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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的十字架(出书版)第30节(2 / 2)


  “是啊,我刚才也说了,她这21年来一直都很痛苦,好几次自杀未遂。而且就像杂志里提到的,她也一直走霉运,婚姻生活很快就维持不下去,她唯一的亲人,就是她的父亲,也意外去世。她开始认为这所有的一切都和21年前的事情有关,一切都是她应得的报应。”

  “之后,滨冈小夜子女士找到了她吗?”

  中原看着他,点了点头。

  “小夜子听了井口小姐的讲述以后,劝她去之手,因为即便是刚刚出生的孩子,你们的行为也仍是夺取了一条人命,如果不面对自己的罪行,那么灵魂就无法得到解救。井口小姐也同意了小夜子的看法,但只是如果要公开一切,就会追究你作为共犯的责任,所以她说,没办法在未取得你的同意的情况下就去之首。至于小夜子又采取了什么行动,我想你是知道的。”

  仁科紧握双手,放在茶几上。突然,他露出了温和的表情。

  “你的推理完全证券,滨冈女士确实去了‘儿童医疗咨询室’,要参加那个活动基本上是需要预约的,但也有当天来参加的。正如你之前说的,那天是我当班,有十几名家长来咨询,最后进来的……就是滨冈女士。”

  “她混进其他咨询者中去找你吗?”

  “对。我问她,你的孩子有什么问题吗?她回答说,自己想咨询的是别人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我问他为什么当事人没有来?滨冈女士回答说,因为种种原因当事人自己无法前来。之后她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名字。您应该知道那是谁的名字了吧。没错,就是井口纱织的名字。滨冈女士说,她想要咨询的是这个女人说生的孩子的事情。”

  中原看着仁科黝黑的面孔说:“您一定十分惊讶吧。”

  “我一下子无法呼吸了,”仁科虚弱地微微苦笑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我当时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问她,您是哪位?”

  “她怎么回答的?”

  “她拿出了名片,说井口纱织找她商量这件事。”

  “您怎么回应的?”

  “我当时一片混乱,拿着名片整个人就僵在那里无法动弹。滨冈女士站起来说,希望等我冷静的时候再去联络她,然后就离开了。过了好久,我才终于能站起来。”

  “然后你联络她了吗?”

  “对,”仁科回答说:“见到滨冈女士的那天,我整个晚上都在烦恼,但既然她已经知道了真相,我就必须和她见面才行。第二天,我打电话给她,她说她想和我好好谈谈。于是我就就约她来我家。因为我认为视事情发展的情况,要让花惠也一同参与才行。”

  “当时,你们订好了见面的时间对吧。”

  “是的,约在两天后的晚上7点。”

  “结果你们见到了吗?”

  仁科眨了好几次眼睛,开始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正在斟酌措辞。

  “怎么了?你不是在两天后,在家见到了小夜子吗?”

  仁科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没见到。”

  “什么?”中原不禁大叫起来,“怎么回事?小夜子没来吗?”

  “不,滨冈女士来了,但我临时有事请。我手下的一个病人突然有了状况,我一时间没办法离开医院。”仁科说完,转过头看着一直一语不发的花惠,对她说:“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你来说比较好吧。”

  花惠整个人微微颤抖了一下,看着丈夫,然后又用那充满迷茫的眼神看了中原一眼,接着又离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

  “但我……”

  “我也是后来听你说了以后,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所以,最好是有你来告诉中原先生比较好。”

  花惠似乎有些紧张,一直不说话。

  “这是怎么回事?”中原问。

  “我前一天就告诉我妻子,晚上7店会有一位姓滨冈的女士来家里,”仁科开始说明:“至于来访目的,我在当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对妻子说,是关于我年少时发生的错误。因为内容不平常,所以我希望她能有个思想准备。但就像我之前所说,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无法在约定的时间回家,而且刚好滨冈女士的名片我又没带着,所以我就打电话回家,让妻子对滨冈女士说明情况。”

  仁科看着妻子,用命令的口吻说:“接下来你来说,你这样不说话也解决不了问题,我已经说到这儿了,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中原注视着花惠苍白无力的脸,她稍稍抬起头,但没有看着中原。

  “我没办法向我先生那样简洁有序地说明,”她声音如猫叫,还结结巴巴地说:“所以,我相信有很多地方您会有些听不懂,但您愿不愿意听我说?”

  “如果我有不明白的地方,会随时发问的。”

  “好,那就拜托您了。”

  花惠清了清嗓子,小声开口了。

  她确实不算是能言善道,也经常逻辑混乱,但中原每次东向她提问,也慢慢还原了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第二十一章

  那天,花惠从早上开始就心神不定。她完全不知道这个滨冈小夜子是个怎么样的人,到底是为什么要来家里。

  是关于我年轻的时候犯下的错误——史也也仅仅是这么说了一句。花惠自然问了他详细的情况,他回答说时间已经晚了,然后就匆匆上班去了。

  花惠现象了各种各样的情况,史也应该不可能放下什么天大的错误,一定是他自己说得很夸张。她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安慰自己,只是很在意史也已经提前交代,要把阿翔送去托儿所这件事情。这果然是件很重要的事吗?

  花惠很希望时间能过得稍微快一些,但又希望晚上永远不会来。她带着这样矛盾的心情度过了一整个白天。她在下午5点的时候把阿翔送去了托儿所,那家托儿所主要是针对单亲妈妈的,虽然花惠一开始很排斥,但是后来发现那家托儿所十分信得过,所以也就经常去了。

  快到六点半的时候,她接到了史也的电话。因为患者的病情发生了严重变化,所以他没办法在约定好的时间回家。

  “真的回不来吗?”

  “现在还不清楚。如果接下来患者情况有所好转的话,我就能回来。但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