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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例1 精疲力尽的斯库拉(2 / 2)




“谢谢您。” 露菈菈的母亲感激的低下了头。露菈菈的妹妹索拉脸上带着茫然的表情。



格伦检查了她们两人,特别是她们那鱼一般的下半身。人鱼的鳞片通常会在阳光下闪烁,但当人鱼生病的时候,仅仅只是检查鳞片,她们都会很难受。病的情况不严重,是某种类似皮疹的东西。



“医生?怎么样?” 露菈菈的声音中带着担心。



“会好起来的。只需一些药物治疗,她们就能很快恢复了。”



“真的吗?”



“你的母亲和妹妹似乎拥有比较敏感的皮肤。是吗?”



露菈菈的母亲点头确认。“是的。我来自深海,而索拉遗传了我的皮肤。我们不会像露菈菈那样晒黑。”



“索拉的情况比你的严重一些,但仍然可以通过药物治愈。我会给你们写个方子。请你们在密闭的房间中,于药物中浸泡一个小时。”



由于人鱼在水中生活,药膏 对他们来说一般是无效的。大部分水路街中的民居都有为药物浴准备的房间,所以露菈菈的家人们只需在那洗个澡即可。



“药物…会很贵么?” 露菈菈的母亲担心地看着格伦。



“确实不便宜,但露菈菈已经全额付清了检查的有关费用。所以不需要担心。”



“哦,嗯…是那样么?”



“嘿嘿!” 露菈菈咧嘴笑着。



“关于药物的使用方式” 格伦开始解释。



“请让我来解释。” 莎妃滑进水中,这样小索拉也能听见她的话。“我是药剂师莎妃。”



这药物不属于很强力的,但它仍具有一些副作用。最重要的一个注意事项是,若在水中直接使用,则它会污染水体。莎妃将这些解释的清清楚楚。一边听着,格伦感受着她如何将这些讲的浅显易懂。



“这就是药物的使用方法。还有,如果你们偶尔从水中到陆地上活动,请将这瓶药直接涂在皮肤上。“莎妃说明着如何使用药膏。她的皮肤同样不能暴露在阳光下,所以能与病人感同身受。



格伦十分感谢莎妃能在他身边。无论他对诊断病情多么在行,如果病人们不准确施用处方上的药物,一切都会是白费。更有甚者,有些药物在错误使用时甚至会是毒药。莎妃不仅能准确给病人传达信息,她也能根据格伦的诊断制作出自配的药物。这种技艺无论对于格伦自己,还是林德沃尔姆的居民来说都弥足珍贵。



库托莉芙医生本人监督着中央医院的所有处方。她本想莎妃跟着她当弟子,但由于格伦经验不足,她才让莎妃在他的诊所帮忙。



不过,格伦也不是一天到晚都盯着莎妃。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露菈菈,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嗯?怎么了,医生?”



“你的母亲和妹妹最近曾在水面附近活动过吗?”



“哈?没,她们极少来到陆地上。为什么这样说?”



“她们的身体状况只是一个因素,这很难解释她们为什么突然得了皮肤病。我想这是有原因的。”



“嗯….” 露菈菈示意格伦靠近她一点。



她举起一只湿润的手,对他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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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 她四处张望着,确保没人在偷听。“最近,我们周边有些人的皮肤和鳞片都出了问题。我听说人鱼舞者们得了皮疹。我自己暂时还没事,但有些人说水路街中可能有某种病菌。”



“供水厂监督着河道的水质,有病菌的话,医院肯定已经知道这事情了。”



“我知道,但” 露菈菈看起来忧心忡忡。



由于担心家人的健康,她才安排了今天这次检查。这位年轻的歌唱家管理着家中财政,对家人尽心尽力。



“对了,医生?” 露菈菈突然提高了声音。“如果你还没想要结婚,能请你等两年吗?”



