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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伟大的天才总有点癫狂。(2 / 2)


  “你为什么在这?”

  她裹着大毛巾,站到reid面前,眼神漠然,像看毫不相干的人。

  reid心痛,嗫嚅:“对不起。”

  她撇撇嘴,挥挥手:“你没有对不起我,用不着道歉,我说话算数,你凭什么出尔反尔?”

  “对不起。”

  她摇摇头,拿着衣服往前走。

  reid跟在身后。

  走了大概一公里,她进了一幢建了半截的烂尾楼,烂尾楼像一座荒废很久的宫殿,内部非常宽敞,一个靠阳的角落里,有个用木板搭建的简易小房间,她走进去,把手里衣服随手一扔。

  里面是一张用木板搭建的床,已经褪色的红色旧沙发,掉漆的桌子,很旧很旧的衣柜,窗台上有两盆小绿植,是这个简陋破败的房间里唯一的诗意。

  她不理他,当他的面,脱下湿衣服,换上干净的黑色卫衣和裤子。

  从包里摸出干面包,开了一瓶酒,吃了起来。

  reid不知道要说什么,静静看她,在她经过身边时,重复着说“对不起”。

  吃完东西,她拎着弹弓,从烂尾楼的楼梯下,搬出一大箱酒瓶。

  搬到海滩上,逐个摆开,站到50米外,左手绷直横握钛合金材质的弹弓,右手拉开扁皮筋至颧骨下方,松开,钢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啤酒瓶应声而碎。

  打了几个后,她好像觉得不过瘾,回去找了个大铁桶和棒球棍,把酒瓶摆上,蓄力,使出浑身的力气挥棒,酒瓶一个个碎裂,清脆的声向,让观看的reid都觉得解压。

  又心疼又惭愧,他原本以为破坏欲是她的本性,后来才知道,那是她为了扼制双相情感障碍进行的“破坏性疗法。”

  尤其当他得知她会为砸坏的东西偷偷留下钱作补偿,偷东西的对象都是坏人之后,就更加自责了。

  她砸完以后,回了烂尾楼。

  reid找了个破编织袋,把玻璃片收拾好,她气呼呼地跑回来:“你给我滚开,收起你那套无用的善良,这里没人来,这些碎片不会妨碍到任何人,用不着你收拾。”

  “对不起,”reid看着她,轻声说:“我只是怕万一伤到你。”

  “我用不着你管,reid先生,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应该坐在高级餐厅,跟用限量版香水的女博士调情,你应该坐到中央空调房里,看你的肥皂剧,你以为你每天面对谋杀、尸体不容易?你以为你坚持你那套道德准则很伟大?你那叫无病呻吟,矫情造作!拜托你去东圣路易看看那些贫民窟,多少人死于抢劫谋杀,多少孩子被迫做鸡,多少人贩毒,没有人报道,没有人关心,没有希望,没有未来,有些人单单活着就已经耗费力气了,有些人即使拼尽全力都活不好,这才叫苦!”

  她越说越愤怒:“我这种道德有瑕疵,行为混乱的人,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你的嫌疑人,到时候,我希望你看着我的眼睛,直接开枪,记得瞄准了,千万不要打偏!”

  reid看她发火,心里的郁结和疼痛反而减少了些。

  他不辩解,一直说:“对不起。”

  “我有双相情感障碍。”她发泄完,平静下来,坐在海滩上。

  “我知道,”reid说:“亚里士多德说,伟大的天才总有点癫狂。梵高、毕加索、丘吉尔都有这种病,没关系,你会好起来。”

  “不,reid,离我远点,你不明白这种感觉,躁狂的时候,我可以整天不睡觉,到处乱窜,抑郁发作的时候,又睡得起不来,我会碰掉东西,砸东西,摔东西,撞击门窗,焦躁,说不出完整的话,不分场合的说话唱歌,昏厥,整个人都是蒙的,不在这个世界,大脑混乱,无数次都想摧毁这个世界,现在,我只求自己不给别人带来伤害,别无所求。”

  “相信我,”reid眼里含泪:“裂痕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我会陪着你,我保证。”

  “我有应激障碍。”

  “我知道,你不肯原谅自己,是我的错,我早该看出来。”

  “我怀疑我是反社会人格。”

  “不,你绝对不是,这个我很确定。”

  “我还有femalesexualdysfunction,不能做爱。”

  “没关系,那不重要。”

  她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对我态度大改?”

  “我,我误会了你,”reid决定把她前男友的话抛在一边,望着她的眼睛:“不,我想说的是,我爱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怎么开始的,但我已经不能再欺骗自己,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都会守护你。”

  她摇着头,站起来,眼里含着泪:“不,不,你不知道我有多麻烦,我会毁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