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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学历可能是假的第73节(2 / 2)


  晏菀青怜悯的摇摇头,“你还不知道吗?”

  “新任大总统在遣散军部后,召集所有内阁大臣,宣布王国重新回归帝制,国库归皇帝私人所有,不再负担公共保障体系的支出。”

  “换言之。”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的养老金账户,已经炸了。”

  炸……炸了……炸炸炸了……

  面对这核爆一般的发言,吕临充满穷酸气的灵魂从嘴里飘了出来。

  第87章 活着。

  吕临还在向导学院求学时, 历史课老师曾向他们介绍过一位在王国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先贤。这位先贤真名已不可考,只知道生活在王国帝制末期,是一名专职的宫伶。

  当时在课上, 所有男性同学都下意识地低头瞅了一眼裤衩。

  据记载, 这名宫伶14岁就挨了那惨痛的一刀,靠着在台上扮演女角的微薄薪水养着年幼的弟妹,然而在他十八岁那年,他却丢了这份不惜牺牲尊严也要谋得的生计——大概是因为宫里伙食太好, 他就像雨后的蘑菇一样蹿个儿,足足比负责演王子的那个家伙高了一个头。

  女主角在舞台上轻抚男主角狗头合理吗?

  宫伶觉得很合理。

  个头始终没有超过一米六的国王觉得不行。

  当国王残忍地说出那个决定时, 即将失去一切的宫伶顿悟了自己一生的悲剧都来源于人人生而不平等的阶级差异, 来源于帝制根深蒂固的剥削性, 于是他拎起手旁的酒壶狠狠地给了国王陛下一下, 并且喊出了那句鼓舞了后世无数人的口号——

  “阉人永不为奴?”晏菀青接住了话头。

  “不, 我说这个故事不是为了回顾这种乱七八糟的历史知识。”吕临板着一张脸, 额头青筋直冒, “而是为什么一个坚持总统制多年的国家突然就帝制复辟了?这合理吗?!”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 ”女孩假惺惺地说道, “但您知道, 人生就是这么起起落落落落落落。”

  “你当我没读过书么!没有那么多个落字!”

  “哦,是吗?”晏菀青微微一笑, 展开了写有二十万金币的账单。

  吕临老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知道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被耍的猴,男人从身后的架子上拿起一瓶酒,看也没看地起开,直接浇在头上。当冰冷的液体顺着头发往下淌,他才觉得被养老金炸了搞得发热的头脑终于冷却了一点。

  “你叫什么来着?”他喘着粗气问道。

  “晏菀青。”女孩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好吧,晏菀青, ”男人撸了一把沾满酒液的头发,做到了吧台前的高脚凳上,“你,或者你身后的随便什么人,大老远跑到南方联盟来,总不会是只为了我那点可怜的养老金吧?”

  “不然呢?”晏菀青一脸震惊,“我作为王国的税务官……”

  “你刚刚还说自己是养老保障部的!”

  “——兼养老金理财师,”她从善如流的改口,“必须保证平民缴纳的每一分税金都用到刀刃上。”

  “……你想怎么样?”吕临浑身都绷紧了。

  “二十万金币。”晏菀青将账单摆到吧台上,面带微笑,“一枚都不能少。”

  “……我没有那么多钱。”缓了半天后,男人沙哑道,“现在是战争时期,我的酒馆就算折价卖也没人会接手。”

  “那也不是没别的法子。”在看到对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后,晏菀青才慢悠悠地说道,“您可以选择延期支付,但需要多缴纳百分之五的滞纳金,按月递推。”

  男人噎住,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够了!”他暴怒的模样比身后的精神向导还像棕熊,“说出你的目的!”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税务官,先生。”晏菀青翘了一下脚尖。

  烦躁终于攀升到了顶点,吕临双拳紧握,怒目圆睁。就在他即将出手之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男人的目光扫过桌上的账单,身体僵硬了一下。

  “我记得……”他舔了舔嘴唇,“提供军部想要知道的情报,可以换取定额赏金,而这些赏金可以抵税……这个政策还有效吗?”

  “军部未曾下令废止。”晏菀青神色不动。

  “那我提供额外的情报换到的钱,可以抵扣我多发的……养老金吗?”最后几个字他说地格外咬牙切齿。

  “可以。”女孩点头,“多出的甚至可以预支。”

  吕临长舒一口气,绷紧的身躯一寸寸放松了下来,脸上恼怒之色虽未褪去,但起码凸起的青筋是老老实实回了原位。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周章,”他冷笑道,“我早就是个废人了。”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税务官,先生。”晏菀青又重复了一遍。

  意识到对方并不打算跟自己开诚布公,吕临白了女孩一眼,不知从哪摸出了一只棒棒糖,一遍拆开放进嘴里,一遍伸出了手,“拿来。”

  “什么?”

  “那个混蛋的照片。”他含糊不清的说道。

  女孩明了,从文件袋中抽出之前出示的合照,递给了男人,还不忘体贴地加一句,“不需要先去洗个澡吗,先生?”

  “洗澡?”吕临斜了她一眼,“你就不怕我借这个机会跑了?”

  “能在我的浅层意识里跑一圈还没引起精神雪崩,小丫头你技术确实高超,只比巅峰时期的我差了那么一点点。”他用大拇指在食指上掐出了那么一个“一点点”,“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我的精神海早就被搅成了浆糊,这可是当初军部得出的结论,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的退休。”

  “也就是说,只要我想跑,你还真拿我没什么办法。”吕临说到这里,瞥了一眼桌上的账单,略微有点心虚。

  “我确实拿您没有太多办法。”晏菀青把账单收入文件袋,妥帖放好,“所以我在进来之前,对方圆一公里的人都下了精神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