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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1 / 2)





  “第一次见是车祸醒来的时候,她跟她的女儿任真一起站在我的床前,我清晰地听到任真管我叫姐,当时我失忆认不出她们二人。我茫然地问,我是谁,你们又是谁,她们二人对视后便离开了病房。之后,有人来将我的随身物品要走了,说是我拿错了别人的东西。”

  “你还记得随身物品是什么吗?”

  任意闭了闭眼睛,“一个黑色的双肩背包,背包后面的带子一红一黑,至于包里装了什么我不清楚,我醒来时这个包就放在我的旁边,应该是救援人员抢救我的时候,从我身上拿下来的。但我不清楚它们是不是属于我,所以就让人拿走了。”

  旁听席上的任生兵脸色渐变,他知道,任意描述的双肩包,的确是任意的不假。

  “车祸后有人来看你吗?”律师继续发问。

  任意看向叔叔婶婶方向,“叔叔婶婶来过,婶婶亲自照顾过我。我当时怀孕,即便有车祸赔偿金也没办法立马进行整容手术。感谢婶婶辛苦照顾。”

  那边的叔叔婶婶慢慢垂下了头。

  实际情况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们到医院后,只是照顾了她几天,便各自去忙了。

  大多时候,任意是独自一个人待在医院里的。

  听到任意讲述往事,叔叔婶婶非常愧疚,他们但凡尽到为人叔婶的责任,也不至于认不出汪郁。

  律师顿了顿,“那段日子你一定过得很苦。”

  任意低头想了会儿,“也不能说苦,忘掉一切,从头再来。幸亏肚子里有个宝宝,虽然辛苦,但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为了他,我拼尽全力朝前奔跑。”她慢慢仰起头,搜寻旁听席上的人影,跟姜智豪的眼神对上,她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她缓缓说道,“如今,苦尽甘来了。”

  旁听席上的任生兵表情触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敲打他的内心,一下一下,力道越来越大。

  “好的,谢谢你的证言和证词。”

  律师走至法官面前,“因为证人证言关系,我需要请出新的证人。新证人的名字叫小文,是任意最要好的朋友,她对任意的生活不说了如指掌,起码有个相对全面的了解。”

  法官点头,“请新的证人。”

  任意起身,慢慢走至姜智豪旁边坐下。

  姜智豪紧紧握住她的手,并送到嘴边轻轻吻了吻,任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看向法庭。

  小文被请入证人席。

  律师站在她的面前询问:“你和任意是好朋友吧?”

  “是的。”

  “有什么能证明此点吗?”

  “任生兵任总可以证明此点,”她望向袁丹果,“袁丹果女士对这一点也是有所了解的。因为我常出入他们家。”

  律师没有刻意去询问任生兵和袁丹果,而是继续问道:“依据你的了解,任意跟她继母继妹之间的关系如何?请举出几个典型的例子。”

  小文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任意跟继母继妹之间的关系相当不好,继妹飞扬跋扈,什么东西都想据为己有,继母疼爱自己的亲生闺女,难免厚此薄彼。而任意的父亲任总又是圈内出了名的宠妻狂魔,他工作又忙,待在家里的时间相当少。这样的情况造成了任意基本在家里享受不到家的温暖。”

  “有一次,任意和我们几个朋友在外面玩到很晚,归家的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半多了,我们送她到家门口后,任意还特意拉住了我,说是万一进不去家跟我走。我便陪她在门口敲门。”

  律师打断她,“任意是这家的长女,她难道没有家门的钥匙吗?”

  “钥匙是有的,但是门被反锁了,她进不去。我们在门口敲了好久没人应门,之后任意又打家里的电话,我们在门口可以清晰地听到家里的电话在响,但是没人接。我们在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实在没辙便下了楼。”

  “因为心情受影响,我们两个没马上走,就坐在他们家楼下的公园里聊天,聊她继母,聊她继妹。任意告诉我,她爸爸出差了,她心里知道自己一定是进不去家的。我问她,为什么不跟爸爸讲,她苦笑,说爸爸色令智昏,已经没有正常人的智商了。”

  旁边席上的任生兵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律师又问:“会不会是家里没人,你们误会了?”

  小文摇头:“我们刚到楼下,就看到家里的灯亮了。我们上去之前是黑着的,我不信邪,特意跑上去又敲了一遍,但还是无人应答。”

  “还有吗?”

  “任意的父亲没空,开家长会的事情一般都落到了继母身上。有次,任意跟男同学产生了点儿矛盾,老师让家长去当面调解。结果,继母一去,第一句话便是,你在外面跟男孩乱睡我不管,但在学校里可不可以收敛点儿?老师和男同学都愣了。任意从不随意和男同学搅在一起,在学校里连恋爱都没谈过。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原本就是男同学的错,他看到继母如此对待任意,当时不忍心,主动承认错误,事情不了了之。如果法庭不相信我的证词,可以去学校调查。”

  律师低着头,没有说话。

  小文见状,继续说道:“任意十岁那年,有一次犯了点儿小错误,正赶上父亲出差,寒冷的冬天,继母罚她在外面站了整整一个晚上。任意小,不知道跑去温暖的地方,冻到晕厥。第二天,高烧不退,还去了医院。爸爸问起的时候,继母说是她自己贪玩造成的。”

  “她被罚站外面,难道邻居没有发现的吗?”

  小文“哦”了声:“我忘了说了,她是在阳台被罚站的,继母关了阳台的门,但把阳台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

  旁听席一边嘘声。

  任生兵的脸色都变了,他抑制不住地想要站起来,他眼神一会儿看向任意,一会儿看向袁丹果,试图看清事情的真相。

  但任意一眼都不看他,她一直神情专注地盯着台上。脸上没有任何震惊或者奇怪的神色,像是这些她早有预料一般。

  反观袁丹果,她表情惶然而急切,她几次欲打断小文。

  “你说谎,你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王律师抓住她的肩膀,拼命将她摁回了位子上。

  他低声劝止她,“现在是证人发言时刻,你如果有不同意见,一会儿可以说出来,不要冲动,不要意气用事。”

  袁丹果心有不甘地重新坐下。

  小文下去后,律师又叫了姜智豪上台。

  就刚才的问题继续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