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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弄第22节(2 / 2)

  霍皇后自嘲地笑了笑,走到殿中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你也不用说那些好听的话来哄本宫,本宫知晓,你方才定是在想,为什么陛下连最基本的皇后的体面都不肯给本宫。”

  花容真尴尬地笑了笑,没敢说话。此时此刻,刚刚陪着皇后进来的宫人已经全都被她挥退了,偌大的大殿里面就剩下了花容真和霍芸仙两个人,霍皇后看着花容真的脸,病容带笑:“那是因着,本宫占了一个人的位置,陛下看本宫可是难受的紧。”

  ……娘娘!你这么一个身份随随便便和我说这些真的合适吗?!花容真目瞪口呆,差点没给霍皇后跪下。这已经不是性子直可以形容的了,娘娘你就这样当成家常便饭的把这种事情说出口,真的没有问题吗?

  霍皇后看了看花容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也多了一点中气:“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又如何?”

  花容真喉头动了动,最终只是向皇后敛衽低头:“娘娘乃性情中人。”霍皇后看着花容真,端详了半天,最后嘟囔道:“这脸虽然像,性子还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像?和谁像?沈贵妃吗?花容真咬了咬嘴唇,刚想说些什么,霍皇后却突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你不好奇,本宫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又把你要走吗?”

  好奇啊!当然好奇了!花容真点点头:“还请娘娘不吝赐教。”“你自己猜不出来?”霍 皇后看着她笑,“那小子难道没有说过,要你放心?”

  霎时,霍皇后眼睁睁地看着花容真从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霍皇后瞪大了眼睛,看着花容真那副说不出来的羞涩的模样,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奇妙的场景一样,最后抚掌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这个地方倒是……”这个地方倒是像的很,每次一羞涩,就会止不住的脸红。

  剧烈的咳嗽淹没了霍皇后接下来的话,花容真赶紧上前替霍皇后顺气,轻轻拍了好半天,霍皇后才缓了过来。她的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看起来可怜极了。见霍皇后缓过来了,花容真才停下来手里面的动作,轻声问道:“娘娘,要传太医吗?”

  霍皇后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传什么太医,太医也不知道本宫这个身体应该怎么办,时日无多,有一天算一天吧。”

  花容真沉默了,记忆中霍皇后确实没有多长的寿数,依稀记得她在嫁给夏行简之后,霍皇后就因病去世了。死了之后,皇帝都没有给霍皇后什么荣宠,封号也是简简单单的,而且还将霍皇后给葬到了妃陵。

  完完全全的不承认,老皇帝对霍皇后的态度就好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根本没有什么的怜惜之类的感情在里面。花容真看着霍皇后的病容,心里面叹息了一声:“娘娘这话说的不对,身子毕竟是自己的,传了太医,好歹能好过一点。”

  霍皇后抬头看了看她,眼神微动,最终坐直了身子:“扶本宫进去吧,本宫想睡一会儿。”花容真听话地扶起了霍皇后的手,一步一步地向内殿而去。

  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第50章 五十绿烟金穗不胜吹

  五十、绿烟金穗不胜吹

  花容真扶着霍皇后进了内殿,服侍着她躺了下来。上辈子花容真也曾经服侍过夏行简,倒是对怎么伺候人很熟悉。霍皇后自然是察觉到了,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顺势躺了下去。

  花容真替霍皇后掖好了薄被,霍皇后轻声说道:“你就在这儿吧,左右有些子书,想看就拿着看一看。”花容真应了是,走到书架前,拿了一本书坐在了霍皇后床头的凳子上,安安静静地看了起来。

  霍皇后看着花容真的侧脸,透过她怀念着那个曾经突然闯进她生活的女人,那个明媚飞扬的女人。这个花二姑娘,会不会是她的孩子?模模糊糊间霍皇后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念头。只是身体实在是太过疲累,霍皇后不过是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半睡半昏迷了过去。

  花容真随手拿了一本书,她百无聊赖地翻着,半点也看不下去。只是刚刚霍皇后已经发过话了,要她就在那边呆着,花容真也没有办法,只能够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儿,不一会儿就开始头一点一点的打起了瞌睡。

  老皇帝已经得到了消息,说霍皇后从沈贵妃手上抢走了一名秀女,要到了身边当贴身的女官。老皇帝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霍皇后虽然不讨人喜欢,不过做事还算是有分寸,老皇帝并不担心她会和沈贵妃有什么冲突。

  不过是一个秀女罢了。老皇帝有些冷淡地想着,萧无刹站在殿下,半低着头,眼睛里神色莫名。老皇帝打起了精神,问他道:“怎么样?当年那个孩子的下落找到了吗?”萧无刹拱手道:“陛下,当年的那个孩子一出生就被叛党给抱走了,并且同时抱了好几个孩子掩人耳目。何郁不过是最显眼的那个罢了。”

  “朕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皇帝很不满意,皱起了眉头,“你当了这么些年东厂的厂督,应当知道这个孩子有多重要。不管他是男是女,活着还是死了,朕都要找到他!”

  萧无刹微微一笑:“陛下莫急,臣已经有了线索,想来等到选秀结束,就能够得到准确的消息了。”老皇帝这才勉强点了点头:“嗯,这也就罢了,你切莫大意,现在虽说世间太平,却也是内忧外患。叛党虎视眈眈,可不能掉以轻心。”

  萧无刹低头应诺,老皇帝叹了口气,按了按眉心道:“何郁倒也算是个人才,养废他……还真有些舍不得。”萧无刹不动声色:“天下英才皆是陛下的,又何止一个何郁?”皇帝瞥了一眼萧无刹,笑了:“你这小子,是不是看他不顺眼好久了?这么忙不迭地给朕上眼药。”

  萧无刹正色:“陛下冤枉臣了。”皇帝挑挑眉:“耍赖的时候倒是和你师傅一个样儿……好了,下去吧,好好追查,等事成了之后,朕给你讨个媳妇儿。”

  本来皇帝说这话是想看萧无刹的反应的,结果萧无刹笑了笑,跪了下来,迅速地磕了个头,声音响亮得很:“谢主隆恩。”

  ……这是已经有看上的了?皇帝的大脑慢了一拍才反应了过来,他随手拾起桌子上面的一本奏折,往萧无刹砸了过去:“好你个臭小子,说,看上谁了?”

