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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2)


  “啊?”阮澜看着面前都快漫出来的疙瘩汤,吞了下口水,随后理直气壮的说道:“不能浪费粮食!”

  陆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什么也看不出,阮澜太过于异常,此刻也太过于急功近利。可作为一个下毒者来说,她又未免有些过于理直气壮了。

  他安抚自己着,若是她要是想害自己,之前不是有更好的机会吗?又何必在此时此刻落毒?更何况他要在这里暂待一阵子,总不能一直盯着防备着,那太累了。他要快些养好身体,寻找出路,食物和休息,一样不能少。

  陆追停滞片刻,走回桌旁坐下,舀了一勺面疙瘩送进了嘴里。

  温热的面疙瘩入口,陆追慢慢的咀嚼,将这速成的面食慢条斯理的咽了下去。

  阮澜的眼睛越睁越大,瞠目结舌的看着陆追将那一大碗面疙瘩都吃完,临了还把汤喝了。

  “你……”阮澜开口:“还好吗?”

  她完全被陆追震慑到了,这是多可怜啊,得饿了多久了啊?别说锅巴了,连这样的东西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咽下去。

  陆追拿起一侧的帕子,沾了沾嘴。站起身来说道:“阮叔还没醒?”

  阮澜惊呆了,他手上拿的帕子和身上穿的棉布衣服几乎是一个颜色,俨然就是昨晚剪剩下来的布料。

  帕子收边收的很好,仔仔细细的用线缝过了。这显然不是她自己的手笔,那唯一的答案便是昨晚阿追在自己回房之后缝补了衣服,还把多余的布料做成了帕子!

  牛逼!

  “阮澜?”陆追看她神色一会儿一个样,万花筒似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开口催促。

  “哦哦哦。”阮澜回神:“他尚未起来。”

  “劳烦给我些皂角,我先洗干净些,总不好这样见人。”陆追话里是客气的,可说出来又带了那么一丝冰冷,没什么情感。

  阮澜连忙去给他拿了一小袋皂角,又认真的叮嘱:“这一份就送给你了,入职礼物,不算工钱里,省着点用。”

  陆追拿着皂角去了河边,阮澜不放心,想起每年夏天都有小孩子因为去河里、大坝里玩水溺亡的报道,这便跟了上去。

  陆追感觉到她在身后跟着,冷声问道:“你干什么?”

  阮澜听了他这话,干笑了两声:“我怕你掉水里淹了!离的近点好救你!”

  “不必。”陆追没管她,只自顾自的朝河边走去。

  阮澜想了想,仍是觉得不放心,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他,待到离河边还有些距离的时候背过身去蹲在地上,揪起地上的野草。

  陆追走到河边,脱去衣服,将皂角袋子放在一旁,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过了好半晌才探出头来,背朝着阮澜的方向清洗。

  河边的草要少些,汛期一到就要被冲垮,但也有些胆子大的非要长到这边来,稀稀散散,三三两两。

  阮澜抬头看了一眼天,真是太美的天空了。白云朵朵闲散的飘着,身边都是草香,偶尔几声鸟鸣声悠扬婉转。尚未有吵闹的蝉鸣,流水潺潺轻敲。

  她摘了一朵小野花,别在耳旁。又慢慢躺下,眼睛跟着一朵白云走。

  也挺好的,就当放了个假,来了个世外桃源,不比穿越到什么宫里厮杀强多了?万一运气好赚点钱,说不定还能来一趟古代旅游呢。

  没想到穿越也根据性格来的。

  第一个作品要不就试着烧个蓝天白云皂角托?陶器还好入手些。

  陆追在河里只用力洗刷着自己,挂的胳膊上肌肤发红。他要洗去这一段时日身上的污泥血迹,就像要将过往一并洗脱一般。

  “阿追。”阮澜的声音突然从岸上传来,不轻不重的,像是春日的拂面柳絮。“刚才那碗面疙瘩你是怎么吃下去的?”

  陆追眉头蹙紧,将这问题置若罔闻。

  阮澜见他没回,心里一惊,生怕他就这么被河水冲走了,连忙回头看去,结果嘴上发出了一声惊呼。

  陆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回头看她,却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后背看,嘴里喃喃道:“阿追,你皮肤好白啊!”

  这河水高,陆追也只露出个肩膀罢了,可就这一点儿,衬着他的墨发便已经显得肌肤如雪。

  陆追几乎没有停滞,冷声说道:“再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说完,他自己也是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偶尔会冒出这样的话,就像控制不住心里的那股杀意。所以往常他在说话之前都会斟酌一下,以免惹上麻烦。可此刻情况特殊,他根本没来得及多想,这才脱口而出。

  阮澜“哼”了一声,她转过头去,心里想着,这小伙子大概正逢中二病。

  陆追稍洗了洗,这才出来,裹上衣服,一言不发的从阮澜身旁走过。

  阮澜仍紧闭着眼,心里琢磨着——这灰团子怎么一洗就成了白团子呢?看看那脸长的,看看那下巴,看看那眉毛,啧啧啧,实名羡慕!

  她听见脚步声走过去,偷偷睁了下眼睛,见陆追已经穿好衣服,这才连忙站起身来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陆追是受到重生前的记忆和灵魂影响的,毕竟前世有点病态,又很强大,他此刻也只是个少年,没办法完全控制自己。

  但是我们阮阮!家里的顶梁柱!一定能解决好这个问题的!

  第十二章

  午间的阳光尚好,照的河水温柔。

  将身上的污泥洗干净,整个人清清爽爽,陆追觉得心头的那股压抑也减缓了许多。

  在房间内,陆追看着自己的手,上面仍有之前留下的划痕,深浅不一。新长出的粉色皮肉仍显娇嫩,其中有一条因为过深又没有及时的处理,愈合的并不好,扭扭曲曲的像条丑陋的蜈蚣,盘桓在掌心。

  陆追试着将手掌握紧,又缓缓放开,确认伤口并没有影响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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