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10章(2 / 2)

  庾叔亭在身后众人的大笑里,苦着脸道:“我们方才拿你和谢郎作赌,玩投石之戏,不巧输了。”

  “你输了,我待如何?”桓瑾之深吸了一口气。

  一旁的谢郎却打断了庾叔亭的话,他朗笑道:“你们拿我与桓七郎作赌,可曾问过我二人?”

  庾叔亭满面愧色。

  “轻泽,赌已立下,事已至此,我还是依了约而行罢。”桓瑾之有点无奈,却又分外真诚,“我该如何行事?”

  桓七郎如此大度,庾叔亭惭愧地低头道:“七郎需问在此路过的第一位戴着幕篱的女郎取得一支头簪。”

  桓瑾之登时沉了脸色。

  并非要借口推脱,而是——

  “这事便忒不地道了。”谢泓直摇头,“天下熟人不知,桓七郎实在不善与妇人往来?倒是我谢十二为人不羁,这桩赌约算在我头上,我去取一支头簪来便是。”

  “这……”庾叔亭愣住了。

  要让这位谢十二去取区区一支头簪,不过是探囊取物毫无难度啊。可是,确确实实他赌的是桓七郎,可他自己却输了。

  “这?”谢泓挑着眉重复了这个字,登时俊脸微微一敛,“你与陈歆背着我与桓七作赌,本非我们所愿,你输了,却要强逆桓瑾之的心志,怎么——”

  说到此处堪堪一停,吓得庾叔亭赶紧摆手道:“都听谢郎的,都听谢郎的。”

  谢泓重重地一哼,为桓瑾之两肋插刀这种事他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桓瑾之不近女色,但凡妇人靠近,便觉厌憎难容,这是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自小桓瑾之便不知被调侃了多少回,谢泓见了便仗义帮他圆场。

  眼下谢十二之所以如此生气,并非几位友人不得他们点头而拿他们作注,士人之间常有雅痞玩笑,皆是情趣而已,只是这赌注对于桓瑾之而言,实有揭人疮疤之嫌。

  可却在这时,谢泓方说服了庾叔亭,一道白影恍然自斜桥边拂袂而过。

  风吹起那顶雪白的幕篱,宽袍长袖,飘盈得如一羽游弋于春风翠柳之间的鹤。

  谢泓自然也留意到了,只觉得那身影莫名熟悉。

  来不及他细究,桓瑾之已追随那个白衣女郎而去。

  “这是——”谢泓凝了凝眉心,“何等眼熟。”

  庾叔亭见谢泓似乎陷入了沉默,不再追究自己,一口气终于松了出来,他追下去与陈歆一道,两人默看着桓瑾之上了桥,朱雀春深,花烟柳雾,紫衣青年追随着那道背影纤长的白衣女郎,开始匆匆,待近了距离,桓瑾之恍然出声:“女郎留步。”

  巫蘅便停驻了步子。

  她不作声,也不回头,只这么默默地立着,春风骀荡,柔光缱绻。

  春湖里有轻舟招摇而过。

  身后是一众女郎小姑的惊疑呼叫之音。

  谢泓垂了目光。何时,瑾之能接受妇人的靠近,甚至能主动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