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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1 / 2)





  等护士们的动作结束,叶轻轻透过一小块玻璃窗观察着苏白黎的脸色。

  即使护士们的是背对着她,她恍惚间听到了她们的叹气声,像是在可惜什么。

  叶轻轻的心不断往下沉,一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重。这份浓重让她坐立不安,让她迫切地想要去干什么。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朝一旁坐着的苏慎之开口:“苏爸爸,张管家现在在楼下吗?”

  苏慎之只以为她听进去了,冲她点点头。

  得到想要的回答,叶轻轻深深地望了苏白黎一眼,然后小跑着下楼。

  昏迷中的苏白黎意识迷迷糊糊的,只能隐约听见外面的声音,那些声音像是透过重重迷雾,根本辨别不出方向。他浑身实在是太痛了,痛得他恨不得永远沉浸在昏睡的梦中再也不要醒来。

  而在苏家老宅里,苏明清这才姗姗来迟。外面的大货车已经被交警拖走了,从里面拖出一个烂醉如泥的司机。苏明清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地面上轮胎刹车留下的痕迹,还有那一大滩被冻结在原地的血液。

  他进了老宅,在苏老爷子的房间外看到了家里的三个人。

  “嘘,你爷爷睡觉了。”苏长歌暗示他不要出声,又忍不住抱怨,“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一家人慢慢地离开房间外,开到了客厅。

  苏安安面带惊恐,压着声音赶紧问:“哥哥,外面的车祸真是苏堂哥?”

  苏明清点点头,英俊的脸在灯光师神色难辨。

  苏安安“啊”了一声,随后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倒是苏长歌,忐忑地问:“那有没有事情,刚才事情发生后你爷爷已经歇下了,所以没人跟他说这回事。”

  苏明清硬邦邦地回答:“不知道,救护车已经走了,我回来的时候大货车也被拉走了,只有地上的血。”

  他说的很轻描淡写,但是所有人的心理都同时闪过一个念头:大货车,那应该很严重。

  许是气氛太过凝重,苏长歌把晚上在晚宴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个遍,她刚说完,就看见自家儿子用一种很古怪的声音问:“你们是说,二叔不是爷爷的儿子?”

  几个人点点头,苏明清也知道他们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骗他。

  苏明清突然有点心慌,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那苏长鸣让他做的那些是为了什么?

  “爸,妈,我有事出去一下。”他抓起衣服套在身上,“车祸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爷爷。”

  他的速度很快,眨眼就没看见人影。

  “妈妈。”苏安安心有余悸地喊了一声,然后在她耳边悄声问道,“苏堂哥要是出事的话,那苏氏继承人会不会是哥哥?”

  苏长歌一下子捂住她的嘴,警告道:“不要在这里乱说,不然人家还以为这件事是你哥哥干的!”

  只是就连她说这句话都没什么底气,特别是注意到儿子今晚的异常后。

  “好了,吓什么孩子。”她老公把苏安安拉到一旁。

  苏安安的眼神闪了闪,闭紧嘴巴没再说话。

  安静的客厅内,只有一家三口坐在这里。

  ……

  叶轻轻没有一点睡意,她直接联系了刘队,警局里今晚在对苏长鸣进行提审,叶轻轻去时已经结束了。

  所幸刘队还在值班,见是她过来也没有半点耽搁,给她到了杯水,同样看着她身上染着血迹的衣服皱眉:“苏白黎的案子我这边也在跟紧,你现在要做的是回去休息。”

  叶轻轻摇头,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来意:“我想见见苏长鸣。”

  刘队没想到她见了林絮之后,又见了苏长鸣,但考虑到两个案子她都牵涉其中,隔着护栏,见一面也可以。

  安排了两个警员,刘队放她过去了。

  叶轻轻朝他道了声谢,跟在警员后面。由于是深夜,警局里面也很安静,随着脚步声朝前移动,她的心也逐渐安静下来,只是,眉眼间的忧色却怎么也消散不去。

  在心里来来回回组织好语言后,她终于坐在了苏长鸣面前,两人隔着栏杆对视。

  “没想到倒是你先来。”苏长鸣有点意外,看到她脸色有点不好,桃花眼眨了眨,问道,“把我拖下来了,怎么你们不开心?”

  叶轻轻没打算浪费时间跟他打机锋,而是直接了当地问:“是不是苏明清帮你的?”

  苏长鸣一愣,抬头望向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心里很清楚。”叶轻轻低声说道,直视他的眼睛,“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动手?”

  她定定地看着苏长鸣,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无比清澈的光,有那么一瞬间,苏长鸣都以为她看清了自己内心的打算。

  但怎么可能呢?她才多大?

  苏长鸣哈哈大笑起来,语气中全是有恃无恐:“苏白黎还是跟我那位大哥一样痴情呢,准确地来说,苏家血脉的儿孙似乎都是这样,就连我那名义上的父亲不也是对我妈妈念念不忘吗,甚至都不介意我不是他的血脉。”

  “这就是你恨苏家人的原因吗?”叶轻轻戳穿了他的故意,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明面上是苏家人,但是却没有真正的权力。你既不屑做他的儿子,又恨苏老爷子没有给你在苏家站住脚的权力。说白了,你只是不甘心做苏老爷子怀念初恋情人而自我满足的一条狗。”

  “不是的!”苏长鸣被她刺激得大喊一声,吓得旁边的警员上前,几秒后,他再次恢复平静,而是意味深长地对她说道,“凭什么他们父子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不,当遇到只能活下一人的情况,他们所谓的感情就让他们变得这么痛苦,当真是有趣极了!”

  真是疯子!叶轻轻厌恶地看着他,只觉得这风流英俊的外面下是一颗无比肮脏的心。

  她裹着长长的羽绒服站在那里,甚至还能闻干涸血迹的味道,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居高临下地看着苏长鸣,眼里是对疯子的怜悯,轻声低语:“苏长鸣,你真可怜。你这种恶心人格的人活该得不到半点幸福。放心吧,他们肯定会比你过得好,你下辈子就在牢狱中度过吧!”

  叶轻轻说得无比笃定,苏长鸣一时无法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只能震惊在原地,最后还是进来的警员把他拉走。

  “说完了?有什么线索吗?”刘队狠狠地吸了口烟,刚才两人的谈话在监视器上都能看见,所有他猜测叶轻轻肯定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