“哈?” 话题突然转换,让格伦猝不及防。再等两年。换句话说,等到露菈菈的年龄足够城邦法律规定的结婚年龄。露菈菈仿佛感到尴尬似的咯咯笑了起来,但她的眼神是认真的。



格伦一直将她看成一名年轻的歌手,但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她也想成为他的新娘。莎妃是对的。他自己可能没准备好,但周遭的人事已经在变化了。他必须做下这个重要的选择。



“医生,我这边结束了。”莎妃说。



“好…我这就来。”



露菈菈似乎也没想着从格伦那得到回应。她已经离开格伦身边,去和她的母亲与妹妹谈话了。



他第一次遇见露菈菈时,她看起来还那么幼小。格伦对她成长的速度赶到吃惊。其实对于伊莉和美美,甚至她的妹妹苏,他都有着同样的感想。他对于诊察太过认真,以至于他没有意识到,他的病人们除了看病之外,还有着自己的生活。



在他的面前,这些女孩已长成了年轻的女人了。“哇哦。”



“医生?” 莎妃问。



“没什么。我也得集中精力了。”



“嗯,” 莎妃用微笑回应着他。



格伦决定,找到一个让他满意的,婚姻问题的答案——即便这或许会让他苦恼上一段时间。



在水面上,露菈菈正对格伦和莎妃挥手道别。



***



两周过去了,诊所变得十分忙碌。 来诊所的病人数量急速增加了,尤其多的是来自水路街的病人。



“皮疹、鳞片发炎、皮肤白点病,鱼鳍酸痛…” 库托莉芙医生看着报告,脸上表情难看。“所有的症状都很相似。原因可能是水质变差,或者某种的传染病…我也没有线索,格伦。这的的确确是一个难题。”



库托莉芙拿着的报告出自格伦之手。他检查过露菈菈一家之后,发现来自水路街的病人突然增加了。正如露菈菈所说,所有病人都抱怨自己身上的轻症。



“中央医院情况如何?” 格伦问。



“水路街来的病人也很多,但更多陆生的病人们也主诉自己有腹痛。消化系统较弱的魔物们尤其多。如果问题来自水质,也许饮用水也受到了影响。



“这 确实是 亟待解决的问题。”



“我在水路街中设置了一个应急的药物浴,莎妃能从斯卡蒂那获准配置药物吗?我目前已经请求艾鲁隆娜准备药物的原料。”



“情况那么糟糕吗?”



“是的。但即使我们给水生魔物使用药物,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我们需要找到问题源头。”



“所以,意思是——”



“我已经委托丘克罗工坊重新测试取水设备。如果水有问题,我们一定能从这测试中得到结果。



医院院长的工作效率很高。格伦只是刚刚意识到这是一个难题,她早已在多方面采取措施。格伦很怀疑他自己究竟可不可能达到那种境界。无论他如何想象,他都难以设想到自己真正成为库托莉芙继承人的样子。



“嗯,库托莉芙老师?”



“什么?”



格伦犹豫了一下。“也许我来的时机不巧,但我来的目的并不只是给您这份报告。” 若想送报告,用邮件就能送了。



库托莉芙从她的章鱼笼中伸展出触手来拿住那份报告,让那份文件的边缘都湿了。格伦把报告写在羊皮纸上,所以它能防一点水。但也不是完全防水的。格伦希望她能更认真地对待这份报告。



“我听说您不太舒服,所以我就赶过来了。”



“是,确实如此。我只是有点疲惫。大概是工作太努力了吧。”



“我知道您很忙,上回去东方也一定让您很累。我的诊所能力有限,没办法为您分忧。请您一定要休息好。”



“我现在不就在休息吗?” 库托莉芙问。格伦看不见她的脸,从他的视角看,似乎是章鱼笼在说话一般。



“我在报告里也说了,许多水生的病人免疫系统比较弱。这些病人有年轻的,也有年长的。如果您太累了….”



“你是在说我老吗?!” 库托莉芙终于把头伸出了章鱼笼。她在笼里大概是全裸着的。



格伦没有一点说她老的意思。他叹了口气。“请让我给您做个检查。我正是为此而来的的。”



“好,你检查吧。”



“我首先要说一句,您既然很累,为何不试试按摩呢?”



