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个人课程(2 / 2)
「原来回家的路一半是顺路的啊」
我说完,牵起她的手开始迈步。
之前被跟踪的时候,认为回家的路只是一样,看来一半是对的。
「顺便问一下,今天的晚饭不会是杯面吧?」
我在临近车站的时候问。
「嗯,我想父母大概会给我买便当或者是熟食」
听到回答后我松了一口气。
「有好好地在吃有营养的东西我就放心了」
虽然比自己做饭有所偏差,但总比杯面好吧。
「那个……我确实经常吃杯面……但不是家人只为我准备杯面,只是我单纯的喜欢所以……」
也许是因为在刚才的对话中感觉到我对小空的父母抱有坏感,她有些慌张地补充道。
「也就是说小空是自愿的吗」
「是……」
她有些尴尬地点头。
「那还算好点,不过真的要进行声音训练的话,还是注意下饮食比较好」
「诶!?是这样吗?」
我对吃惊的小空点头。
「嗯,不仅仅是吃饭还要适当的运动。声音是由身体全体发出的,没有体力的话马上就会筋疲力尽」
这是我在乐队开始唱歌时知道的。
「……是呢。今天的课程虽然很短,但是到最后的时候有些无力」
她一脸严肃地说。
「如果要增强体力的话,在外面慢跑——对还是小学生的女孩子来说会有点危险。我觉得在儿童馆陪孩子们一起玩耍就不错」
「……嗯!」
小空笑着点头。
从牵着她的手中,可以感受到她的干劲。
出了车站内,踏入用铁路隔开的街道北部。这是我第一次来这边。
住宅和公寓很多,气氛比南边还要安静。
「那个,奏太哥哥」
我环顾四周为了不忘记回家的路,突然被她拉了一下胳膊。
「嗯?」
「奏太哥哥……不是专业的,也没有去过培训学校是吗?」
「嗯,是这样的」
我苦笑着点头。
「那么……不打算现在开始去努力吗?」
「努力?」
「……努力成为声优」
小空的回答让我沉默了许久。
——我成为声优?
「今天奏太哥哥为我演示的时候……我就在想。明明有这么好的声音,还有这么强的技术……不是声优太奇怪了」
「不不不,真的是太抬举我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从来没有想过成为什么声优。
——我要是成为声优了……。
『已经解散的人气高中生乐队的主唱“奏大”转行声优!其真相是——』
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周刊杂志上可能刊登的标题。
而且必然会被人拿曾经的声音和现在的声音做比较吧。
「——还是饶了我吧」
我叹着气说,小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对……对不起。说了多余的话……」
看来是想到坏处了,她的表情和声音都变得僵硬。
「没事,别在意。刚才是我的反应不太成熟了」
我摇着头说。
「高中生……算大人吗?」
小空提出了一个单纯的问题。
「诶?我想——应该不算是」
听到我的话她露出笑容。
「其实……我觉得即使不成熟也没有关系。知道奏太哥哥也会有不开心的时候后……总觉得,松了一口气」
「……是吗?」
刚才与其说是放心,不如说更像是在害怕。
「嗯。第一次见到奏太哥哥的时候……感觉就像是高岭之花……因为不知道……是怎样的人,又在思考什么」
「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吗。如果改善这点的话,在这边的学校就能交到朋友了吗」
感觉被戳到了痛点,我喃喃自语。
目前学校生活没有太大的不便。
不过也由于我是转学生,所以感觉和周围的学生之间有一堵墙。
「难道说奏太哥哥,没有朋友吗?」
「咕啊!?」
天真的问题刺痛心灵。
「不,不是没有啊。我和穗高同学还是同班的」
虽然不知道算不算是朋友,但是只有她积极地向我搭话。
「啊,原来是这样啊!和塔子姐姐在一起的话,我就放心了。当然……我们也是朋友……对吧?」
鼓励的话语,又让我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谢谢你,小空。是啊,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我露出生硬地笑容道谢。
「嗯!」
她高兴地点头。
她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啊——在这里。我住的小区。谈话间,转眼就到了呢」
