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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 2)


  知道他已看出端倪,刑怀栩瞪眼扞卫立场,“咱们同校,我又住在学校附近,师兄接师妹一程,没必要上升到个人婚姻问题。”

  康誓庭笑,不和她争,又问:“你爸出事后,你被赶出刑家的谣言是真的?”

  “是真的。”刑怀栩说:“这是两个月来,我第一次见到我爸,这也是我明知今晚有诈,还一定请你送我来的原因。”

  康誓庭心里暗笑哪是送你那么简单,自己分明被她当盾又当枪,顺便烙了个同伙标签,别人父母往后再想打刑怀栩主意,还得衡量康家态度。

  这刑怀栩,简直就是一副行走的人肉算盘,敲敲打打,但凡与她相关的事,皆精打细算,令人发指。

  刑怀栩这会儿也确实暗暗盘算康誓庭,认为这家伙在明知被利用后仍然平和从容,若非真君子,必是真小人。

  旁人听到刑家对刑怀栩的冷酷,至少都要安慰两句,康誓庭却始终沉默,直到车子驶进学院路,他才再开口,“巷子黑,我送你进去。”

  刑怀栩贪恋康誓庭的外套,便下车与他一起回家。深夜的巷子有段路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好不容易走回老屋门口,康誓庭却注意到隔壁二楼窗后有个男人正暗中窥视他们。

  “这儿不适合你这样的年轻女孩独居。”康誓庭低声道:“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犯不着搭上自己的安全。”

  刑怀栩拉亮屋里的灯,随便披上一件外套,“你认为点到为止的事,其实远远不够。今晚谢谢你。”

  康誓庭从她手上接回自己大衣,衣服内侧尚留刑怀栩的体温和香气,淡淡侵袭他的指尖,“检查好门窗,改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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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过后,刑园的大门为刑怀栩敞开了一道缝,夏蔷的禁栩令不再那么严苛,偶尔天气晴好,刑怀栩也能陪刑鉴修在花园里走走。

  刑怀栩深知好景不长,因此格外珍惜那点时光。

  果然,没几天,刑怀栩便被慧嫂请到了花厅,夏蔷独自等在那儿,室内花香隐隐,刑怀栩揉揉鼻子,有些不适。

  夏蔷对刑怀栩私下从不客套,“你觉得李闻屿如何?”

  刑怀栩想起这位李家小少爷,知道不是坏人,却非能人。

  “李闻屿对你印象很好,”夏蔷讥笑,“你若嫁给他,正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我还太小,连大学都没毕业,这时候谈婚论嫁,太早了。”刑怀栩淡淡拒绝。

  夏蔷冷笑,“法律既然允许二十岁结婚,你就不算太早。”

  “时代不同了。”刑怀栩的拒绝就像一团柔软的棉花,油盐不进。

  “你爸受伤,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刑家,李家和你爸是商场老友,但终究不如亲戚靠谱。”夏蔷顿了顿,哂笑道:“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刑家大小姐吗?你再聪明,再优秀,终归也只是个小女孩,想无忧无虑做你的公主梦,你也得睡得起你的公主床。刑怀栩,只要你听话,往后刑家和李家都会是你的后盾,你还是公主。”

  “我虽然小,但也已经二十岁了。”刑怀栩神情平静,“二十岁还做着公主美梦,未免不合时宜,况且,这世上的公主千千万万,总有那么几个,是愿意跳下公主床,去踩踩荆棘的。”

  ☆、第7章 惟吾德馨

  第七章惟吾德馨

  康誓庭在生工学院实验室里找到刑怀栩介绍的秦老师后,道明来意,意外发现这位老师十分配合,半点防备也无。

  康誓庭与秦老师达成初步口头协议后,表示将由专业评估小组来与她确认后续合作,秦老师笑着送他出实验大楼,康誓庭按捺不住好奇,问她为什么这么信任自己。

  秦老师笑容神秘,轻声道:“你不是栩栩的朋友吗?”

  康誓庭愕然,想不到自己的商业名声还比不上刑怀栩这样一个未涉世的女学生。

  正值学校中午放学,放眼望去,满校道全是乌压压着急往食堂赶的学生,康誓庭往过道旁让让,看着这些只比自己小几岁的学生,再次想起刑怀栩。

  他很早以前就听说过刑怀栩的大名,校外,她是刑家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大小姐,校内,她是校学生会宣传部部长,统筹了好几次学校大活动,有能力,有美貌,焉不成名。

  刑鉴修还在位时,曾多次当众夸奖刑怀栩,说虎父无犬女,只不过刑怀栩为人低调,年纪又小,况且还是个女孩,便没引起外界多大关注。

  更多人看重的是刑真栎,他毕竟是刑鉴修唯一的儿子。

  既然想起刑怀栩,康誓庭决定去看看她。

  康誓庭在汹涌鲜活的人群里坚定不移逆向而行,冬天的劲风能吹裂人皮,康誓庭却阔步昂首,一身c□□i的暗蓝西装像长在他身上,比日光还惹眼,引得不少学弟妹纷纷瞩目。

  附近有人小声议论,“那不是康誓庭学长吗?”

  “对啊对啊,是他!他回学校了吗?”

  “真人比照片还好看啊!”

  康誓庭心想,自己在母校也挺有名,不比刑怀栩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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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家吗?”康誓庭给刑怀栩打电话。

  “……”刑怀栩应道:“不好意思,我不在家。”

  康誓庭笑,“可你家灯亮着。”

  不出两分钟,刑怀栩打开房门,探头看向门外康誓庭,有些尴尬,“康先生。”

  康誓庭站在老屋房檐下,一手插着裤兜,一手指指门内,笑容满面,坚信刑怀栩不会当面过河拆桥。

  刑怀栩侧过身,不太情愿地请他入内。

  康誓庭跨过门槛,等刑怀栩重新锁好大门,这才注意到刑怀栩的外衣上全是灰尘,视线掠过厅堂里乱糟糟的纸箱堆,他挑眉询问:“在找东西?”

  “在找一本书。”刑怀栩抹了下鼻尖,留下一道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