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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1 / 2)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再次悬空。

  这一次,男人没再抱她。

  他直接将她甩到肩上扛起来。

  “放开我,你放开我。”这样的姿势极度强势,她并不习惯。

  男人一掌落下来,拍了拍她。

  令窈红了脸,怒道:“你作甚打我屁股!”

  又是一下。

  比刚才的力道重了许多。

  其中警告意味,不用他说,她自己就能体会出来。

  冷风呼啸吹过令窈薄红的脸,她被迫伏在男人肩头,脑袋朝下,嘴里的斥骂声渐渐小下去。

  饶是她再如何不愿承认,如今也不得不面对眼前的事实——

  她的生死,皆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

  她要想活命,就不能再惹恼他。

  她不该在他面前视死如归,她该为自己挣一条生路。

  活着才有尊严。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样浅显的道理,她上辈子就明白了,这辈子反倒做起什么烈女来,真是讽刺。

  令窈忽地想起孟铎来。

  都怪他教她礼义廉耻,要不是他,她怎会纠结挣扎,早就乖乖讨好这个狗贼了。

  回去的路上,令窈安静得很,一句辱骂都没有。

  倒不是因为她迅速抛开傲骨,而是因为她被冷风吹得脑袋僵痛。

  天寒地冻,冷得她牙齿打颤。

  她怎会披着薄衣就跑出来了?

  即便没有狗贼逮她,她跑不了多远,就会冻死在路边。

  令窈数着男人的步数,有东西旋落至脸庞,凉凉润润,她伸手去揩。

  她翘起脖子去望,什么都看不见,艰难地仰着脸,用额头去顶空中落下的东西。

  一片接一片,悄然无声,落在她脸上。

  凉凉润润。

  是雪。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了。

  今晚的夜宴,以一场赌注结束。

  起因是有人瞧见他们英明神武的主君扛了一个女子入帐。

  主君不近情爱,唯一能够得他半分关怀的女子,也就只有前几天被误伤的那位姑娘。

  “我瞧得真真切切,那女子穿着主君的衣袍,被主君扛在肩上,乖乖巧巧,也不挣扎。”那人嘿嘿笑两声,指了一个方向:“他们是从那边回来的。”

  “那边是出营帐的方向吗?他们出营帐作甚?”

  “定是那女子想逃,被主君抓了回来。”

  众人面露惊讶。

  不得了,亲自去抓。

  难道真动了凡心?

  “这可千万不能让她逃了。”

  “对对对,得看紧了。”

  众人下了注,赌他们的主君何时与那名女子共眠鸳鸯被。

  赌约本是随性所拟,众人虽期待,但并未报太大希望。

  直至半夜,主将大营再次闹出动静。

  当班的大夫都被召了去,主事们披了衣服聚在大帐外,听得里头传来女子的声音:“我不要!不要!”

  声音清丽,就是叫得凄惨了些。

  主事们一脸茫然,里头这是怎么了?

  大夫跪在榻前,手里的针早就掉到地上,被令窈这么一叫,不敢再轻举妄动。

  孟铎眉头微蹙,一个眼神抛过去。

  大夫瑟瑟发抖,立刻张嘴劝令窈:“姑娘,你已喝过药,只要再施几针,高热就能退下,疼痛也能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