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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2 / 2)


  小姑娘最后快要提着裙子跑起来了,四周都没有声音,倒是一旁的高树上老是掉叶子,掉在她肩上,激起一阵战栗。

  她很是怕这样的黑夜。

  好不容易月亮出来了,她慢下来,走到半途,突然有细细的人声从旁边的林木里传了出来,闽钰儿生生地止住了所有步子,吓得险些要叫出声。

  这个时候,在皇宫大院里,会有什么人躲在花园里悄悄说话?

  她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可能是碰上麻烦了。那些说话的人是男人,声音低,但可以明显听出来,绝对不止一个人。

  闽钰儿手心发汗,躬下身去,把灯笼里的烛火也灭了。她害怕自己现在走,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只好紧紧绷住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极度的紧张下,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倒是越发地清晰了。

  “下一个月圆又是什么时候,不用说,你们也明白。”这是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他说完,另一道男身传了出来:“我也觉得时机难得。”

  “眼下齐国要祭祀,齐叔晏是最忙的,也是责任最大的。好不容易凑齐了这么多人来宫里,纵使动手了,别人也不会一下查到我们头上来。”

  “你呢?”那个男人把问题拋给了第三个男人。

  闽钰儿屏息,那几个人离她已经不远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要怎么做,才能无声无息地退出去。

  许是闽钰儿想的多了,吐息不匀,立马就有人注意到了,闽钰儿听着耳边一道熟悉的声音,“慢着,不对,这里好像有人。”

  这声音确实熟悉,可是闽钰儿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当即捂住嘴,想要转身往回跑。

  一道身形从暗夜里闪了出来,轻而易举扣上她的腰,紧紧一握,就将女人擒到了怀里。

  闽钰儿被拉过去,那人强迫着她背过脸,她看不清那人的脸。不过男人一见着闽钰儿,倒是瞬间愣住了。

  怎么是她?跑到这里来,真的是不要命了,不知道这里面多少人藏着吗?

  腰上的力道收紧,闽钰儿疼得险些叫出声,却被那人一手捂住。里间有步子声传来,“外面可有人,你看到了吗?”

  “没有人。”公冶衡不由得压下声嗓,用近乎变了一个样的声音说,“那就依你们的,先看里面那人的情况。”

  “要是今夜有机会,就动手。我先去布置人手。”

  里面的人还要问,公冶衡就将闽钰儿挟着,出了花园。不料刚刚出去,就撞上一对巡逻的人过来。

  第34章 他醒了

  想来今夜是齐叔晏发病的日子,屋子外的侍卫都多了许多。

  公冶衡眼神一变,抱着闽钰儿就攀上了高檐。齐叔晏的寝殿是找遍了天下的巧匠设计做出来的,最是能防暗杀,没有一处可以歇脚的地方。纵使公冶衡这样的身手,也只能短暂吊在上面,靠着臂力一直坚持,不让二人掉下去。

  二人下面,是半开的窗户,这窗户开在屋顶,平时只拿来通风用,其他时候都不会开。许是今夜情况特殊,整个屋子的窗户都紧紧闭着,唯有这一道窗户开着。

  公冶衡一手搂闽钰儿,手臂上青筋隐现,他额上已经冒了汗,看着下面巡逻的人在慢慢地过去,眉头终于松了一点。

  男人视线复又转到怀里,涌出了些无奈。闽钰儿这小姑娘,还真是不知者无惧,她是不知道,刚才她要是被发现了,那她就是死路一条,公冶衡就是想把她救出来,也救不出来了。

  这小姑娘,半年没见了,还是一点记性都不长。这副样子,要他如何放心。

  闽钰儿还真是不让他省心,眼看着屋顶到地上的高度也不是太高,底下还正对着一个池子,心想自己就是掉下去,应该也摔不死。

  要是一直被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带着,鬼知道要被他带到哪里去。想捡回命就更难了。

  闽钰儿使出了生平最大的力气,狠狠地咬向捂住她的手,死死地咬住,一瞬间,嘴里都充斥了血的腥气。

  公冶衡倒是没想到小姑娘牙口这么好,一下子咬的他竟有些受不住,幸而他定力强,哪怕被咬破了,还是皱皱眉忍下来了。

  他用变了的声音低吼,“别动,小心我把你丢下去。”

  闽钰儿求之不得。可腰间的力度一点也没少。

  公冶衡又低下头看,看到方才巡逻的人好不容易走远了,正打算带着闽钰儿下去,把她送回华仪殿里好生待着。却不想闽钰儿不知道从哪里学的阴招,后腿一踢,径直踢在了男人身下,那最为敏感的地方。

  自诩定力不错的公冶衡还是没绷住,手下一松,闽钰儿就掉了下去。

  “噗通。”闽钰儿落到了屋子里的水池,激起的水花几乎溅到了他身上。公冶衡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他忍着低头看,底下灰暗不明,也不知道那个笨女人到底怎么样了。

  最关键的是,他也不知道这声音,有没有引来其他巡逻的人。眼下最妥当的做法,就是立马走。

  公冶衡借力,身形在半空里翻转一圈,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宫殿旁边的树枝上。本是想走的,一看到树,就想起那夜抱着闽钰儿,从御膳房里逃出来的事了。

  公冶衡眸子暗了些。那么低的树,闽钰儿都怕自己掉下去了,怕得要死,刚才从那么高的地方直直地摔下去,按照她的性子,怕是一条命都吓没了一半。

  也不知道闽钰儿到底会不会水……

  男人越想,眸子越暗,屋子里又一点响动没有,他紧了紧拳头,还是没绷住,又掠到了刚才立着的地方,这次没有停留,他学着闽钰儿一样,直直地朝着地上跳了下去。

  “噗通。”又是一声落水声。

  屋子里的,与其说是一个池子,倒不如说是一个温泉。白色的雾气弥漫,这才什么都看不清。

  公冶衡从水里头浮上来,他水性不错,这点深浅的水游起来毫不费劲,只是这温泉池子大了点,屋子里又只有一盏暗灯,他四处环顾,也没找出闽钰儿的影子。

  与此同时,闽钰儿正湿淋淋地趴在池子边,她双手紧紧扒拉着,一时提不起力气来,只能这么吊着。

  小姑娘出来的时候,外头只有一件薄薄的披风,也早已不知遗漏到了何处。她里头是件红豆颜色的绦纱中衣,一浸水,就紧紧贴上肌肤,显出白玉一样的肌肤。

  从公冶衡下来,她听见了落水声,就大气都不敢出。她想,现在真是辛也幸运,不幸也不幸。

  幸运的是,齐叔晏不在这里。不幸的是,这屋子里确然没有一个人,那她要怎么逃出去?

  只能等什么时候,等外间的人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进来把那人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