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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1 / 2)





  萧弋舟将他抱住,皱眉道:“趴着吧,我知道自己下手多重。”

  平儿于是乖乖地趴了下来。

  萧弋舟叹了口气,还是睨着他。

  平儿鼓起勇气勾住了父亲的手指,“父皇还会疼我么?”

  萧弋舟无奈地笑道:“不疼你‘疼’谁?”

  “父皇,平儿是真的不喜欢。”

  “我知道你不喜欢。”萧弋舟转过了身,“我不是想逼你。”

  碧纱橱后,陈设简朴,依稀透出一张小床来,那边也有人忙前忙后,在照顾二皇子。

  他方才看过连城,还睡着,高热才退了些。

  他叹了声道:“你母亲当年一意孤行要生你弟弟,亏了身子,我不欲让她再受孕。所以很有可能,这一辈子我只有你们两个儿子,这个江山不托付给你,那只能是你弟弟。平儿,你和弟弟日夜在一处,你知晓他身子不好,常常生病,身居高位是件苦差,难道你希望父皇百年之后,指望你身体病弱的弟弟么?”

  平儿怔住了。他只知道父亲请了很多讨厌的太傅给他传授功课,却不知,这件事除了他,父亲也已经没有人可以指望了,祖母的话也在耳中回荡着,平儿是个聪慧的孩子,被父亲这么一说,胸口忽然一热,眼眶儿都红了。

  萧弋舟没有回头。

  “我对你和连城一般爱重,连城先天体弱,父皇也不忍心他太受累。平儿,你忍心……”

  他回头之时,只见平儿已跪在榻上,眼眶红肿,直落眼泪,他怔了怔。

  平儿咬牙道:“父皇放心,平儿日后再不胡闹了!平儿要为父皇分忧,要照顾弟弟,不让弟弟生病。”

  “好孩子。”萧弋舟欣慰地笑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见平儿一碰到屁股痛得嘴歪眼斜的,又是笑又是心疼,“上药了?”

  “上了,祖母给上的药,”平儿又眼光闪烁地说道,“其实我不想让祖母帮我上药,毕竟是男人的屁股,不能随便给女人瞧,我这么大了,不能总脱裤子给女人看是不是。”

  萧弋舟哈哈一笑,“好,我给你看看。”

  平儿有些犹豫,萧弋舟道:“你听话,我再不打你了。”

  平儿这才乖乖趴下来,趴在萧弋舟腿上,萧弋舟一臂稳稳当当地托着他的身体,右手替他除了底裤,露出鲜红的屁股蛋,思及平儿尚在襁褓之时便挨过他几回打,萧弋舟莫名感到有几分内疚,低声道:“打在平儿身上,我心里一样疼。”

  臂弯里靠着的平儿闻言闷闷地哼了一声,“父皇打算再给平儿找哪个太傅?”

  这个倒真将萧弋舟问着了,他顿了顿,皱眉道:“应该没人愿意当太傅了,朕以三公之礼拜未来帝师,竟无人敢应……一干老臣,确实无骨得很,不配为平儿师。”

  这个平儿万分赞同,忙不迭点头,“杜老儿……我是说杜太傅,他对我还不错,就是人古板了些,爱告状了些,脆弱了些。”

  听他忤逆之言,萧弋舟又冷哼一声,“我再请个太傅回来,你若再敢如此犯上,我打得你下不来床!”

  平儿也倔强,这回吃了大亏,嘴里是不敢反驳了,心里却在想着,那正好,下不来床就可以休息了!

  *

  皇榜张贴出去之后,依旧无人敢应。

  太子之劣迹恶名传得沸沸扬扬,谁敢不怕死为太子之师?

  萧弋舟一边气馁,一边拿发奋用功却还时有不专的儿子嘲讽,平儿早就认错了,每每见状,就暗暗吐舌头,幸而父亲的字写得确实不错,平儿照着临摹,每日里倒也学了不少。

  过了两个月,终于来了一个敢揭皇榜的人了。

  萧弋舟命人将这位高人请过来,一见之下,怔然道:“东方先生?”

  东方先生颔首微笑,抚须看了眼正趴在桌上执笔睁圆了大眼望过来的小太子,“听说陛下遇上了一桩大难,便趁云游多日闲下来时,为陛下排忧解难而来。”

  萧弋舟有些动容,道:“朕需要一个多年教导平儿的太傅。”

  “十年,陛下看可否?”

  没想到东方先生竟肯再留下十年,已是意外之喜,他双目一亮:“可。”

  不知为何,萧弋舟心中竟冒出一个“平儿终于有救了”的荒谬念头,望向平儿的目光,在小太子看来十足不怀好意。

  萧弋舟明白,说到底太傅是闲职,东方愈不肯受拘束,来无影去无踪,惦记旧情才肯出山,若是让他当丞相,他自是万分不干的,若只是教导太子读书习文的闲事,便不需要殚精竭虑。

  东方先生远不如前两名太傅用心,将太傅一职干得诚惶诚恐,他反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不时面都不露,但平儿神奇地只听他话,对他留的课业也每日认真完成,从不打马虎,有时三日不见先生面,平儿甚至跑去问父皇讨人。

  萧弋舟略感惊奇,连嬴妲也满足欣喜于平儿的变化,终于都松了口气。

  太傅之事终于尘埃落定。

  细想来,东方先生走遍三山五岳,博闻强识,见多识广,说话时而风趣时而神秘,时而半真半假,时而全是诈兵之计,也只有他唬得住小太子了。

  第105章 番外之学剑

  宫殿建成之后,萧弋舟命人着手准备迁都事宜。当初下旨时, 百官惊诧, 疑惑不解,上书联名, 萧弋舟后发了一篇诏文,细列诸多缘故,这封诏文下达之后, 质疑声便少了许多。

  是年夏,帝携诸贵迁入沅陵, 改都城名永安,改年号天谕。

  诸事百废待兴, 萧弋舟忙得席不暇暖,太子也从皇后宫中搬出, 独立东宫了, 他倒是不嫌麻烦,每日晃悠地过去与母亲和弟弟说话。

  连城兴奋地跟着哥哥走, 要抢他手里的纸鸢,被平儿哄得满院子乱转, 嬴妲让他慢些, 连城跑出了汗若不照料好又要生病, 平儿便停了下来,摸摸连城毛绒绒的脑袋, “母亲, 我已在与父皇学着骑射, 您让连城也跟去吧。习武能强身健体,让弟弟跟着学些拳脚,以后就不生病了。”

  儿子想得好,嬴妲却颇为担忧,“我不是没想过,只是你弟弟年纪太小了,身子弱,不是习武那块材料,若是又摔了磕了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