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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2 / 2)

……

“这便是电车吗?什么也不用做就能轻松前进,感觉真是奇妙。”

似乎是因为与他们——穿着古装长袍的陈安。银发如瀑般披落,挂在陈安身上,气质新雪般高冷的永琳。加上穿着红白色巫女服,气质可怖不敢让人直视的祸三人格格不入的少女离开。在电车上,祸少见主动开了口。

“唉?为什么说这种话,以前没坐过吗?”

“是呢,这是私第一次乘坐这样的东西呢。”

侧头望着窗外一闪而逝的景色,祸眼睑低垂,嘴角轻轻勾起,却让人感到凄凉的忧郁。

“世界没人肯接纳私。即便是从西方来到这里,私也无法乘坐飞机,只能藏在冰冷狭小的船舱,一人度过漫长的黑暗。……呵~记得那之后踏上土地,除了不敢相信之外,还真是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新生感呢。”

“你和天依一样是个笨蛋吗。那傻瓜忘了会飞,还迷路。你应该没那么马虎吧?不能坐飞机,难道不能自己飞过来?”

吐槽着祸简直自找罪受,陈安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还有呢,没人肯接受你这种话不要再说。除非你把我、把梅莉她们也当做了外人。——要是那样的话,我可是会毫不留情面的教训你哦。”

“啊……想和私动手吗……”

祸斜眼看着陈安。那温柔的微笑似乎是在代表言语替陈安回答一样。

与此同时,温暖似乎顺着与他相握的手向上蔓延。经过手臂、手肘、肩膀,然后一窝蜂的涌向心。

温暖在心中酝酿,最终随着心跳蔓延至全身。眼神不自觉变得迷离,祸轻轻哼了哼鼻。

“呐。私不喜欢战斗。所以为了避免动手,便勉为其难的不将你视作外人吧。私可还记得,答应了你那个过分的请求呢。”

“啥请求?”

陈安歪了歪头,便在祸变得危险起来的眼神中哈哈笑了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说话算话。说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一分折扣也不会给你打的。”

“——可恶!居然耍私!”

不满的想要抽回陈安握住的手,但软弱的没舍得。祸心中摒弃自己的软弱,干脆扭开头,负气的不和陈安说话了。

真像个孩子啊。

陈安这样想,脸上的微笑越发温柔了。抬手揉了揉祸的秀发,惹得她不满的扭动身体后,陈安注意力便放在了一直在不动声色打量车内环境的永琳身上。

“永琳,你鬼鬼祟祟的看啥呢?”

“……你什么时候能安分点,不一开口就惹人生气吗?”

对于永琳严厉的眼神,陈安扬起嘴角,报以可恶的微笑。

“能啊,不过你得等下辈子。”

“哈!此生能认识你这种货色,都已经快让在下对人生失去信心了。……下辈子,你究竟想祸害在下到什么时候?”

“……这么严厉会不会太过分了啊?没听过百世擦肩,一世回眸吗?咱两交情这么好,那得多少世的擦肩而过才换的来啊?居然嫌弃我到这种地步,太令人失望了——你这八亿岁的臭小鬼!”

“给在下闭嘴!用那种暧昧不清的话糊弄在下,是把在下当做好哄的小姑娘了吗?……见鬼!都说了多少次了,别用那个可恶的失礼称呼唤在下,始终听不懂人话吗?”

陈安眨眨眼,装出惊愕的样子。

“永琳你……应该不算人吧?”

“……”

“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拜托别用那种好像想吃了我一样的可怕眼神盯我。”

在永琳严苛的目光中,陈安干笑着点头表示歉意。同时移开和她对视的眼神,佯装无事的转移话题。

“之前还没回答我,你究竟在观察什么呢。怎么,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吗?”

“转移话题……哼,拙劣的伎俩。”

嘟囔一声,永琳也懒得和陈安多计较。收回打量的视线,抿了抿唇。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怀念罢了……”

侧头仰望窗外的天空,仿佛从那光明之中看到了久违的故乡。永琳脸颊放松,冷淡的面容沾染上了淡淡的忧郁,发出轻轻的叹息:。

“月之都……也有类似的交通工具呢。”

“月之都啊……”

陪同着永琳望向窗外的天空,陈安眼神中也流露出淡淡的怀念。

“的确,那里也有这种的东西呢。怎么,想家了?”

“思乡?呵,别胡言乱语了。早在与公主离开月之都的那一刻,那里的一切就再也与在下牵扯不上任何关系了。……家乡?背叛者不配拥有。”

“太妄自菲薄了吧?”

陈安努力抬手轻轻拍了下永琳肩膀,对她做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八亿岁的永琳大人可不能被这种莫名其妙的忧郁感击败。要不然,大爷可是会狠狠嘲笑你的哟。”

“……在下说了,稍微闭上你的嘴,可否?”

永琳斜瞄着陈安,微微闭起的眼眸中不可知的情绪波动。

“还有,收回你的手。在下可不想再在你身上缝来缝去。”

“——喂,别说这种恐怖的话啊!”

