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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2 / 2)


  “长渊王,你可真有意思。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是两年前的霍西洲,我可不是他,我也没法将他还给你了……”

  “……”男人无比汗颜,目光向她求饶,让她别说了。

  燕攸宁奚落他够了,却大大地绽开了一朵笑容,伸出柔软纤细的臂膀将身子挂在他的身上,用力揉了进去:“哼,我没那么小气。原谅你啦,反正你这人,很没安全感是不是?估计也是因为以前我对你太坏,我知道。”

  小娇妻如此善解人意,霍西洲长长地松了口气,望着她,有些呆怔。

  他在给她当马夫当奴隶的时候,她真的待她很坏。她应该还记得,好几次,马鞭子甩到了他的背上,将他打得皮开肉绽,她在家里受了气,也只管出在下人头上,她像朵带刺的红色玫瑰,骄傲叛逆,也不懂得惜命。那时候霍西洲也不知道,其实她对自己的命都不怎么惜,更没想过对什么人卸下心防。

  他从前真的恨着她,恨她如此羞辱、欺凌自己。

  但一边恨,却一边矛盾地为她所吸引,暗暗责骂自己贱,但心甘情愿地为她所着迷。

  这种恨意,一直持续到前世刀兵血光的洞房花烛,也持续到今生。

  直到他忽然完全地想起了两年前的事情。

  在草叶间布满露水的春日的清晨,他在露台上被捆绑了一夜,最后来救下他的不是贺退思,而是燕攸宁。这种顽固的恨意,就这样和解了,完全地消融了。

  霍西洲搂住他的爱妻,微笑着送唇到她耳边:“不坏,娘子待我一直极好。”

  燕攸宁被他这声“娘子”唤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哆嗦了下,道:“以后轻易不要这么叫我。”说完她啃了一口男人的喉结,含含糊糊地道,“除了在床上的时候,你想怎样都行。”

  她说的是关了门上了床拉上了帘,确确实实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随便怎样都可以。

  不过,男人自动理解成了别的意思。

  他起身,将她横抱起来,如她要求的那样将她送上床榻。

  燕攸宁起初还能招架得了几分,渐渐地,被他左右摆弄着便没了力气,只剩下凄凄惨惨的哼唧声了。

  她这身子到底虚弱,先前一路跋涉造成的亏虚还没有养回来,接着便又因为修图塔尔侵犯乌兰而不得不钻到枯井底下躲了两天,这才来梦华没有几日,虽然顿顿荤素搭配,事事都有人照料,但两颊肉明显消瘦得厉害,精神头也愈发不济,霍西洲自是不舍得同她来真刀真枪。

  这几日,除了在找蕴画和司棋,同时霍西洲也派遣出了人去找西夷大巫。

  这个大巫跟随张坚的队伍一路前来长云,到了乌兰就安置下来了,但修图塔尔攻入乌兰的那日,镇上失了大火,许多人下落不明。西夷大巫就跟着这群下落不明的人一同消失了。

  这让原本想让他再为王妃照看身体的霍西洲大为恼火,知道西夷人狡猾,滑不留手,如同泥鳅一样,指不定是在修图塔尔攻入乌兰的时候嗅到了味儿,趁乱先逃跑了。

  虽然这个大巫帮助他的王妃治好了眼睛,但高黎王子与他约定的三年,少一日也不能少,如果西夷大巫潜逃回西夷,那么他也不必真的遵守盟约,对西夷对大周的进犯视而不见。

  霍西洲的想法没过多久,在燕攸宁将要临盆之际,就成了真。

  西夷此番整顿旗鼓,就是为了以战谋和。

  高黎王子是个中原通,他回国以后,在他散记当中详尽阐述了从西圣国到大周的进军路线,以及周人设在边境的布防。高黎王子自诩深谙周人的强悍的一面,也深知他们的弱点。他的臣民,那些西圣国的百姓,都十分信服他,百姓的顺从为高黎王子举兵犯周创造了条件。

  没过多久,周人熟睡之际,而边境骊城已丢。

  消息很快传回了长安,天子震怒,没想到高黎王子出尔反尔,朝济而夕设版,立刻派林侯带兵前往镇压,林墨池与周骠为阵前先锋。

  高黎王子占据着骊城,便趁机向天子提出了条件,他要求废除西圣国每年的朝贡,除此之外,大周可以将上好的丝绸瓷器送往西圣国,双方礼尚往来。

  这个条件,令周朝大臣们怒不能遏,边陲小国自古以来就是中原的附属国,而今区区西夷胆敢向大周提条件,如果真应允了它,其余附属国纷纷效仿,中原还有何宁日?

  因此,万不能答应!

  林侯领兵与西夷在骊城交战,一时烽烟弥漫,难有胜负。

  左仆射趁机上书:那战场离长云不远,请陛下赶紧下令,让长渊军近水去解近火!

  天子费心思量以后拟定了一道圣旨发往长云。

  其实这道圣旨的拟定,天子想了整整一晚,毕竟长云的战事刚刚结束,修图塔尔残余的士兵还在长云的土地上游荡,而经历了一场恶战的长云也需要时间来恢复,这个时候,绝不是调动长渊军这张底牌最好的时机。

  更重要的是,天子拿不准,霍西洲接受了大周的招安,是否真心诚意,如果不是,那么这道圣旨,他极有可能不接受。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都到了这个时候,国无储君,一旦自己山陵崩,群狼环伺的大周,还有何人能够支撑?这一夜,天子头顶的白发又多了三根。

  相比周天子的隐隐不安,高黎王子的得意,长渊军中却是风平浪静。

  众人都只知道,王妃要生产了。

  王妃生产,这才是当下长云一等一的大事。这意味着王爷要有后了,项家要有后了!

  临产前十天,就有人在长云做了个赌局,王妃这回生的,究竟是男儿郎还是女公子?

  还不到十天,这赌注被势均力敌各押到了白银三万两,如此惊人的数字,令燕攸宁也是大为震惊,可是看霍西洲这一脸平静地模样,她咽了口口水,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要是女儿会怎样?”

  霍西洲瞥她:“长云不兴重男轻女,女儿一样是最尊贵的小公主。”

  他倒想要个软乎乎的像王妃一样的女儿。

  但说任何话,对她都是无形的压力,倒不如顺其自然。

  燕攸宁把脑袋一点,雄赳赳气昂昂道:“那我去生了。”

  于是当日夜里,这孩儿就临盆了。

  第102章 麟儿

  都说头胎生得辛苦, 燕攸宁这样的身体底子,几个大夫和产婆都说难生,需要请王爷做好准备。虽不明说是什么准备, 但霍西洲一听就黑了脸色。

  倘若阿胭生得不顺畅……

  那还不如不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