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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垂眸,素手倚住院门,看了看鞋底

  啊,小蟋蟀聒聒噪噪,在草丛中叫得好欢,好想用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拍下去!

  舒馥放下手里的纸箱,跑上前,姐姐你怎么了?你崴到脚啦?你怎么穿这么少呀?

  她飞快地拿下Gucci小黄鸭毯子,给钟落袖披上,安慰道:暖暖哒!

  钟落袖没动,任小丫头忙东忙西,直到认认真真地将她裹成密不透风的一团。

  毛绒绒的小脑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舒馥。钟落袖出声。

  嗯?小丫头侧耳恭听。

  睡觉。钟落袖快刀斩乱麻。

  可我在搬小丫头望望地上一大堆自用物品。

  钟落袖的高度无人能及,要搬家,明天找搬家公司。

  舒馥好崇拜她。

  抱着唯一的箱子,舒馥跟在钟落袖身后,亦步亦趋地走,小姐姐的背影真迷人,树影打在她身上,像一幅沙沙作响的美人图卷,柔然律动

  钟落袖忽然轻声问:你笑什么?

  舒馥:没有啊。

  钟落袖像在嗔她,语调柔柔的,你就有。

  舒馥说:这条小黄鸭毯子特别可爱!你披着

  钟落袖偏要问她:毯子可爱?

  舒馥支支吾吾:不是,是你可爱。

  噫!我好直接

  我要控制我的骚话属性!

  钟落袖推开别墅门,进来。

  第10章

  时钟指向六点十分,舒馥揉着眼睛下楼,钟落袖已经准备好早饭,往餐桌上端。

  醒醒了。钟落袖瞧瞧小丫头,今天舒馥要去片场试镜。

  舒馥摇摇晃晃站在厨房水槽边,从龙头里直接打了一杯纯净水,拿在手上,也不喝,到底是起得太早了。

  崭新的炉灶上,法式铸铁小锅,咕嘟咕嘟,滚沸着两枚水煮蛋。

  钟落袖走来,关了火,捞出很烫的鸡蛋,在凉水下冲。

  舒馥与她并肩站着,嗯了一声,算作答应,歪歪斜斜,头顶上无声翘着好几撮毛。

  钟落袖莞尔一下,将一枚鸡蛋递给她,喏。

  谢谢手心里好暖,像握着温泉里捞出的鹅卵石,舒馥舒坦了一下,困到做不出表情,开始剥蛋壳。

  蛋壳好难剥。

  怎么剥都剥不好,蛋白总是紧粘蛋壳里的那一层膜,一剥,破了,一剥,碎了。

  舒馥越剥越清醒,越剥火气越大。

  钟落袖站她边上,突然袭击,轻轻浅浅:鸡蛋也不会剥呀。

  舒馥扭过身,不给她瞧被弄得丑丑的鸡蛋,辩解说:不是不会!早上都是妈妈给我剥的,我好久没、没我手生了。

  哦,就是不会呗。

  真是妈妈的小宝贝,这孩子,家里都宠成什么样了。

  钟落袖放另一枚鸡蛋在厨房台面上,轻轻嗑了一圈,紧接着,用手心压着蛋身中部滚了滚,两手一剥,壳分两半,一只光洁完美的水煮蛋,横空出世。

  舒馥:哦!

  震撼教育。

  钟落袖将这枚好的给她,吃吧。

  舒馥满心欢喜,说:那这个我扔了。

  钟落袖拿过舒馥剥的,指尖似是而非,擦过舒馥的虎口,两个人都感觉到了。

  浪费。这个姐姐吃。钟落袖转身,回去餐桌。

  舒馥跟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咬着水煮蛋

  唔,小姐姐真好

  二十分钟后,王牌经纪人李姿蝉,准时出现。

  李姿蝉目瞪口呆,站在玄关,啊啊啊,这孩子怎么不上天呢!

  吃,你还吃,马上堵车了,还走不走啦!

  舒馥坐在餐桌前,捧个小碟子,上面一只油亮美味的欧包,姿蝉姐姐你吃吗?

  李姿蝉:我不!

  钟落袖:先去吧,一会儿回来吃。

  舒馥哒哒哒跑上楼,换衣服。

  李姿蝉看看手表,钟落袖道:急什么,不是说好七点出发?

  李姿蝉干脆换了鞋,走进来,大挎包放沙发上,人也坐下,过了会儿才道:我一见这个小东西,心火烧,一肚子火气,唉!

  她一幅患得患失的样子,钟落袖轻笑,那还不是你自己惦记。

  李姿蝉掸了掸西装裙裙角:她可不能搞特殊待遇,我带新人一向一视同仁。

  钟落袖的这位经纪人,还是很公正的,有口皆碑。管你家贫家富,脾气好,脾气坏,有没有金主爸爸,她管理起来都不客气。

  这一招对李姿蝉来说,很管用,因为小红靠捧,大红靠命,强捧飞灰湮灭,没有说谁惯着谁,就能出成绩的。圈里的竞争如同饿狼撕肉,没有成绩,那还混什么混呀,不行解约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