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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2 / 2)


  团子被亲的晕头转向,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谢迟带着团子离开了医院,准备去买点东西吃,毕竟医院里是不提供三餐的,谢迟出去吃完再打包一点回来给师侄吃。

  她没敢把那个泥偶留在病房里,就怕那玩意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身上带着伤的师侄解决不了怎么办。

  于是谢迟撕了一块绷带,把那个泥偶缠了一圈又一圈,放进了包里随身带着。

  医院附近还是有不少馆子的,谢迟想着简单的吃一点,走出来不远之后,正好看到十字路口附近有一家酸菜鱼米线,摸了摸下巴就进去了。

  她特别喜欢吃米线,准确的说,是特别喜欢吃酸菜米线,那种酸酸的味道真的很开胃,配菜要豆芽和青菜,再放几枚鱼丸虾丸,谢迟就可以吃的很开心了。

  她更喜欢他们怀山山脚下的一家米线店,每次她去吃的时候,老板都会特意多放两枚鹌鹑蛋给谢迟。

  菌类的锅又是另外一种风味,反正谢迟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吃腻过。

  她这么喜欢吃米线也是有原因的,当年她的妈妈带着她,一路坐火车坐了很久,一直赶到了怀山,当时到山脚下的时候她饿坏了,妈妈就给她买了一碗米线。

  人在饥饿的时候吃到的东西,有三分的美味也会变成七分,何况本身就是十分好吃的东西。

  谢迟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碗米线,也不会忘记透过蒸腾的热气,妈妈那双朦胧泪眼。

  谢迟自己点了一个酸菜的锅,又给师侄也打包了一份,然后就美滋滋的吃完了,带着打包的餐盒往外走。

  她走到门外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路对面的酒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打着黑色的伞,身上也穿着黑色的衣服,低着头的样子行色匆匆,走进了酒店里。

  她手里还拎着一个行李箱子,看样子挺沉重的。

  谢迟之所以多看了她两眼,是因为女人那一闪而过的侧脸,莫名的有点像林夏。

  真的有点像。

  尤其是眼睛,还有侧脸的整个轮廓,谢迟用两碗米线打赌,她没有看错,主要是因为那个梦里林夏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虽然最深刻的是嘴唇,但是眼睛也记得很清楚。

  所以才在看到那个女人的一瞬间,就联想到了林夏。

  谢迟拎着打包盒,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了摸兜里的团子,把自己缩得小小的团子百无聊赖的躺在兜兜里,见谢迟的手掌伸进来,就用缩小之后变得更小的手手抓住了谢迟的一根手指。

  谢迟安抚的摸了摸团子,用一根手指就把团子撸的软成了一滩,抱着她的手指哼哧哼哧的蹭。

  大概是巧合吧。

  谢迟盯着那个女人的背影看了一下,直到那个女人走进酒店里,她没有多想,撸了几下团子以后,带着打包盒往医院的方向去了。

  第50章 【捉虫】

  谢迟还买了一杯菊花雪梨茶,师侄在那里吃饭的时候, 她就坐在旁边吸溜吸溜的喝, 一边喝一边发呆。

  她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个穿黑衣服的女人,总觉得她和林夏有点什么关系似的, 师侄吃的饱饱的, 拍拍肚皮, 看到谢迟把吸管都咬扁了, 好像很纠结的样子, 就问她:师叔啊,你这是在想啥呢?

  谢迟犹豫了一下,把自己之前看到的人还有联系到林夏身上的事说了一遍,师侄揉揉下巴:感觉不是你想的那样吧, 这只这只团子身上的气息,是老鬼的味道啊,起码做鬼六七十年了才对, 你说你看过她的人形, 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就算是二十加上六十,那也是八十年了, 总不能是她的后代吧?

  如果是兄弟姐妹家的小孩的话, 那也应该是孙子孙女的辈了,长得还很像的可能性很小吧?

  谢迟陷入了沉思,觉得讲得很有道理,有可能真的只是巧合吧, 她搓着团子,总觉得没办法把后代这两个字和林夏联系到一起。

  她吸溜喝了一口菊花雪梨茶,然后把团子举得高高的:你之前不会真的有孩子吧?儿子女儿?他们又生了小孩?

  团子:!!!

  看到团子急的不停挥舞手臂,很紧张的样子,谢迟又搓了搓她:好嘛好嘛,我就是猜一猜。

  团子这才冷静下来,但是看起来还是有点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才没有后代呢!虽然别的记不清了,但是这种事绝对不会忘!她只喜欢阿迟的嘛。

  团子觉得,自己绝对从很久之前就喜欢谢迟了,要不然怎么会第一次见她,就小鹿乱撞,明明没有任何的记忆,就是愿意投进谢迟的怀里。

  团子觉得自己生前一定年纪不大,而且认识谢迟,也有可能是暗恋,反正肯定不可能有孩子就对了!

  谢迟喝完了菊花雪梨茶,收拾收拾躺到了另外一张病床上,想躺着看会儿电视,一躺下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的腰了,这才想起来随身背的小包包没拿下来。

  她打开包包,把里面的泥偶拿了出来,随手放在了床头柜子上,然后躺下看电视去了。

  还搂着一只团子呢,团子超乖的,躺在谢迟的胸口,努力用两只小手手举着手机,一人一鬼在那里看电视剧。

  也不知道到了几点钟,反正困了就睡了。

  大概到了半夜吧,谢迟睡得正好呢,在睡梦当中隐约察觉到了一点不对,比她反应还快的是那只团子,团子本来窝在谢迟胸口,虽然鬼是不用睡觉的,但是她很喜欢和谢迟一起睡觉的感觉,察觉到不对劲的那一瞬间,团子就跳了起来。

  谢迟也瞬间清醒了,她偶然坐起身,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最后锁定在了床头柜上,床头柜上放着那只泥偶,泥偶本来是用绷带紧紧包裹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绷带已经脱落了,泥偶站在柜子上,面朝谢迟。

  明明五官都模糊了看不清楚,谢迟就觉得它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谢迟面无表情:再作妖摔了你。

  她有点起床气但是并不严重,跟邪物可一点都不想客气。

  泥偶还是那种奇怪的状态,仿佛在笑似的,谢迟可不讲究什么一而再不能再而三,她连再的机会都不想给,直接把那个泥偶拿了起来,往地上一丢。

  眼看着泥偶马上就要落地了,突然有一只白皙的手臂伸了出来,轻轻的捞住了泥偶。

  冤家,人家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怎么这么凶呀。

  谢迟的目光顺着那只手臂往上一抬,接住泥偶的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纱衣,这种红色的纱衣透明度很高,正常人的话都会当做罩衣穿在外面,里面再穿一个同色或者白色里衣,也是很好看的。

  但是她是真的只穿了一件纱衣,因此隐约能够看到其下的玲珑躯体,曲线曼妙,白皙的肌肤被红色的纱衣笼罩,反而显得愈发诱人了。

  谢迟就看了一眼,就有两只白嫩的小手捂在了她的眼睛上。

  团子如果有眼睛的话,此刻肯定已经在喷火了。

  不要脸!

  大半夜跑人房间里!还不好好穿衣服!

  女人见状就吃吃的笑,笑得娇躯乱颤,此刻如果有个男人瞧见,恐怕眼睛都拔不出来了,还好房间里唯一的一个男人睡得像猪一样,根本就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谢迟自己也觉得非礼勿视,只是一瞬间忘了该问什么,张了张嘴,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女人握着泥偶,轻摇莲步,朝着谢迟走过来了,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一点吴侬软语的味道,又天生透着一点媚气:你怎么不看我啊?我难道不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