那里是四层楼等间隔排列的住宅。
小空指着其中一栋。
「我的任务完成了」
「感谢送我回——」
她刚想要低头道谢,但不知为何中途话语中断了。
她的视线朝向我的身后。
「你在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听到身后的喊叫,我转过身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颗笔直飞过来的白色鸡蛋。
4
「哎呀~,真是对不起。送我女儿回家还扔鸡蛋砸你,真是太失礼了」
小空的母亲向从更衣室出来的我道歉,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道歉了。
这里是小区的四楼,小空住的家中。
客厅是日式房间,中间放着圆桌。
小空和她的妈妈老实地坐在桌旁。
「……不必在意。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不认识的男人牵着手,用生鸡蛋砸过来也情有可原」
我一边用有香味的毛巾擦着头,一边摇头。
情况很简单。
小空的母亲回家时看到了我们。把和女儿牵手的我误认为是可疑人物,用刚在超市买的生鸡蛋扔了过来。
「是吗?嘿嘿也是呢~」
小空的母亲盲目听从我的话。
「妈妈!刚才的那是场面话不能当真!给我好好反省!」
平时说话很小声的小空大声地训斥着母亲。
「呜……知道了」
小空的母亲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看来在这个家里小空的地位很牢固。
母亲看起来相当年轻,感觉就像是年龄相差悬殊的姐妹。
「没有,真的不是什么场面话——至少没有报警,而且也解开误会了这样就好……」
我慌忙地撮合着二位。
小空严肃地看着我。
「奏太哥哥,我母亲给您添麻烦了……制服有弄脏吗?」
「嗯,制服没问题。只是完美地击中了头」
「太好了……如果,要拿去洗衣店的话请跟我说。我会让妈妈出钱」
她一边确认我穿的制服一边说。
「真的没关系。比起这个,小空还是早点去洗头吧。你可是被你母亲扔的第二个鸡蛋砸中了」
虽然简单能擦掉,但她的头发上还留有痕迹。
小空的妈妈控球似乎有些多变。
「嗯,我现在就去」
小空点了点头站起来后瞪向母亲。
「妈妈是个笨蛋」
留下这一句话,小空走进了更衣室。
客厅里留下了尴尬的她的母亲和我。
「真是……总惹得女儿生气呢」
她苦笑着说,然后转向我这边。
「这么说来,我还没有好好地做过自我介绍呢。我叫白濑汀。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是小空不可靠的母亲」
「我是雏野高中二年级二班的藤波奏太。在做志愿者委员,和小空在儿童馆相识」
在解除误会的时候曾报过名字了,在此就先详细地说明自己的立场吧。
「奏太君的事从小空那里有所耳闻。听说你接受了她成为声优的课程?真不好意思,把你卷进孩子的游戏里」
「…………没什么」
孩子的游戏——我对这话有印象,但我没有反驳,而是点头。
想起我说要认真做音乐时,父母的表情。
结果只是蒙上“孩子的游戏”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他论。
「这么晚了还送孩子回家,真是可靠啊。今后也请多多关照空了」
汀小姐轻浮地对我说。
太过轻浮,以至于我更加担心。
「那个……汀小姐。这话应该不由我来说,你是不是太信得过我了?我们才刚见面不久……」
汀小姐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微微地笑了。
「也是——不过,以这样见面还是第一次」
她含蓄地说完后,瞥了一眼更衣室。
「趁小空现在不在场先告诉你吧。奏太君刚才被鸡蛋砸了之后,摘下眼睛了吧?」
「嗯,蛋黄弄得黏糊糊的」
我顺着点头。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一刻我就明白了」
汀小姐说着,不知为何突然挺直了身板正座着。
与至今为止融洽的气氛截然不同,她认真的眼光指向我。
「怎、怎么了?」
她看着不知所措的我说。
「————君……」
声音太小没听清楚。
简直就像小空一样保守的说话方式。
「诶?」
她用稍微大一点的声音重申。
「奏大君……我一直是你的粉丝……!」
「哈啊!?」
我惊讶得不由得发出尖叫。
——刚才说啥了?叫我奏大?暴露了吗?暴露了?
