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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2 / 2)


  “……”

  李图南:“王爷,这不好笑吗?挺有意思的,王爷给王妃当马奴,还肖想如花似玉的长安贵女小娘子。”

  想来,很是卑微吧。

  霍西洲顿了一下,被李图南戳了肺管子,后悔告诉这个大嘴巴了。

  相信不用到明天,长渊军中定会传得人尽皆知。霍西洲的脸色拉了下来。

  李图南视若不见,继续不怕死地挑战霍西洲的底线,“王爷,这个时辰了,王妃该用膳了,王爷该回去伺候着了。”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照李图南的理解,王爷停了这话应该恼羞成怒的,最好一记过肩摔将他掼在地上。这么回事?

  李图南等了半天没有反应,好奇盖过了害怕,将头往后扭过去。

  “王爷?”

  对着那道已经远去的身影,李图南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真赶不及回去伺候着了?

  不愧是长渊王。

  李图南没有跟上去,霍西洲一人回了自己的营帐。

  她确实起了,但并没有如他所想的正在用膳,正与蕴画两人猜拳游戏,霍西洲默默在角落里看了半晌,蕴画确实很坏,欺负她看不见,输了还摆小动作骗她,令她总输,输了就要在脸上画花。作画用的工具是胭脂、眉笔等物,他默默看了一会儿,她的脸蛋上已经多了几朵花了。

  好在蕴画并不敢让她出丑,画的都是正正经经的花样子,牡丹睡卧、海棠闹春,大抵是没见长渊王在身后,和司棋两人在她的两侧太阳穴各画了一支红杏出墙。

  燕攸宁自己不知道,还傻兮兮地跟她们乐呵呵的。

  “……”

  “咳!”霍西洲没有控制住自己,出声提醒。

  “啊,王爷!”几个美婢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蕴画与司棋两人急忙挡住王妃的脸蛋,不让王爷看见,殊不知早就被霍西洲看全了,她们背后的小手偷偷摸摸地要擦掉王妃脸上的红杏,可还没有碰到,霍西洲便沉沉地看了过来。

  “出去。”

  “诺。”

  她们不敢耽搁。

  燕攸宁微微仰眸,感觉到帘幔外金色的阳光透过来,轻捷地晒在自己的眼皮上,继而一道修长的人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将他身后的日光遮蔽了去,于是她陷入了完全的黑暗当中,可是这种感觉一点不让人害怕。她抬起手,试图去抓面前的身影,但是还没碰到,就被一只手握住了。

  燕攸宁不太好意思,赧然道:“他们是不是给我画得很丑?”

  霍西洲听了,仔细地将她的小脸端详了一遍,蕴画那丫头虽然坏,可心思却奇巧,所描图案额前如花钿,两腮如斜红,鬓边杏花斜倚栏,格外增娇盈媚,一张可盈的脸蛋都变得富丽丰腴了起来,宛如银盘。

  他诚实地告诉她:“不丑,王妃这样,甚美。”

  燕攸宁有点不信,可惜她看不见,笑吟吟道:“其实我也知道她们出千,戏弄我,不过,大家在一起玩的是个热闹嘛。”

  霍西洲点点头,佯作怒意道:“不知道这朵出墙红杏,是戏弄王妃,还是祝福本王来着?”

  “啊?”燕攸宁这还真不知道,吃惊的她满脸去挡,“有这种事?”

  可是无论如何也挡不到太阳穴上,霍西洲看她动作笨拙,憨态可掬,不免好笑,弯腰下去将燕攸宁连人带凳的一把端了起来,放她到镜子前边,将水盆里湿毛巾拧干了,替她擦拭额角。

  一边擦一边告诉她,今日马场上发生了何事。

  高黎王子连胜三场的事迹不足吹嘘,但李苌输给高黎王子的第二场,却被霍西洲添油加醋,说得极为颓唐惨淡。

  燕攸宁还没听完就察觉到了长渊王这不一般的心思,不吭声,静静地等他说完,道:“看来这一次李苌没能如愿。你还记得吗,前世就是在孤山,他把你害了,夺取了本来该是你的胜利,在陛下面前大大地出了一场风头,在之后的争储当中占据了上风,陛下对他也很是看重。不过现在么,”红唇微弯,“好像行不通了,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夫君,你切记不可下场与人争胜,莫作了他人垫脚石。”

  霍西洲的目光凝在她的脸蛋上,缓缓地,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心中有数。放心。”

  “还有一件事,”燕攸宁柳眉微蹙,“林墨池这次抢着要立功,是故意针对你?”

  她和的她的父亲,看来对霍西洲还是不能释怀,非要挤兑他到死不可。

  霍西洲道:“不必担心,她于我实在不成任何威胁。”

  燕攸宁笑笑:“只怕你不了解女人。”

  “何意?”他确实不了解了。

  燕攸宁却不肯明说,轻轻地又摇了下脑袋。很快,她脸上的花痕便被霍西洲擦干净了,妆容底下是明净的容颜,鲜嫩.奶白得宛如鸡蛋一样,霍西洲心神一荡,就在她的脸颊上啃了一口,燕攸宁嫌痒,身体往后躲,可惜没躲过去,反被霍西洲抓住按在镜台上结结实实地又果腹了一顿。

  她气息奄奄地高挂了免战牌,两手举着投降,才被放过,一头扎进了浴桶的水里,懒得融化成了一滩泥。

  是日,天子率众前往孤山。

  霍西洲的长渊军是最后一批离开马场的,山路崎岖难行,燕攸宁没有乘车,而是坐在霍西洲的马背上,与霍西洲同乘一骑。

  日色恬淡,昏黄的暗光打落在面颊上,伴随着两侧徐徐吹来的山风格外舒适。

  “夫君你大概不记得,有一次我来马场找你,和你说话,你装得像白兔一样温驯,事事都听话,半点不违背,可是我一说要回家,你就像头狼一样压着我狠亲。”

  那天河边令人面红耳赤的光景,再一次浮现在了燕攸宁的脑海中。少男少女那芳醇的呼吸甜蜜的心跳,一如就在眼前。

  身后霍西洲却久久无言,并不搭她的话。

  她只感觉到拥住自己的手臂无声中圈紧了许多,但因为很快跃马过了一道浅浅的沟壑,颠簸了一下,她对此便没有在意,兴致勃勃地继续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