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我心态直接崩掉了，如果陈灵没了，那我挣那么多钱又有什么意义呢？人生都没有意义了。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对不对？”

  我神色坚定地看着陈灵问道。

  就算是去借别人的命，我也一定会去做的，虽然那等同于害人，落入了邪道，但是那又如何？

  “真的没办法了，不然我又怎么会忍心离开你？”

  陈灵说着摸了摸我的脸，然后将脑袋靠在了我肩膀上，轻声道：“其实我早就算到了自己的命数，我只有六十三年的阳寿，我死的时候十九岁，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十一年，时间到了。”

  “六十三年的阳寿？那不是还有十三年......”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一下子愣住了。

  “十三年？”

  我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过来，我也终于明白过来了。

  “当年，我爷爷帮我过阴续命，借的是你的命？”

  我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陈灵。

  “本来你爷爷是想把我所有的阳寿都借给你的，因为我那时候就是一个孤魂野鬼，阳寿对我没什么意义，但是我又有些不甘心，于是就跟你爷爷谈了条件，只借给你十三年阳寿，并且要求做你媳妇。”

  陈灵说着冲我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我在想那时候我才刚出生，就一个婴儿，她居然想着要做我媳妇？这是现代版的童养男吗？

  此时我想笑，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那为什么我能活到现在？”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陈灵。

  照理说她只借给我十三年的阳寿，那我应该只能活到十三岁才对？为什么现在都二十多岁了，我居然按还活的好好的？

  “因为在你十三岁那年，你爷爷又给你借了别人的命。”

  陈灵神色略有些复杂的看着我说道。

  “借了别人的命？”

  我听到这里，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十三岁那年，借了别人的命？那不就是李小花吗？

  剥皮续命，原来当初我爷爷剥了李小花的皮，做成人皮灯笼，就是为了借她的命给我。

  我的头皮直接一阵阵发麻，连带着全身的皮肤，也开始瘙痒了起来。

  原来我一直活的都是别人的命。

  我爷爷让我背负了这样的罪恶，但是，我却怎么也恨不起他来。

  因为我发根本没有资格去恨他，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如果我真的因此痛恨他，那我应该去死，以此来偿还自身所背负的罪恶。

  “其实你不用自责，那小女孩当时自己同意了的，你爷爷问过她，愿不愿意为你去死？她说她愿意。”

  陈灵拉着我的手，安慰道。

  我只感觉鼻子一酸，紧跟着眼眶忽然就湿了，然后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灵十三年的阳寿，还有李小花的命，这是我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