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灵犀情

皎洁的月光散落在申山。

程笙入山已有数月，只为寻得传说中的异兽为妹妹治愈眼疾，却迟迟未见。

直至子时，山林另一边有声音传出。程笙暗笑，倒真没有白费功夫。

可是赶去时，只一白衣女子摔倒在树丛之中，不由让程笙大失所望。

女子似感觉有人，双手在地上到处寻找，最终拿起了身旁的一支竹棍。

“你是谁？”程笙初初见这女子的时候还未发现，现在定晴一看，这女子双眼空洞无物。

女子听见人声，猛然一怔，之后立刻恢复平静道：“我叫胡梦，自出生便没了眼睛，听闻申山有异兽，可以治愈我的眼睛。”

听了胡梦的话，程笙有了几分警惕。一位双目失明的姑娘却能进入申山，想必也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程笙与胡梦在申山兜转三日，却对异兽依旧毫无可寻之处。

“难不成，申山异兽仅仅只是传闻，世间根本不存在。”冥想许久，程笙到底也想不出一个理由来。

坐在旁边小憩的胡梦听后，却突然道：“《山海经?西山经》曾有记载，当扈，其状如雉，以其髯飞，食之不眴目。”

程笙听后猛然站起，手中利剑已经指在了胡梦颈脖之上。

“世间只道申山异兽，你怎么会知道那并非异兽，而是神兽当扈。”

胡梦神情不变道：“多亏你，我知道她在哪了。”

程笙皱眉，这女子果然不简单。

申山之上，满山枫叶摇坠。其中最苍老的枫树下，一白发女子身着红装，以手为梳，静静的看着枫树缓缓掉落的枫叶。

程笙不敢相信，世人皆道当扈似雉，可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齿，让人目不转晴。

“扈娘。”胡梦自是看不见当扈，只得唤了一声。

当扈回头，只见白衣少女容貌昳丽，只可惜双目空洞。

“你是秦升的孩子？”当扈笑言。

胡梦点头示意：“他此生愧于你，而上苍对他的惩罚，便是即便得了双目，儿女皆不可得。”

当扈摇头对胡梦道：“他取我身肉，妄图改命，这是他自作孽。孩子，你有一颗纯爱之心，你不会拥有这般命运。”

枫林突然转瞬即逝，当扈显现原型，长鸣天际，冲入云霄。

程笙下意识走到胡梦面前抱住了她。而此时，胡梦喃喃道：“我父亲本与你一样是驯兽师，他天生不能视物，于驯兽师而言便是奇耻大辱。于是他费尽心思寻得当扈，以情骗人换得其肉，而当扈一夜白发，落入申山隐居数年。世间多少人，即便拥有双目却还是被迷。对不起，我利用了你。你急于寻找当扈为妹妹治愈眼睛，可我必须借助驯兽师灵气，寻得当扈，甚至还让她走。”

程笙伸出手，拂去胡梦发上一片枫叶，道：“神兽也好，人也罢，我想世间最珍贵的并非看遍千山万水，而是有一相知共拥灵犀之人相伴一生吧。”

“所以，你可愿，让我做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