脑子一瞬间陷入恐慌。
汀小姐看着我露出苦笑。
「我是Eternal Red的铁粉。你可能会想我这样的阿姨怎么会迷上高中生乐队,但是我从初中就开始一直支持着奏大君和大家。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话从右耳进左耳出。
取而代之埋满我脑内的是——。
「对不起……!!」
我下意识地道歉。
我深深地低下头,快要碰到桌子。
「……为什么要道歉呢?」
汀小姐问。
「……因为、因为」
因为我心中充满的罪恶感。
我明明被如此支持着却放弃了,对不起。我不能再用奏大的声音歌唱,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对不起。让你听见这变化后的声音,对不起。
乐队解散后,第一次面对“粉丝”,道歉的话从内心深处溢出。
一个人搬到遥远的街道,想要开始和“奏大”分离后的人生,本意是为了自己。
为了不玷污支持Eternal Red的粉丝中的“奏大”,为了能减少对他们的伤害——我选择了从舞台上消失。
但是,我大意了。
即使身材变了,都不应该在人前摘下平光眼睛。
看到素颜后,还是会有人认出来。
「……对不起」
我怀着后悔的心情道歉。
粉丝看到现在的我,不可能没有任何感受。只是失望还好,要是受到打击的话,我该如何谢罪呢。
这时,后脑勺传来了被人轻拍的感觉
「嗯——如果不道歉就不踏实的话,我会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也让我说一句」
她的手离开后。
「奏大,最棒了」
「诶?」
抬起头后,汀小姐笑着竖起大拇指。
「作为粉丝,我要说的只有谢谢你让我度过了快乐的时光。没有其他要说的了。没有了」
那是在演唱会上看到过的粉丝们热切的眼神。
我害怕那双眼睛看到现在的我。
但是现在,心中沉重的心情渐渐淡薄了。
「不过——不是对奏大,而是对奏太、还有要说的话」
「对现在的我?」
感受到她的语气和眼神变了。
从粉丝的炙烈的目光,变成了对小空一样大人般温柔的眼神。
「奏太君、各方面都很辛苦呢。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多努力才挺过来,作为一个人我很信任你。所以小空的事就交给你了」
「!……」
眼泪一涌而来。
但是绝对不想让“奏大”粉丝的汀小姐看见我的眼泪,我咬紧牙关露出笑容。
「谢谢……」
除了谢谢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的话。
嘎吱——
这时更衣室传来声音。
是小空从浴室出来了吧。
「关于我的过去——」
「嗯,我不会告诉空。当然也不会乱说出去放心吧」
汀小姐点头示意。
「真是帮了大忙了。那我差不多该……」
我站起来想要告辞。
「诶,要回去了吗?」
「嗯。一直呆在这里也不好——」
我瞥了一眼玄关说。
这时候丈夫要是回来的话又要说明情况了,从父亲的角度来看男人进了家门应该不是什么很好的心情。
汀小姐好像明白了我的想法。
「丈夫的话已经不在了。很久之前」
「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顿时语塞。
我也想过有那个可能性。
平时回家晚、休息日也不在家。即使是都上班,也觉得让小空孤处太久了。
「所以不要客气,至少留下吃完晚饭再走。空也会觉得高兴的」
「——嗯」
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就有失礼节了,我顺着点头。
晚饭是用在超市买的熟食做的汉堡和刚才扔剩下的鸡蛋做的煎鸡蛋。味噌汤是速食的,但是加有切好的油炸豆腐。
汉堡虽然比家庭餐厅的要薄,但是有汀小姐自己混合的酱汁也非常好吃。
最重要的是三个人边聊天边吃饭——很开心。
「奏太哥哥,在拌饭素上浇上点酱油会很好吃哦」
小空似乎喜欢在原来的饭菜基础上再加以调味。