“你从哪学的按摩?我的意思是,按摩挺好,但….”



“最近我在自学。”格伦轻笑了一声,感到有些尴尬。



在上次检查苦无的时候,他发现按摩居然对不死族也有效果。这让格伦对于按摩、整骨、针灸、艾灸之类的新疗法有了兴趣。格伦很忙,但他非常喜欢学习新事物。



“好,听着不错。”章鱼笼中伸出几只触手挥舞着。库托莉芙朝着院长办公室后边的一条河道走去。这条河道是专为她修建的。她全身赤裸着漂浮在水面上,八条触手伸展开。裸着身子对她来说似乎习以为常了。



格伦卷起裤脚,踏进了齐膝盖深的水中。他一碰到库托莉芙的触手,就发现她的皮肤有点粗糙,而且有些地方发炎了。



这也是疲惫导致的吗?



格伦用上权力按摩库托莉芙触手上的肌肉。



“嗯…啊…” 她呻吟着。



格伦早已将这位院长当做自己的家人。但面对眼前赤身裸体的女性,他才发现很难把视线从她身上各种各样的地方移开。他移了移视线。



“老师,你得了皮疹。而且你的吸盘似乎也发炎了。是不是工作太努力了?”



“嗯?可能吧。” 一只触手环住格伦,挤了挤他。和以前一样,触手上的吸盘吸上了他的皮肤,但是…



“好像吸力比以往弱一些。”



“啊-哦…” 库托莉芙把脸埋进双手中。



格伦觉得她更应该把自己赤裸的身体遮一遮,但现在的重点不在这里。一般来说,吸盘的力量应该大到让人感到有些痛才对。她触手的移动也比往常更不精确。今天她缠住格伦,甚至没让他皮肤上起淤青——格伦身上经常充满着拉米亚鳞片和斯库拉触手留下的痕迹。他甚至有点想念这些“痕迹”。



我今天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他摇摇头,思考着这种对于淤青的习惯是否真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嗯,我觉得您一定很累了。” 格伦说。



“大概吧。啊….我还觉得我挺年轻呢。”



格伦自己从未对库托莉芙的年龄做过什么评论,但她似乎觉得疲惫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她看上去对自己很失望。



“我觉得我睡的挺好。”



很难相信她说了实话,因为水路街来的病人增加了很多,再加上库托莉芙平常的工作就很繁忙。“可能您还没从之前的旅途恢复过来?”



“不可能。我在东方整天都泡在温泉里,一直在休息。斯卡蒂没什么健康问题,所以我实际上是在东方度假。”



东方的国度满是温泉。格伦对它们的药用价值很清楚。温泉对于缓和疲劳非常有效,但现在的问题是库托莉芙的皮肤病相当严重。



水生魔物的皮肤都覆盖着一层粘膜,可以把皮肤与河水或海水隔开。如果得了皮肤病,这层粘膜可能就会破裂,病人的体液则会发生不平衡。粘膜的病变对水生魔物来说是严重的病症。



“格伦…再来啊….再用力点…”



“好好。”格伦继续按摩,几根触手环住了他。



“啊…就是那里——感觉真舒服。”



“ 您为何不给自己放个长假呢?”



“好吧、好吧,等事情安顿下来就行。就是那里,用力点… 啊…嗯…舒服…” 似乎库托莉芙马上就要睡着了。



格伦终于按摩完每根触手了。他还不太习惯这么用力,已经开始出汗了。格伦两手都被库托莉芙的粘膜打湿了。“治疗这就结束了。老师,您的皮肤看着不太好。”



“知道了,知道了。你要是再一直说,我就要扣你一百分了!”



