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也不过五十多岁，对一些人来说，还能走很长的时间。

  但在听见他的话后，赵小溏这才知道，原来在她走了后，时间对他来说，每天每夜，都是折磨。

  赵小溏的记忆中，他唯一一段还有情绪起伏，算是一个正常人，是在面对应欢的时候。

  赵小溏曾经以为，他会这样，是因为他喜欢上了应欢。

  因为在他的心里，应欢取代了她妈妈的位置，所以他才会变成那样。

  但在他放手让应欢走的时候赵小溏才明白，她错了。

  赵令歧是什么人？

  如果他真的喜欢应欢，应该会不择手段将她留在身边才对吧？

  但是他没有。

  所以赵小溏知道了，应欢对他而言，只是一种感情上的寄托。

  在应欢的身上，他看到了过去一些她妈妈的身影，所以才想要追随。

  但这种追随却又很理智，所以他会及时止损，会痛快放手。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赵小溏的猜想。

  赵令歧内心真实想法如何，他是不是真的在爱过她妈妈后又再爱上应欢，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应欢没有拒绝赵小溏的要求。

  她原本是计划从医院离开便去看他的。

  但在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后却发现，他就在医院中。

  那时赵小溏和孩子都已经睡着了，他就站在旁边看着，凤眸垂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但那双眼睛中，已经再没有半分凌厉。

  或许是感觉到了应欢的目光，他很快抬起头来。

  有些惊讶的挑挑眉后，他朝她笑了一下。

  应欢也跟着笑。

  然后，赵令歧突然指了指窗外。

  应欢顺着方向看出去，却发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辆车，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正依靠在车门边，低头看着手表的时间。

  应欢微微一愣，后悄悄红了脸颊和耳朵。

  风从窗外吹来，婴儿床上的铃铛轻轻的响动了一下，襁褓中的孩子低声嘤咛了一声，又沉沉的睡去。

  “再见。”应欢对他说道。

  赵令歧朝她点点头。

  应欢也没再说什么，干脆的转身。

  赵令歧没再看她一眼，垂下眼眸时，目光已经重新落在了那孩子的身上。

  而另一边，赵小溏早已经醒了。

  在应欢转身的那一瞬间，在赵令歧尝试着伸手去触碰孩子的脸颊时，她心里突然有了答案。

  寄托只是寄托，在阮糖死去的那瞬间，赵令歧这辈子，都无法再爱上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