  萧无刹笑了笑:“待事情办完,臣自会向陛下讨赏。”皇帝笑骂:“滚滚滚,那就快点去干活。”萧无刹听话地退下,皇帝看着殿门,莫名地叹了口气——哎,这小子居然也和他师傅一样要娶媳妇儿了,叶平找了个倩娘,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有个好福气啊。

  未央宫偏殿中,花如丝和花如织齐齐聚在何无双的屋子里,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最后还是花如丝忍不住先开口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姐姐会被皇后娘娘给要走?”何无双只知道摇头:“我不知道,本来是贵妃娘娘要容真的,结果中途皇后娘娘突然来了,容真就被要走了。”

  花如织比较冷静,她细细地问何无双:“你有发现什么异常吗?当时的对话是什么样?你细细地说来与我们听一听。”何无双镇定了一下心神,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对话,结结巴巴地复述了起来。

  当何无双说道沈贵妃身边的宫女说的话的时候,花如织突然出声了:“好了,莫要继续说了,我知道了。”花如丝瞪着眼睛看着她:“你知道什么了?”“二姐姐之所以被带走,只怕是因为和贵妃娘娘长得相似。”花如织说道。

  “你想想,二姐姐是不是和贵妃娘娘有几分相像?”花如织问何无双,何无双想了想,有些迟疑地点头:“我未敢太过抬头,只是当时瞥了一眼,容真确实与贵妃娘娘有几分相像。”

  花如丝惊疑不定:“怎么天底下会有如此之巧的事情?”“人的相貌千变万化,能有几分相像也未可知。”花如织道,“只是现在二姐姐就只能在皇后娘娘身边了,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花如丝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二姐姐向来机警,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

  花如织冷笑:“这可不一定,贵妃娘娘之所以想要将二姐姐拴在身边,一是有可能想将二姐姐推上去,二是有可能想叫二姐姐见不到……而皇后娘娘,绝对只有一种想法。”

  花如丝和何无双对视了一样,都互相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那一丝犹疑。何无双抿了抿嘴,说道:“那又如何?皇后娘娘不想叫陛下见到二姐姐,对二姐姐来说,倒是个好事情。你们莫要当我不知道,家里有意叫大哥哥娶二姐姐呢。”

  花如织瞥了她一眼,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表哥想要娶二姐姐,也要等到选秀结束之后再说。”再说了,看花容真的那个样子,也不像是想要嫁给何郁的样子鬼道玄医。

  三个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花如织站起身来:“我先回房了,你们聊吧。”说完就走了。花如丝看着花如织的背影,和何无双嘀咕:“她最近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明明秀女是不能够随意在宫中行走的。”

  何无双似懂非懂:“如织也不是那等子不懂规矩的人,想来是好奇,四处走走吧?”花如丝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花如织回来的时候,总是脸颊红通通的,眉目都能够滴出水来,这是到处走走?花如丝虽然不知道花如织到底干了什么,但是她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情。

  再说花如织,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没有坐多久,就换了身鸭蛋青的衣裳,偷偷地溜了出去。她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一条小路,毫不犹豫地踏了上去,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花如织就跑到了一处偏僻的精舍。

  花如织理了理头发,摆出了自己最好看的笑容,轻轻地走到了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那精舍虽然小,却五脏俱全,什么东西都有。花如织在里面转了一圈,没能够看到人,正觉得丧气,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住了眼睛。

  “今儿怎么来的这样早?”男人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声音低低的十分有磁性。花如织腿都要软了,她顺势往后一靠,倒在了男人的怀里,平日里冷淡的声音也变得娇柔了起来:“为了能够早些见到殿下,如织没办法不……”

  夏行简笑了笑,一双手揽住了花如织的腰,在她的侧脸亲了一口:“皮肤愈发的滑嫩了,我倒是有福气。”花如织羞得满脸通红,小手抓着夏行简的衣襟,欲拒还迎:“殿下,我们尚未……不可。”

  即使知道花如织是在装清高,夏行简还是被勾的心里面痒痒的。这女子虽说相貌平常了一些,但是这性格却是难得,不仅仅深谙男人的心思,还知道怎么拿捏分寸,脑子也聪明的紧。就是身份稍微差了一些,夏行简平静地微笑,嘴上却说着甜言蜜语:“如织,能娶到你,我高兴的紧。”

  花如织状似娇羞的将脸埋到了夏行简的怀里,仔细一看却神情冷静,甚至还带着点嘲讽的味道。她知道夏行简现在对她这么好不过是逢场作戏,她也不介意夏行简这么做,只要她进了夏行简的后院,该怎么办还不是听她的?

  这男人表面温文尔雅礼贤下士,实际上自负的一塌糊涂。花如织对付这样的男人,觉得根本就是手到擒来。就像是现在,不过是示弱了一点点,就叫这男人以为自己是个寻常女子。

  花家的女儿,从来都不是什么柔柔弱弱的女子,各种意义上。花如织垂着眼帘,甜甜的笑了。夏行简揉了揉她的脸,亲昵地问道:“怎么样?今天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