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英意味深长看她一眼：“为什么？”

  候珠玉顿了下：“因为........因为德妃深得皇上喜爱，高居四妃之一，姐姐只是个嫔，万一皇上不忍心惩罚德妃，姐姐可就麻烦了。”

  顾落英不屑冷笑：“你撒谎。”

  候珠玉：“........”

  “德妃皇上深得皇上喜爱不假，可我是谁？谁敢找我麻烦？”顾落英拿手指点点她，“小丫头，在姐面前说谎还差了点，我这么秘密的事都告诉你了，你也说吧，到底知道些什么？”

  候珠玉噗嗤一笑：“看来姐姐早就起疑心了。”

  顾落英翻个白眼：“当我真傻呀，那天侍寝回来你那个表情，啧，快说吧，没准待会德妃就派人让我过去呢。”

  “其实不是故意瞒着姐姐。”候珠玉似乎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进宫的秀女没人不想得到皇帝的宠爱，候珠玉家世普通，看起来皇上对她又没啥心思，再这么下去怕是会像大多数人那样被遗忘，她不想麻烦顾落英，于是自己打点关系。

  父亲在宫里有个不为人知的关系，一个老太监曾受过他大恩。

  当候珠玉暗暗找到这位老太监说明来意，老太监却拒绝了，意味深长告诉她死了这份心，侍寝也没用。

  候珠玉怎能放弃，一开始以为打点的不够，三番五次下来，老太监隐晦问了句话。

  “这句话我想了很久。”候珠玉拉住顾落英的手，“后宫嫔妃那么多，皇上为何至今没有一儿半女？”

  顾落英皱眉：“不是说.......”

  “有妃嫔怀上过，最后都没保住，对吧。”候珠玉轻声打断她，“以前我也这么想，可是姐姐，你发现个问题没，咱们进宫有一段时间了，为何不见有人争宠？”

  传说中的后宫，众多女人为争皇帝宠爱，无所不用其极。

  顾落英不喜欢和整日就知道绣花的妃嫔来往，但候珠玉自知身份低，谁都不敢得罪，也不好太过不合群。

  她发现，几乎所有的嫔妃不论位份高低，很少谈起皇上，即使郁春白得到皇恩连续被侍寝那几日，也无人表现出嫉妒，反而有种古怪而微妙的气氛。

  就像知道什么却不能说似的。

  皇帝不行那么大的事没人敢说，但想要瞒住天下人不可能，候珠玉本认定这点，可顾落英这里偏偏说皇上如何勇猛。

  顾落英表示懂了。

  候珠玉追问道：“所以姐姐，那晚到底如何？”

  顾落英实话实话：“什么都没发生，我给皇上按摩了大半个晚上，后来自己睡了。”

  候珠玉：“.........那你还说皇上叫的多么生猛。”

  顾落英摊手：“这个真没骗你，他筋骨黏连太厉害，疼的嗷嗷叫。”

  候珠玉：“........”

  “按你这么说，假设传言属实，那么德妃和人私通？”顾落英敲敲桌子长叹口气，“我现在忽然特别希望德妃待会派人来找我。”

  并没有，一连几天过去，德妃那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该咋样还咋样，甚至有次给皇后请安时，还柔声问了几句顾落英身体如何。

  风言风语很快来了。

  德妃私通的事几乎一夜间传遍了后宫。

  不用候珠玉说，顾落英一天里听到两次宫女太监议论。

  “真看不出来呀，德妃平日那么端庄一个人，竟然做出私通之事。”

  “我听一姐妹说，那男的长的可好看了呢。”

  “哎，有皇上还不满足，再好看有什么用。”

  “德妃这次怕是要完了吧，皇上再喜欢她也接受不了这种事。”

  “........”

  等到了第二天，传言的内容变了。

  “听说了吧，是英嫔，英嫔亲自看到，抓了个现行呢。”

  “是呀是呀，不过英嫔为啥不把这事报给皇上？”

  “那就不知道了，德妃也是的，让谁看见不好，英嫔娘娘可是姓顾，等着看好戏吧。”

  “我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

  顾落英对此：“...........”

  最怕什么来什么。

  当晚就那些人，谁散布出来的消息？

  德妃能在那个位置，身边肯定都是信得过的人，如果出卖早出卖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这是要把她拉下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