正如她所说,在白米饭上浇上拌饭素和酱油吃的话香味就会扩散到嘴里。
汀小姐看到一口气吃完饭的我,推荐我再来一碗,就这样我一直吃到了胃的极限。
「那我就告辞了」
晚饭后,我离开白濑家。
「奏太君,下次再见!」
「奏太哥哥……路上小心。明天再见」
汀小姐和小空目送着我下楼梯,直到我走出小区。
虽然说过让我就此住下,但是明天要去学校还是拒绝了。
手机传来震动。
取出手机确认画面,上面是汀小姐发来的消息。
刚才交换了联系方式。
小空应该没有手机,紧急情况下可以和我取得联系。
『奏太君,下次再来哦』
消息最后附上了心形表情。
因为表面上不能称呼我“奏大”,所以可能想以这种方式发泄心情。
我叹了口气,只回复了个兔子行礼的表情。
5
「藤波君,今天也去做志愿者吗?」
第二天放学后,我收拾准备走的时候穗高同学向我搭话。
「嗯」
「真了不起~。我今天有社团活动去不了。但是明天打算去,请替我向馆长问好」
「好的」
我点头后走出教室。
走过已经习惯的路来到儿童馆前,看到小空在用地里和孩子们一起玩耍的身影。
——增强体力的事,这么快就开始实践了啊。
是因为我昨天推荐和孩子们出去玩的缘故吧。
我一边想着今天要不要去负责馆内,一边按下门铃。
馆内充满了孩子们吵闹的声音。
平时馆长以外的职员好像也在工作,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再去游戏场所吧。
游戏场所里,孩子们在玩室内的玩具,默默地组装积木,或是躺着在看书——各随己愿地度过。
给人的印象是一个人独处的孩子比外面的要多。
不过在场所的角落里读书给别人听的少女周围聚集了很多孩子。
——是东云啊。
和美沙贵同班的志愿者委员。穿着哥特风格的衣服看起来很认真的孩子。
「他说,现在正是该去面对的时候——」
她的朗读传到耳边。
不像小空那样富有特征,是非常沉稳且温柔的声音。
也许是太过惬意,有看起来很困的孩子。不过另一边则是有几个觉得朗读很无聊,一直纠缠着她想要得到关注。
看到此景后,我从远处向孩子们打招呼。
「嘿!如果想唱的歌的话,我会在对面弹钢琴!点什么歌都可以!」
于是闲暇的孩子们一齐向我跑来。
「真的!?我想唱那首歌!现在很火的战队的那个!」
「嗯,那个前段时间有看过,可以弹哦」
想起星期天早上看到的特摄点了点头。
我撇了一眼东云,她也看着这边。
然后像是在感谢一样低了下头,继续回到朗读中。
看来是得救了。
结果那天一直弹钢琴弹到闭馆时间。
该反省的是,没能满足点歌的需求。
为了今后,我决定多看看孩子们看的节目。
「——那么奏太哥哥,今天也请多多指教……!」
小空回到变得寂静的馆内,迫不及待地对我说。
准备回去的东云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我们。
「那个,接下来是要做什么吗?」
小空回答说。
「是、是的……其实我拜托了奏太哥哥为了成为声优的课程……」
「声优——」
东云惊讶地睁大眼睛。
「不,虽说是课程其实也就是基础性的发声训练。多亏馆长的好意,可以让我们使用大厅到六点半」
我从一旁补充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两位请加油,今天辛苦了」
东云行礼后想要离开,但是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过了头。
「还有藤波前辈——今天感谢你的帮助」
「诶?嘛~同是志愿者委员,互相帮助不理所应当吗」
对前辈这个称呼多少有些动摇。
对于小学生的她来说,我和穗高同学确实是在上的前辈。
理所应当,但总觉得肉麻。
「嗯。那么下次,藤波前辈有困难的时候我会帮忙的。特别是美沙贵要是搞砸什么的时候,不要客气请和我说。我会打她的屁股让她反省」
