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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2 / 2)

  打开一看,竟是一封休书。

  徐良玉不敢置信地往下看了两眼,转身走回床边,看着他神色微妙:“檀笙,我不明白。”

  她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例如像他他般谨慎的人,想要瞒天过海,至少她一时半会发现不了,他有心继续欺骗她的话,说上三两个谎话也能圆过一时,她相信他承认的那些事,他都干过,就是不懂他这会为什么又不骗她了。

  从来,他都懂她。

  就连她一个皱眉,他都琢磨许久。

  此时,她抿着唇,才说半句,他也懂。

  只好半晌才发出点声音来:“不用服丧,你过你的。”

  夫死,服丧三年。

  她一手握成拳,几乎将休书捏烂。

  他呼呼直喘着,声音都小得离奇:“去吧,走吧。”

  是了,檀笙给她一封休书,她拿着这一纸休书,去了媒人处同去官府一趟,便能成自由身,她以为她看见他无论什么模样,都不能心软,他欺骗她,坑害她,他对她做过的所有事情,远远比宋凛还可恶。

  她以为她拿着休书,转身就能走开。

  他是病是灾与她何干!

  他是生是死与她何干!

  如若不是这般病着,怕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吧,她的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一样:“我再问你一次,宋凛背后那些事,真的是你做的?有几次我都察觉出有人在与我较劲,那就是你?”

  檀笙轻轻颔首,在外面的那只手紧紧抓着床上褥单。

  徐良玉转身就走,她脚步也重,说不清的情绪让她又气又恼,可偏偏才走了几步,两腿就像是灌了铅似地,再不能动弹分毫。她的背后,是麻姑低低地啜泣声,她的背后,是她曾经最信任的人,她的檀郎。

  她暗咒一声,才是掉头,三步两步又冲回床边。

  此时才又闭眼的檀笙听着声音又睁开双眼来,他的眸子里,是她又气又恼的脸。

  徐良玉仍旧站在刚才的地方,看着他直咬牙:“檀笙,我且问你,自你我成婚,你可骗过我?”

  他眼底竟泻出一点点的笑意来,他双唇微动,声音已哑:“怎么不走?”

  她气得尖叫起来,挥手打落手边幔帐:“我问你,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这声音像是一道惊雷,劈进自己的胸腔,少女向前一步,偏身伏在床边,她的面前,檀笙消瘦得快要脱相的脸上,鼻底流出一点点的红来,急得她忙伸过袖子来擦。

  如何能不在意,如何能不心痛。

  手心里的休书早不知道刚才那一挥扔到哪去了,徐良玉伏身在他身前,回头叫道:“大夫!大夫!”

  她的身体动作远比她的话更在意他,檀笙轻轻地笑了,他计算来计算去,到头来还是算不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