怎么了,都怪你们,百姓们谣传陛下贪花好色,也不遏制,照老夫看,陛下是想做个明君的,明君能这样么?要老夫说,贪花好色怎么了,陛下坐拥天下,有些许爱好又何妨,硬生生给逼得清心寡欲,那沈家兄弟,这般颜色气度,也不能叫陛下多看一眼。”

  “翻过年,陛下年三十,女子孕育后代本就不易,年纪大了,也危险,这不急不行——”

  “许是那些男子看得久了,生了厌,再找找看有无旁的样貌好的男子罢,也要陛下心悦才成……”

  “是啊,陛下勤政,谒者台当值的官员说,常通宵达旦,有个人相伴,总也开怀些……”

  “你家公子生得不错,不然送进宫试试。”

  “那在街上就已经试过了,陛下只关心犬子读书如何,可愿做官,真是愁……”

  陆子明又回来继续做光禄寺正卿,听臣子们早朝前你一言,我一语地着急上火,实则更忧心,事关重大,并不敢隐瞒,略拱了拱手道,“实不相瞒,半月前陛下曾诏臣入宫,询问长生之术,本以为陛下偶然一问,实则不然。”

  群臣一听,更是焦急,“陛下博学多识,如何会信这等荒诞之言——”

  天象上紫微星盛放,锐不可挡,群星避其光芒,必长盛不衰,只女帝过问长生术也是事实,做臣子的,并不可大意。

  陆子明忧心道,“半月前萧寒入京,陛下关押萧寒,秦牧攻破萧国,占领半岛,连同萧寒一并关押的,还有一名叫荣枯的道人,自称蓬莱仙人,一见陛下所著的男女相经,便四处扬言陛下可修长生之术,陛下已经见过了。”

  妖道害人,刁同甫涨红了脸,“臣这就入宫觐见,陛下乃明君圣主,必不能为妖道所害——”

  第90章 、把他们送进地牢

  夜里有人潜入中正楼, 试图营救谢蕴,洛铁衣抓住人,交于章戍, 没扛过第三天,招供了。

  禁军包围了南王府, 南钦,南颂被带入宫中。

  兄弟两人一人谋划送亲眷出京,一人带影卫入宫营救谢蕴。

  两人浑身带血, 将纯玉色的西域毯染成了红色,崔漾拂袖坐下, 温声问,“谢蕴手中藏了一批粮食?”

  下首的两人微微色变, 一直挺直的脊背颓然下落,成王败寇,与谢蕴的性格,兵败后宁愿城楼下自刎,也不愿被女帝所擒,必不会透露粮食的事,想来是女帝查到了, 或者猜到了。

  也许入宫营救谢蕴这一棋, 是败笔。

  也太急了些,倘若苟存,静待上京城守卫松懈, 逃出生天, 有粮草做底, 复国还有机会。

  现在最后一丝希望也绝了, 南钦盯着上首一身龙袍的女子, 生成那样的容貌,又坐拥江山,上天何止不公,“败在孤寡之人命太硬上,是杀是剐,我南氏一族,别无二话。”

  男子身长七尺,脸上沾染泥血,也不掩南国太子的风骨和贵气,崔漾笑了笑,合上手里的兵书,朝申兴吩咐道,“把他们送进地牢。”

  南颂面色灰败,眼底有爱,亦有恨,直狠狠恶狠狠地盯着,“你何不如杀了我。”

  崔漾淡声道,“杀了你,招惹南王与投降的南军,南王虽软弱,但两个儿子死了,未必不会重燃复国的心思,谢蕴也在牢中,想来你们不会太孤单。”

  她话中之意叫两人颓然失力,是的,父王根本没有复国之心,反而怪他们当初选择了谢蕴和越王,上京城繁华迷人眼,女帝给南王盖了一座金雕玉砌的南王府,美酒美食封赏恩赐绵延不绝送入南王府。

  纸醉金迷的生活,南王沉溺其中,又顾忌他二人的性命,是绝无可能再有斗志的。

  南国灭了。

  被带出去前,南颂挣扎开禁卫的钳制,看向正御笔朱批的人,“你真狠心,好赖当初我也在你榻上待过,你灭我国,要将我囚在那暗无天日的囚牢里,你还有没有一点心——”

  申兴恐天子不悦,说了声大胆,崔漾略抬手,示意他松开,“你想说的就是这些么?”

  岁月未曾在上首之人身上留下痕迹,江涛险崖,她又一次涅槃重生,光华更甚,天威赫赫,叫人不敢直视,见到人的这一刻起,南颂知道,南国灭了,再没有机会了,只要这个人还为帝,就再没机会了。

  便是再不愿意相信,这也是事实。

  南颂面如死灰,跪地拜首,求道,“罪民别无所求,任由陛下处置,罪民知陛下对女眷颇为宽宥,罪民二人谋逆作乱之事,与妹妹们无关,请陛下宽恕,饶过她们性命。”

  南颂知道上首的女子会答应的,徐令,盛骜谋逆大罪,照往朝惯例,女眷无一不是株连斩首,便是没入官妓,遭人□□生不如死,徐令自戕,盛骜入狱,女帝并未牵连过甚,贬谪为贱籍庶民,女子入宫做了宫女,虽辛苦,却已是天恩浩荡了。

  崔漾略一思忖,便也应允了,南国的妃嫔公主们,曾入宫谢恩过,都有些什么人崔漾心里清楚,崔漾问道,“六皇子南诏现在在何处。”

  每一家大抵都有一些桀骜不驯的孩子,沈家有沈平,南家有南诏,南诏生母只是一名宫女,是南王风流一夜的风流债,在宫中几乎没什么叫人注意的,但能平安在后宫长大的皇子,又岂会似传闻中那般,一无是处,南国王宫里的人,差他一个下落不明。

  一直再未出声的南钦开口说不知道,南颂摇头,又拜求,“六弟不爱权势,本就厌恶纷争,陛下放过他吧,放他一条性命吧……”

  崔漾见问不出什么,摆手朝申兴示意,申兴领命,押着二人回中正楼。

  地牢甬道绵长,与奢华的中正楼一样,汉白玉铺陈的地面,宫灯次第铺排,亮如星辰,仿佛不是地牢,而是星河漫天的九曲回廊,禁军将他们二人送入一间囚牢,说是囚牢,实则五脏六腑俱全,沐浴更衣的隔间,浴池,活水似乎流通着外面。

  南颂来过地牢,震惊这两年的变化。

  守狱人也认出了这只小狐狸,笑眯眯道,“这得感谢安平王殿下与沈家公子,他二人为陛下出力不少,陛下恩待,这地宫只是出不去,又无阳光,实则每日也会送些花草树木进来,您二位安心住着吧。”

  守狱人开了另外两间囚牢的锁,分别叫两人进去,自己去打盹了。

  西侧一间囚牢里,谢蕴躺在简易的榻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