东云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我知道了,东云和美沙贵的关系很好呢」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她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只是孽缘罢了,家在隔壁,从保育园开始就在一起了。不过,今年是最后一次了……」
注:保育园指的是家中父母因各种原因无法养育刚出生的孩子,收育范围是0-3岁左右。
东云不知眺望着何处,说完再次行礼后离开了。
「今年是最后一次了……应该是指升学后会进入各自的中学吧」
小空嘟囔了一句。说起来她们是六年级学生。根据前进的道路不同是会分开吧。
「可能吧。小空和东云还有美沙贵是一个学校吧?之前就有见过吗?」
「没有和她们交谈过。只是知道相貌。二人都很出色显眼」
小空摇了摇头,露出苦笑。
「确实——那两人好像很引人注目」
虽然类型不同,但是二人都有吸引他人的魅力。
「那、那个……今天能继续教我……我很开心」
小空红着脸,拉着我的胳膊。
举动很令人心动,但我还是装作平静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那就开始吧」
开始了几乎和昨天一样的课程。
改善腹式发声和发音的训练。
回去的时候又把小空送回了家,果然没有遇到汀小姐。
第二天,和社团活动休息的穗高同学一起去了儿童馆。
「结果还是接受了小空的课程啊」
路上,穗高同学惊讶地大声说。
「嘛~败在她的热情下了」
我苦笑着说。
「哈哈、藤波君真的是个好人呢」
「比起好人——不如说是小空太过认真的态度,让我感到担心」
正因为认真,才会更加担心因为勉强而伤到喉咙。关于声优,我是个外行,但至少能起到修正方向的作用吧。
「……小空、果然是为了“那个”而努力着呢」
穗高同学小声嘀咕着。
「那个?指的是成为声优的梦想吗?」
我很在意地提出疑问。
「嗯,我想有这一部分的原因——藤波君还没有听说吧。儿童馆里有着一个“声音的委托”」
「声音的委托……这是怎么回事?」
话还没说完,我就反问说。
「嗯~、从何说起呢。朗读剧的时候曾使用过的原创童话还记得吧?写下这个的是志愿者的前辈」
「啊,这个我有听说」
我回忆着应声答道。
「那是高我两个年级且从未谋面的前辈——今年应该是大学生了,而且那个人现在好像在一个人制作动画」
「是吗」
不仅是故事,还有作画甚至在挑战将其动起来。
听起来相当具有才能。
——和“那家伙”好像。
出道前,在独自创作时期,接受过个人制作动画的伴奏和片尾曲的委托。
那个作品在法国的动画比赛中获奖,乐队也借此顺了很大的风。
「大概是今年二月份左右,对方联系馆长说「我想和包括志愿者委员在内,儿童馆的所有人一起创作作品,所以能请大家以配音形式出演吗」
「那个人很牵挂这所儿童馆啊」
穗高同学对我的话点了点头。
「她本人上小学时也在这所儿童馆,之后也一直在做志愿者委员。不仅是那篇童话,好像也自己制作过连环画剧给孩子们看过」
「连环画剧——然后延伸到动画吗」
真佩服这贯彻到底的信念。
「嗯。本来配音出演,录下孩子们吵闹的声音就可以了。但是听说如果有想好好扮演角色的孩子的话,就会面谈」
「面谈……也就是说像试音一样吗?」
小空说的近期目标,恐怕就是这个吧。
「正是如此。但是委托是接近年末时来的,馆内不正是人来人去的时候吗?所以这个话题直到四月才有所进展」
「——也就是说正式的通知是在往后。穗高同学和小空因为去年也是志愿者委员所以才知道的」
这下清楚了很多。
馆长很爽快地把房间借给我们,也许是因为现在的情况。
「不过呢。没想到小空会这么拼命」
穗高同学说完,抬头望向天空。
「我没什么自信能做好,面试就算了吧。但是我觉得这样的机会很难得,所以除了小空以外还有更多的孩子想得到出演的角色」
——如果是这样,就会成为小空的竞争对手。
那时我还只是觉得一半事不关己。
“声音的委托”被众人所知之后,会发生什么——我的想象力还不足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