“我觉得这皮疹是症结所在,它让您更容易疲劳。”



库托莉芙没说话。



“您的肌肉非常的紧张,吸盘力量也变弱了。所以您做事的时候需要比平常更用力。结果就是非常的疲惫。”



“啊——” 库托莉芙闭上了眼睛。



“我觉得药物浴是最好的治疗方案,但水路街里那些浴室早已挤满病人了。”



“呼。我这边有自己的一间,用那个就行了。”



“好的。我觉得您吃好,睡好,就能很快痊愈了。”



“我会考虑考虑的。” 库托莉芙简短回答道。



她给人懒懒的印象,但实际上责任心非常强。也许她是不想把重担交给格伦,到了现在,都没有同意把斯卡蒂的主治医师一职交给格伦。她的确是经常说起退休的事,但那应该是很久之后才会发生的。



“好,我就告辞——”



“等等。”



格伦把两手擦干,准备离开院长室时,突然就被环着他脖子的触手阻止了。“啊!”



“你不需要洗个澡吗?不如我们一起洗澡吧!就像以前那样。”



“哈?老老师,我可不是小孩了。”



“对我来说你就是。”



格伦注意到库托莉芙没有脱下眼镜。斯库拉的视力很差,但他们可以用触手来品尝、嗅闻、感知事物。库托莉芙带着那副昂贵的眼镜,也许是为了凸显她院长的身份。



“来嘛,格伦。就这一次。”



“老师!我不能在为斯库拉准备的药浴中泡——”



“那我就不放药了。就普普通通的洗个澡就好。”



“那样就本末倒置了!”



库托莉芙毫无听格伦借口的兴趣,直接把他搬进了她的私人浴室。



“啊……” 她把全身泡进水中,把格伦拉到身边,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为斯库拉准备的浴室很大,即便格伦也在里面,也还有很多空间。库托莉芙让格伦缠着一条浴巾,但她自己是全裸状态。格伦不知道他应该看哪里,也不知道莎妃如果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会有什么反应。他尽全力避开库托莉芙,向远处看。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洗澡呢,库托莉芙老师。”



“东边那些温泉泡着实在太舒服了,所以我决定回来之后继续泡澡。”



格伦尽力把自己的身体藏在水面下面。但无论他这么努力,他的身体都完全暴露在库托莉芙的视野下,无法摆脱。完全无法摆脱。



“哦,说起来我见到你的哥哥了。他是叫苍炎吧?”



“哈?哦,嗯….”



“他让我替他向你问好,还说他很期待修复你们之间的关系。”



格伦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作为商人的次子,格伦来魔物学院上学是违背了父母的。他的父亲希望他帮助哥哥处理家里的事务。然而,格伦自己则想当医生。最后,他和家庭断绝了几乎一切关系,才来这里追求梦想的。直到妹妹来到林德沃尔姆之前,他都与家里没有任何联系。



“我,嗯…我没和哥哥有什么联系。”



“但你妹妹不是来了吗?我也听说了你结婚的事情。现在你可不能说和家里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吗?”



“确实如此。”



格伦双手抱头。他的哥哥骨子里就是一名极端理性的商人。苍炎性格十分冷血,只要他觉得家庭成员对他不利,就会毫不犹豫的与他们断绝关系。当然,只要格伦仍然待在林德沃尔姆,就不会再有机会和苍炎打交道。



“我们过去的时候,他请我们吃了非常丰盛的大餐。” 库托莉芙说。



“那当然是因为斯卡蒂在林德沃尔姆掌握实权。只要对他有利的事情,哥哥就一定会去做。”



“听上去是个不错的政治家。”



“我-我对政治一窍不通。” 格伦只想帮助病人。他也不是真的对政治、经商毫无知识,但是他的性格最适合做医生。“很高兴听到你在旅途中休息的不错,老师。”



“我也是。但我回来了,而且出现了这么一个水质污染的问题。到底发生什么了?从比维尔山上流下的水应该是全大陆最干净的才对。”



“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相信丘克罗工坊了。”



“确实如此。”



干净的水对于城市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病人们肚子痛,这意味着问题已经蔓延到了饮用水….甚至格伦现在正在洗澡的水。



这水是否带有刺激性?想到这个,格伦就开始觉得不太舒服。他好像感觉到泡在浴缸中的身体开始刺痛。也许林德沃尔姆的水 确实出了问题。他偷瞄了一眼库托莉芙。她满眼困倦。格伦还注意到,她戴着的眼睛框有轻微的褪色。这昂贵的镜框含有黄金的成分。



等等。



那种刺痛的感觉。



库托莉芙眼镜的颜色。



“库托莉芙老师,您经常在洗澡的时候戴眼镜吗?”



