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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2 / 2)


  好像只是出门去买了个菜。

  萧秉瑞倒也不见怪,见他面色憔悴,便说:“杀就杀了。那个狗东西,活着也是浪费。”他皱皱,“尸身可处理了?要不要孤派人去收拾?”

  桓岫摇头:“不必。最迟明日一早就会有人上报给县衙。”他要杀一个人前,从不会给人留下任何把柄。杀姜谬,并非临时起意,但也经过了谋划。

  姜谬在平康坊有个勾搭了好多年的姘头,那姘头最早是永安城中一个混混头子的女人,被姜谬抢了过来。不久前,那混混头子又搭上了那个女人,早有打算要教训姜谬。

  是以,姜谬死在平康坊内,又无人证,实难证明他死于谁手。

  说到底,他不过是栽一回赃。

  萧秉瑞沉吟一番,知道他这个挚友多半是已有安排,便也放下心来:“也好。若是哪里需要孤帮这个忙,你便直说。孤的人马,还能借你一用。”

  萧秉瑞手里的人马并不多,然他既有此意,桓岫也不会多客气,当下致谢,转过身,与人一道回屋。

  内院早已熄了灯火。

  萧秉瑞站在房门外,似有犹豫。桓岫点起蜡烛,斟上一盏茶,开门见山道:“殿下也有心事了。”

  萧秉瑞闻言未语。

  桓岫又道:“让仲龄来猜猜,殿下这一回的心事,是为了什么。是新近又有了看上眼的小娘子,身份不适,不得抬进平王府,还是府上又有美人怀有身孕,在担心不能得男?”

  萧秉瑞想笑未笑,桓岫接下来的话,直接如惊雷般,轰得他握着茶盏的手震了震。

  也许是知道隔墙无耳,桓岫说话毫无遮掩:“或者,是殿下终于发觉,江山社稷,不能任由康王和皇后染指?”

  “你为什么会……”

  “我为什么会知道?”桓岫道,“殿下,我在番邦这些年,殿下以为仅仅只是一杯茶一壶酒一匹马这么简单?殿下,我尝过掺在食物中的毒,也遇到过胡人部落一言不合兄弟相残,弑父杀兄的内斗。我经历过的事,不比朝中哪位大人们少一分,如何会不知陛下如今的想法。”

  “那……你认为,孤该不该……”

  萧秉瑞从来都混不吝,如今一朝着了魂,竟一时半刻犹豫了起来。

  桓岫看着他:“陛下近日的身体越发不好,殿下不觉得古怪么?”

  萧秉瑞一愣,桓岫接着道:“若陛下突然驾崩,朝纲势必崩坏,你觉得,以太子之能,可撑得住这天下?”

  萧秉瑞不懂朝堂事,如何能回答这问题。

  可宫中几位兄弟,他即便再无心朝政,也清楚各自都是什么脾性,怎样的为人。他别的不敢说,若说太子能撑得起整个江山,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信。

  见他摇头,桓岫心底多少还是松了口气。

  知道辨人,总归不是无药可救。

  “太子这些年,不曾干过什么大事。可腌臜事,他没少干。陛下身为天子,如何不知自己的儿子是个怎样的人。可除非必要,陛下只能按祖制,册封嫡长子,如果越过了嫡长子,下头的皇子们立时就能作乱。”

  江山能稳就能覆。皇帝折腾不起,可一旦有人要折腾,他也绝不会纵容。

  “皇后与她身后的姜家不足为惧,但康王他姓萧,姜家一旦篡位,他就可以打出平反的旗号,光明正大走近帝位。到那时,再有一二‘忠臣’,跪地磕头,求康王登基……殿下,如此种种,可谓是康王下的最缜密的几步棋。我算不到所有的细节,可我想,康王的谋划,十有八九便是如此。”

  “殿下若还在犹豫,还请早做决断!”

  “争,还是不争?”

  萧秉瑞的性子到底是被桓岫摸得准准的。

  他确实一直在犹豫。

  他太清楚宫里如今的境况了——父皇已经几日不曾上过朝,虽说折子每日都会由人收齐了,再由卢益亲自呈送到父皇的案头上,无人能看得清他的身体近况。可御医进出寝宫的次数多了,便也瞒不了多少人。

  连傻子都知道,该早做谋划了。

  他本是不求什么帝位的。做个游手好闲的亲王多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便是女人,也可不必非要挑那些循规蹈矩的世家女子。

  可如果父皇倒了……

  萧秉瑞清楚,如果皇帝真的倒了,无论是太子还是康王上位,他与其他的兄弟都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