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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暴君之后第21节(2 / 2)


  未来的皇后,怎么抱了盆君子兰来?不是应该配牡丹吗?明白人都知道,这回的春日宴,她们都是给王家娘子做陪衬的。花中魁首,非她莫属。

  不过就算没有百花之王的加持,她也已经美冠群芳了。怪不得陛下挑来拣去,终于肯立后。如斯美眷,只怕男人都无法拒绝。

  路过的几个贵女都同她见礼,她也一一回礼,丝毫没有摆未来皇后的架子。

  真正的高贵,从来都不是盛气凌人的。

  一个女官连忙过来引路,“桓家娘子和谢家娘子都在那边等着您了。”

  王乐瑶望去,彩楼底下,凌霄抱着一盆山茶花,梅意抱着一盆水仙,在花团锦簇中,显得异类。她们这是为了配合自己,故意都选淡雅的么?

  王乐瑶走过去,谢鱼拉了拉身边的桓曦和。桓曦和很少正经地穿女装,她本来就英气高挑,一袭水袖长裙,胸前结的绦带飘扬,特别惹眼。

  “这裙子真麻烦,我好久不穿了。”桓曦和一见面就抱怨,“我母亲昨夜唠叨了我一宿,要我注意这注意那。我好歹也是四大姓之一的桓氏宗主房之女,被她说得好像没进过宫,没教养一样。”

  谢鱼用手中的团扇轻掩着嘴,“夫人大概是想让你努力做成临川王妃。”

  “我才不要做临川王妃!”桓曦和猛地摇头,“临川王要娶个贤内助,我还是喜欢在外面跑。再说了,我跟他年纪差不多大吧?我还是喜欢老一点的。老男人有味道。”

  王乐瑶见她口无遮拦,暗自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将来谁能治得住她。

  “请姑姑带路吧。”王乐瑶对女官说。

  太后的寿康殿,在内宫靠西的地方。从小掖门进去,且有一段路要走。所以宫中备了几顶肩舆,眼下只余三抬,按照惯例,自是让家世好的先乘。

  建康四大姓,地位尊崇,还有未来的皇后在,其余贵女纷纷退让。

  王乐瑶身体还没好全,也不推辞,正要与桓曦和她们坐上去,身后便响起一个声音。

  “请等一下。”

  第24章 他的皇后。

  这声音若黄莺出谷,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女子端庄地立在那里。

  她穿着银线勾勒云纹的紫色大袖衫,浅色长裙,头梳成单髻,只簪一朵芍药并几只珠花。柳眉杏眼,面似银月,整个人婉约丽致,就像南海沥水而出的珍珠一般。

  众人皆暗自惊叹,因为此女的气质跟王家娘子有几分神似,相貌也十分出众。只不过有王家娘子的珠玉在前,她难免逊色了几分。

  四周窃窃私语,都城里,几时有了这般人物?

  那女子走过来,礼貌地说:“抱歉。我有些急事,方便让出一顶肩舆给我吗?”

  桓曦和不客气地问道:“你是何人?”

  都城里,很少有人不认识她们三个,还敢开口叫她们让肩舆。

  那边侍女便趾高气昂地说:“我们娘子是陛下和太后娘娘请来的贵客,高平郗氏。听说过吗?”

  原来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郗氏女。这段时日,都城里有关她的传言满天飞,只不过众人都没见过她的真面貌。

  凌霄道:“我还以为是哪家县主,亭主,乡主呢,敢叫我们娘子让肩舆。你知道建康四大姓吗?王,谢,桓家的娘子在此,哪有先给你们的道理。懂不懂规矩。”

  郗微听到王家娘子,目光在王乐瑶身上停顿了一下。

  原来这就是陛下选出的皇后。

  郗微在家乡时,听说萧衍身边多年都未有女子相伴,以为他是难以忘情,还暗自得意,自己当年那步棋走对了。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彼时,萧衍还只是个刺史,脱不掉身上寒门的标志。她下嫁,会成为众人的笑柄。可她对于那个勇猛精进,一看就非池鱼的男人,还是动心的。于是苦苦等候多年,终是等到他龙御天下,可以风风光光来娶她。

  她几次三番怂恿父亲上贺表,就是要让萧衍记得还有他们高平郗氏,还有她。

  在回都城之前,她信心满满,以为只要往皇帝面前一站,便能勾起他的旧情。

  可谁知,踏进都城的那一刻,就听说他要立后了。立的还是他曾最厌恶的甲族之鼎,琅琊王氏之女。

  郗微又是不甘又是好奇,这个王氏女,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侍女雪柳伶牙俐齿地回嘴,“四大姓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家主是左仆射,永昌县公。据我所知,四大姓的宗主,也只有琅琊王氏才能跟家主平分秋色吧?这位娘子的父亲,好像不是王氏宗主。至于陈郡谢氏,早就树倒猢狲散,桓氏只在军中有几分威望。若前朝不亡,庾氏倒还能威风威风。”

  “你好大的胆子!”凌霄喝到。

  梅意和竹君也是怒目相向。

  百年以来,四大姓高高在上,被士庶奉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如今竟被一个小小的侍女随意评价,在场的人无不唏嘘感慨。士族的风光,当真是不再了。

  “雪柳,不得无礼。”郗微斥了一声。

  雪柳虽然不服气,但还是退到旁边去了。

  桓曦和已经握紧拳头,但她堂堂桓氏之女,跟一个侍女动手,反而让其它人看了笑话。谢鱼不敢招惹郗氏,那侍女虽然出言不逊,但说的也是实话,如今谢家岌岌可危,她有什么资格替四大姓出头。

  王乐瑶走到郗微面前,侧头咳嗽了两声,才笑着开口:“想不到郗家娘子,连侍女都教得如此博闻,倒是让我们这些做主子的,开了眼界。”

  郗微知道她这话是讽刺,也报以笑容,“让娘子见笑了,是我管教不周。”

  王乐瑶看向那个叫雪柳的侍女,“若士族的高低,只看宗主的官位,那么高平郗氏,祖上曾有人位列三公,怎么后来连都城都呆不下去了?四大姓人才辈出,他们处庙堂之高则为国鞠躬尽瘁,隐于江湖,则文采相传,桃李天下。四姓名士良臣浩如烟海,灿若繁星。庄子云:井蛙不可语于海。今尔等见沧海,应知己陋。”

  雪柳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不知道什么庄子,只知道这番话应是狠狠贬低了郗氏。

  郗微要开口,王乐瑶又道:“前阵子我感染风寒,身体还未痊愈,故约两个好友一同进宫,互相有个照应。若郗家娘子确有急事,这肩舆我们不是不可以让,我同她们一起再等就是。”

  郗微看到周围的贵女投过来的目光,好像她挑衅甲族在先,又跟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抢肩舆,十分失礼。她所谓的急事,不过是个借口,说出来哪有信服力。

  郗微忽然明白,这位未来的皇后,看起来柔弱,实则是个硬茬子,很不好对付。

  “是我唐突了,我在此等一等就是。几位娘子先请。”郗微退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