“嗯?当然不是了。只是最近我洗澡的时候常常看书,所以才戴着的。”



“我只想知道您是不是在林德沃尔姆的水中洗澡的时候戴着眼镜。”



格伦拿下了她的眼镜。库托莉芙有些慌张,但格伦没有管她,继续观察镜框。镜框似乎主要由金制成,但其中也有些银。银的部分已经褪色,很好与其他部分区分。



“银….”



在硫的作用下,银非常容易褪色。温泉中可能含有硫,所以可能是库托莉芙在东方温泉的时候戴着眼镜,才引起褪色的。但是,也有其他地方有硫的存在。贵族们很喜欢使用银餐具,因为它们很容易辨识出砷的存在。这是因为低纯度的砷中通常含有硫杂质。



“老师,您眼镜上的银褪色了。”



“什么?”



“水路街来的病人增多的原因可不可能是….有人下了毒?”



有些捕鱼的手段需要往水中投毒,这样更容易抓到鱼。根据毒的种类,其他水生生物也可能被伤到。所以这种方法对环境的污染很严重。



那么,如果有人在水路街中用了这种方法,会怎么样呢?



万一林德沃尔姆绝大多数水生魔物生活的地方,被人故意投了毒呢?



“您摘下眼镜就看不清楚,所以才没有注意到。”



“我这边确实也没有其他物品含有银了。格伦,你想说的是这疾病…是认为造成的?”



“我也不知道。刚刚说的仅仅是理论上的分析。”



库托莉芙没说话。她嚼着自己触手的末端,沉思着。“仅仅是我镜框上的银褪色了而已…这本身可算不上什么大事。”



“对、但正是此事让我们需要去调查。现在还没有人死亡。即使这种毒确实是人为投入的,它应该也不太强烈。我们必须立刻行动!”



库托莉芙点了点头。“好的。我们先来请一位毒物专家吧。”



她的意思显然是莎妃。莎妃从小接受暗杀者的训练,是用毒的专家。如果水路街的水是有毒的,她一知道毒物的成分可能就可以配制出对应的解毒药。



“但,是怎么有人在守卫的眼皮底子下把毒物带进林德沃尔姆的?” 格伦问道。



“弄清楚那个就靠斯卡蒂了。记得上回分身事件吗?任何守卫都会有些漏洞的。我们的工作就是确保不会有人伤亡。”



格伦点头同意。即使毒物毒性不强,致命剂量也是和个体相关的。孩子,老人,或者有基础病的人可能会被同样的剂量毒死。他想起了露菈菈的母亲和妹妹。



“哈?”库托莉芙咬下了她自己的触手。她把那一截触手吐出来,看着格伦。“老-老师?”



“没事的。会长回来的。”



格伦以前看到过触手被刀切下,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触手被咬下来。它的尖端甚至还在扭来扭去。



“要调查毒物的话,就必须有泡在那里面的组织样本,不是吗?把水路街的水样本和这一截触手立刻送到莎妃那里,尽快!如果毒物真的通过水体传播的话,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好-好的。”



“我现在去通知斯卡蒂。现在是紧急事态。接下来有的忙了。”



格伦点头同意。他本想和库托莉芙讨论自己的婚姻问题,如果当前真的有他恐惧的那种危机,可就没时间再想婚姻的事情了。龙斗女大人的手术、分身事件、巴洛梅兹事件,还有现在被投毒的水路街…最近林德沃尔姆还真是危机多多。



“一起解决这事情吧,库托莉芙老师。” 格伦一边忙着穿衣服,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