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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第97节(1 / 2)





  这分明就是威胁了,但刘娟竟有了畏惧之心,说:“你真不是人,真该让你大哥打断你的腿!”

  等到盛昱龙走出去之后,刘娟立马关上了大门,回头看陶然,陶然蹲在地上,垂着头一语不发。

  刘娟说:“真好,真好,你们……”

  “其实他说的不是真的,”陶然抬起头来,看着刘娟说,“不是他追的我,是我追的他。”

  同一个爱情,两种说法,不过都是为了保护对方。盛昱龙说的是事实,也是想把责任都揽过来,陶然却觉得,或许把源头指向他更好一些。儿子自己走错了路,总比好好的儿子被诱拐好一些,因为前一种还有原谅的可能,后一种简直是一生一世的仇人。

  第134章 冬日暖洋洋

  刘娟说:“你到底怎么了, 陶然,你从小到大都没让我跟你爸爸操过心,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陶然说:“我不知道……但是我就喜欢他, 我就喜欢男的。”

  “就算你喜欢男人, 也不能喜欢他,他是什么人, 是你什么人,是你爸什么人?”刘娟气的脸色通红, “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你试试, 让你爸知道, 看看会是什么后果。”

  十八九岁的男孩子,其实是为了爱情可以不管不顾的年纪,但也知道喜欢男人这件事很羞耻, 所以又有畏惧在。在事情刚暴露的一开始,肯定是畏惧更多的,所以表现的怯懦而无措,但是当一切都撕开之后, 反而会生出许多不顾后果的勇气,但凡是深刻的爱情,没有哪个是能被父母的反对击倒的……在不够成熟和稳重的年纪, 父母的反对甚至会让人更有一种“这是真爱,我要不管不顾”的偏激思想。

  刘娟知道再气也没有用,盛昱龙如何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儿子……陶然如果自愿断了, 有她和陶建国在,盛昱龙又能怎么样呢?反过来如果陶然不肯断,且不说盛昱龙会怎么样,就算换个其他男人,对他们陶家也一样是晴天霹雳……所以重点还是在于自己的儿子。

  想通了这些之后,刘娟就开始在陶然身上做功夫,威逼利诱全都用上,陶建国就是她用来威胁的砝码,自己则从情从发,告诉陶然她多么失望,痛心。

  她是不懂什么同性恋的,说真的她听都很少听说过,更不用说什么“真爱不分性别”这些观念了。身为男性不喜欢女性却喜欢另一个男性,这不是变态是什么?说不出口,想到就觉得诡异可耻,不敢叫外人知道,这就是变态。

  可再变态也是自己的儿子啊,还是唯一的儿子,刘娟几天之内真是老了十几岁,她本来年前准备染个头发的,如今也没心情染了,白头发露出来一大片,看起来格外憔悴。

  好在年关了,店里越来越忙,陶建国早出晚归,竟然也没注意到这些。他只是有时候有些困惑,因为陶然晚上不来他们房间看电视了:“他不是最爱看小燕子么,这演的正精彩,他怎么不看了?”

  “他这几天迷上看小说了,”刘娟说,“一天到晚地看小说。”

  陶建国说:“我这白天不见他,晚上他也不来看电视,我倒有些想他了。”

  他说着就去隔壁房间看陶然,不一会回来了,问刘娟:“他人呢?”

  刘娟问:“不在房间里么?”

  “房间亮着灯,但是没人。”

  刘娟心里一愣,赶紧就去隔壁看了一眼,陶然果然不在。

  刘娟这几天太累了,一看到陶然不在,第一个念头就是陶然跑了,他跑能跑到哪里去,当然是跑到盛昱龙那里去。她一根弦都要断了,立即回屋穿了外套就朝外头去。陶建国吃惊地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去把他找回来。”

  “你知道他去哪了么?”陶建国觉得刘娟这些言行举动也太夸张了,“打他电话,问他一声不就知道了。”

  “他手机坏了,”刘娟说,“你在家里等着,我去找他,我知道他去哪儿了。”

  陶建国说:“你到底怎么了?”

  刘娟的反应也太不正常了。

  刘娟却没理他,打开门就走了出去。外头下雪了,但不大,只是北风刮的紧。陶建国不放心,赶紧拿了外套也追了出来,刚走出大门,正准备上锁呢,就听见刘娟的声音,在凛冽的北风里忽大忽小:“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去找他了?!”

  他扭头朝外一看,就看见刘娟和陶然在不远处站着。陶然过的严严实实的,站在路灯下头。

  “没有……我……”

  “我让你不准去找他,你还去?”

  “我没去……”

  “陶然,你去哪了?”陶建国在后头问。

  陶然见他爸爸也走了过来,后退了一步,说:“我出去透透气,去大学操场走了走……”

  陶建国看向刘娟,刘娟抿着唇一语不发,陶建国只觉得疑惑,但外头太冷了,便说:“回来了就行,都回家吧。”

  三个人回到家里,陶建国说:“你出去也不跟你妈说一声,看把你妈急的。”

  陶然没说话,只是脸色阴沉的很。刘娟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回到屋里便各自回了房间。陶建国对陶然说:“在播小燕子呢,你看么?”

  陶然摇摇头,身上的雪花融化成水,打湿了他的头发。

  刘娟难受的很,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其实不只是今天,她这几天都看陶然看的特别严,陶然每次有要朝大门口走的迹象,她就紧张地盯着他,问他要到哪里去,是不是要去见盛昱龙。

  她也觉得自己这样很疯狂,但又觉得控制不了。她不能再让陶然跟盛昱龙见面,她既担心陶然会一走了之,又特别抵触去想陶然见了盛昱龙,两个人会说什么,做什么。

  她打心眼里抵触这件事,她也知道陶然吃软不吃硬,也想温柔一点,语重心长地跟他讲情义,以亲情打动他。但她尝试了,陶然就是不松口。

  也不说从此以后跟盛昱龙断了,也不说就是要和盛昱龙来往……但是这种沉默,其实就是后一种意思,只是心有顾忌,不敢明言。刘娟对陶然失望又无奈,只能紧紧地看着他。

  但她的压力又不仅于此,因为她自己也清楚自己看的住一时,看不住一世,过了寒假呢,等陶然开学之后?盛昱龙要想去见陶然,开着车随时都能去,她还能跟过去拦着?即便她能跟着陶然去广州,又如何跟陶建国说?

  陶建国肯定觉得她不正常了,要跟着儿子去广州陪读。

  所以这一次看到陶然不见了,她才一下子失控了。她觉得她已经没有办法了,脱力地坐在床上。

  陶建国关上门,在她对面坐下,说:“娟子,你跟我说实话吧,到底怎么了?”

  陶建国就是再迟钝,也发觉出不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