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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二(2 / 2)


  谢南亭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出于何种缘故,去安慰那个毫不相干的十六岁的钟圆圆。可能上辈子欠她救命之恩,这辈子要用人来还。

  他这么想,钟情也这么想。她怀疑自己上辈子欠谢南亭一条命,这辈子才要用情来还。

  听起来很浪漫,像林黛玉和贾宝玉,木石之盟。但钟情不会抬举自己,也不想抬举谢南亭,他们俩不配碰瓷别人。

  钟情醒过来,身上衣服已经干了三分。她伸手去解安全带,被谢南亭拦住。谢南亭黑着脸,替她解开安全带,又抱她进门。

  这时节刚入秋,换季最容易感冒。谢南亭放她在浴缸里坐下,低声:“生病会难受,先洗澡。”

  钟情解下浴巾,正要用来擦头,被谢南亭一把夺去,他似乎火气很大:“哪儿来的东西,不怕带病,就敢乱用。”

  谢南亭扬了那浴巾,一把扔进垃圾桶,起身去旁边给她拿自己的浴巾。浴室里挂着两块浴巾,一块蓝色的,一块白色的,蓝色那块是钟情的。

  谢南亭拿过浴巾,钟情伸手要去接,却被浴巾一把罩住头。谢南亭在浴缸旁边坐下,按下放水的开关,热水从水龙头里流出来,一点点漫过她的膝盖。

  钟情要伸手,被谢南亭抓住,分开她十指,扣住不让动弹。

  谢南亭拿起浴巾,又从旁边拿过喷头,替她洗头。泡沫沿着脸颊流下来,钟情还没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忽然后知后觉,“额……嗯……你的订婚宴结束了吗?”否则怎么十分钟不到,就赶到了酒吧里。

  谢南亭鼻孔哼了声,并没有搭话。他打开热水,冲刷着她头上的泡沫。

  谢南亭没什么手法,纯粹是乱洗。钟情一面挣扎,“你干嘛?谢南亭?你疯了?”

  谢南亭一言不发,替她擦了头发,又替她吹干。最后又按着她洗澡。

  尽管他们偶尔也有这情趣,但现在显然不是这种时候。钟情脸拉下来,“我问你话,你是哑巴吗?”

  谢南亭却在她面前蹲下来,在挣扎里,他一身也被水打湿。

  “圆圆,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钟情被问得心里一颤,“你在说什么”

  谢南亭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而后攫住她的下巴,夺取她的呼吸。钟情被迫仰头,承受这个带了些躁郁的吻。

  她没回答谢南亭的话,只是也发疯去吻他。

  莲蓬头被丢在一侧,细碎的水珠喷溅,打在前胸后背,水珠顺着肌肤往下滴。氤氲水汽升起,把磨砂的玻璃门全都画上一层迷雾。

  十指相扣,在磨砂玻璃上印出指痕。钟情的声音,仿佛也在水汽里变得模糊而细碎。

  谢南亭比平时更凶,钟情大概知道为什么。但她不想顺着想下去,她什么也不想想。

  把脑子里装满水,再甩一甩,就全部放空。

  最后时针走到十一点,已经过去三个小时。

  谢南亭抱钟情出来,放她进被窝里,仔细掖好被子。谢南亭在床边停了停,看着钟情的面容。她眉头略微皱着,嘴角天生往下,略带一些苦情。

  仔细描绘过这张脸,谢南亭才心满意足收回目光。他抓住钟情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亲吻。

  “晚安。”他轻声对月光说。

  第二天,谢南亭睡醒,钟情还在睡着。他轻手轻脚地出门,留了一张便条:“晚上想吃红烧肉。”

  钟情醒过来已经快九点,铁定是迟到了。不过微信里上司说:“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大概又是谢南亭给她请的假。

  谢南亭曾让她去做自己秘书,被钟情拒绝,“你该不会想在办公室对我做什么非人举动?我才不去。”

  谢南亭没和她拗,退而求其次,让她去了另一个也能管到的地方。

  钟情打着哈欠,看见谢南亭的便条纸,哭笑不得。

  吃你的大头鬼。她撕下便条纸,扔进垃圾桶里。

  早餐叫了外卖,一份烧卖,加三个藕盒,外加一杯豆浆。烧卖太咸,豆浆太甜,慢条斯理吃完,时间已经走到十点。

  钟情起身,把房间从头到尾收拾一番,最后看着一尘不染的空房间,拎着行李箱在门口停住。

  连叹息都不敢落下,怕砸下来的声音太大。

  谢南亭问她:“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答案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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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很渣,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