闪电般的收回手,陈安满脸愤懑。

“亏得大爷还好心安慰你,居然这么恐吓大爷……不行,绝交,大爷要和你这不识好人心的八亿岁臭小鬼绝交!”

“你还真是始终听不进人言呢。”

流露出些许无奈,永琳也懒得和陈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话说——其实有一件事从开始就有些在意了。加上你刚刚的赞同……奇怪,你对月之都的事似乎很熟悉啊。”

“不是说过了吗,大爷曾经在月之都混过一段时间。”

抚摸着胸前垂落的银发,陈安长吁短叹。

“那个地方,冷酷严苛的让人适应不来啊。”

单闭一只眼,永琳侧头俯视着陈安。

“冷酷严苛……呵,你这种货色在的地方,真的会逆来顺受的接受那种环境吗?……突然有种微妙的不详感,严肃的月之都不会被你带坏了吧?”

“哈!?”

陈安一声大叫,吸引远远的坐在同一车厢的人们的注视后,迅速压低声音,短促快速的道:

“开什么玩笑!那个鬼地方规则大的跟什么似得,还各种骄傲自大、目空一切的人那么多,光和他们打好交道就够累啦。还想让我改变整个月之都……真把我当无所不能了啊?”

虽然月之都被改变的是很多,但那都是人,而不是月之都的环境。

陈安万能,但并非无所不能。

他可以变化出任何东西,哪怕那东西在别人眼中再不可思议;他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很多事,哪怕那些事对于其他人来说是连幻想都无法幻想的奇迹;

叩开她人的心门,让其敞开心扉;打破压抑的严肃,让气氛变得轻松;破坏规则的束缚,让一切变得更自由;

是的,这一切陈安都做得到,并且轻而易举。

但月之都——千百万年下来,规则早已在牢牢套住了整个月之都。

纵使和很多人关系都很好,纵使还是绵月姐妹的夫婿。但有一点却始终无法改变。他只是一个外来人罢了。

一个外来的地上人,纵使身无污秽。也只不过是一名稍微特殊的外来人。

外来人的他在短短几年能和月之都的很多人交好,并且成为绵月姐妹的驸马,那已经是超乎所有人都想象的奇迹了。

而在那之后——改变月之都?虽然很想,但有心无力。

嗯,如果六十年前被夜月见成功逼婚并留下的话。以陈安的本事手段,以月之王的夫婿身份,用六十年的时间改变月之都也不能说不可能。但问题是——

——见鬼!被一个女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婚,这让陈安一大男人情何以堪!要是真答应了,节操不要了吗?!

哼哼,开什么玩笑。陈安可是节操满满,所以怎么可能答应啊!

——唔,如果当时夜月见的方式能温和点,别那么直截了当。或者再搭上几个温柔漂亮又贤惠的陪嫁,自己说不定就答应了。

这种大实话,陈安可能会说吗?开玩笑!打死也不能承认啊!

“无所不能……你太高看自己了,在下只是把你当成不知该怎么具体形容的祸害而已。”

永琳冷淡的表现让陈安火冒三丈。

“——祸害就祸害,干嘛还要加不知道怎么形容啊!”

“在下只是实话实话罢了。”

唇角微微扬起愉快的幅度,永琳优雅的翘起二郎腿。

——见鬼!翘二郎腿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优雅啊!

在陈安的暗自吐槽中,永琳轻轻拍了下他的头顶。

“呐。稍微有点疑惑。你们之前说的飞机是什么?”

“别转移话题,大爷已经用烂了,还不快点道歉啊你这八亿岁!”

态度恶劣的顶了一句让永琳心情变得不好后,陈安心情就好了不少。

右腿动了动,原本想学永琳一样翘个优雅……啊呸!是帅气的二郎腿。但腿才稍微抬起来一点,就已经不得不回去了。

——痛!

羡慕嫉妒恨的看了眼肩上的八亿岁幼女,陈安只好放弃了装帅的举动,无可奈何的继续以原来坐的笔直的姿势坐着。

倾泻自己的嫉妒,陈安态度变得更恶劣了。

“亏你还自称八亿岁的幼女贤者,居然连飞机也不知道,真是个没常识的家伙!飞机飞机,顾名思义,飞行的机械,明白吗?”

“哦,原来如此。”

永琳恍然般的一颔精巧无双的下巴,便脸色突变,嘴角蓄起冷笑,双眼眯起的盯着某人。

“外界的无常识在下不否认。但请问你能告诉在下,在下何时有过那种可笑的自称吗?”

“——在我做梦的时候!”

“……”

眼角不停的跳动,永琳看着陈安理所当然的表情,真是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打死他。

不生气,不生气。这种货色不值得在下生气。

隐蔽的深呼吸,永琳明智的闭嘴,任凭陈安怎么作死挑逗她发怒,也是毫绝不理会。

没错,绝不理会!

一手刀砍在某人头上,八亿岁的幼女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