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衡量着自己所能动用的手段，喃喃自语着。

一旁李青江闻言，便有些动容。

身处上位，而能不避风险，甘愿身先士卒，有几人能做到？

“喂！”

忽有一只纤手伸来，抓住姜夜的手腕便把他拖离李青江：“你跟我过来！”

转过几颗大树，直到避开所有人的视线，灵若漪才压低声音道：“你疯了吗？那可是大庭广众下，很可能有小天盟的人掺杂其中，如果再用你那妖灵天降的神技，可是会暴露妖气的！”

“你竟然知道妖灵天降？”姜夜奇道。

灵若漪娇俏的翻了个白眼，道：“差点被你给活生生掐死，我不得去研究一下那是什么啊？谁知道一查查出个数万年未见，只存在于古籍的妖灵天降来，吓死我了…”

看她浮夸的拍着自己胸的模样，姜夜满头黑线。

“我不用妖灵天降，也有法子可以冲进去。”他看着下方的大营道。

灵若漪收回浮夸的举动，小眉头蹙起来：“就凭你明面上凡旋境初期的实力？那根本不可能做到吧？”

“风险是大了点…”姜夜若无其事的道。

灵若漪心头一跳，脱口而出道：“我有办法帮你。”

姜夜一怔：“你有办法？”

灵若漪深吸一口气，然后道：“你不要去冒那么大的风险，我有办法…”

她犹豫片刻，还是轻声道：“我有办法让魔气在特定区域爆发，把里面的人都变成魔人…”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姜夜的脸色，见他没有露出厌恶之色才微微松了口气，接着道：“所以，只要我去把部分中莲王朝的军队变成魔人，到时候极速扩散，他们自己就会乱掉了。”

“我现在的能力顶多让魔气在百丈内爆发，大概可以转化出一万魔人，要做吗？”灵若漪小声问道。

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

灵若漪知道，姜夜对雪灵大陆之人即将面临大陆倾覆的处境心怀怜悯之意。

当时她将大魔魔种投放到大陆上时，姜夜就曾因此不愿疏远了她。

那现在呢，要让他主动去坑害雪灵大陆之人，他会做吗？

“那就让我们去做吧。”

姜夜的声音让灵若漪瞪大了眼睛：“你不用再考虑一下？”

姜夜笑了笑，道：“我可不是圣人啊，要我无故害人，拿无尽生灵之命换一己之私，我不愿做…但现在是分属敌对，此时没有对错，只有立场，手段更是不重要，为什么不做？至少这样的情况我不会感到愧疚。”

灵若漪深深的把姜夜给望着，心有所悟：“无愧于心吗…原来你是这样的行事风格…”

她知道自己有时候做事是偏向不择手段的。

不是因为她心肠冷硬，而是因为有些事情太过重要，哪怕是要背负那些愧疚，也不得不做。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姜夜见灵若漪一直看着自己不放，不由得有些奇怪。

灵若漪轻声道：“我希望你永远都能这样…永远不必做自己不愿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