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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2 / 2)


  “晚安”陈长庚想了想轻笑“我的傻瓜”顿了一下从嘴唇溢出四个字“我的贤妻”,放下头重新依偎回去。

  夜晚彻底安静下来,只是过了一会儿睡在外侧那人,熟练将腰往外挪了挪。

  齐军和张辽军朝廷军正式交战,陈长庚忙碌起来白天常常见不到人影,晚上有时候也出去。每次打仗都这样麦穗没在意,每天做点针线,去伙房、军医那里帮帮忙,过得很充实。

  这场仗打的比较艰难,直直打了两个多月才拿下奉阳。张辽被斩,恨他欲死的百姓,将其肉一刀刀剜下来生吞。

  艰难取胜齐泽不仅烹牛宰羊犒赏三军,为鼓舞士气,还宴乐三日进行军中比武。

  射箭、大刀、长、枪、长戈,士兵们尽兴比试;丈八蛇矛流星锤、板斧对上□□,武将们纵马交错。

  麦穗拉着陈长庚在人群里挤来挤去,那里喝彩声亮就往那里钻。

  “长庚!你看那边比马呢。”麦穗兴奋得脸蛋红扑扑,手指伸的老长。

  陈长庚看过去

  空出的场地上尘土飞扬,骑兵半起身弓腰在奔腾的马背上,‘驾’马鞭在空中甩出清脆‘啪、啪’声。战马得到号令马蹄奋起急如骤雨,你追我赶流畅的肌肉彰显力量,闪光的汗珠领人兴奋。

  为首男子一身劲装,皮革带紧紧扎在腰间,俯身马背抬头炯炯双眼盯紧前方彩旗,根本不管身后紧跟的对手。彩旗越来越近,男子微微向下半侧身五指张开伸出一手,风卷残云般从地上拔走彩旗高高举起。

  “哇!赢了、赢了!”麦穗欢呼着跳起来,满眼放光转头对陈长庚激动:“他是刘骜还记得不?现在副百户。”

  记得,第一顶绿帽子,陈长庚冷脸提醒麦穗:“我是正六品”瞧这兴奋到发光的样子,陈长庚觉得头顶再次隐隐发绿,心里憋屈转过脸眼不见心不乱。

  “嗳你怎么了?”

  麦穗最后瞄一眼神采飞扬的骑兵们,转过头把陈长庚拉出人群,拉到不远处槐树下。槐树满满细圆对称的小叶子,浓绿不减却又在秋阳下泛出点点金黄,明亮而美丽。

  远处尘土依旧飞扬人声依然鼎沸,这里却格外安静。

  “好好的怎么又不开心了?”麦穗问

  陈长庚抬眼凝视麦穗,他当然知道麦穗没什么龌龊想法,他只是有些舍不得。

  “怎么了”麦穗被陈长庚看的不自在。

  “姐姐,我送你回青合。”陈长庚语气沉静

  第47章

  相伴十年措不及防要分开,麦穗急了:“为什么?”

  我也不想可是必须如此,陈长庚握起麦穗的手,眼里依依不舍。

  “为什么呀!”麦穗回握,满脸焦急“’咱们分开你要出点什么事,我怎么给娘交代?”

  陈长庚连忙安抚:“姐姐别急,听我说。”说又不知该从哪里说,陈长庚眼里犹豫徘徊。金色阳光穿过槐树叶细细密密间隙,在两人身上地上碎成点点浮光。

  麦穗知道陈长庚聪明想的多也想的远,于是安静下来等他解释。

  “姐姐一日大似一日,容貌身形”陈长庚在麦穗胸前腰上迅速瞄一眼,意有所指。麦穗沉默这确实没办法,她也隐隐感觉胸前负累,被铠甲压的生疼。

  “再者将来我会留在京城做京官,军营里肯定也有其他留在京城的,到时你在军营和男子同吃同住被人知道”

  陈长庚握紧麦穗的手眉目平静:“我不在乎姐姐是为我才这样牺牲,可我不愿姐姐被一群无知妇人嘲笑。”其实这是致命的,但陈长庚不愿说太多,说到底麦穗都是为了他。

  麦穗哑火陈长庚说的她明白,哪个姑娘会和一群男人天天混一起。麦穗眼神黯淡下来,陈长庚心痛欲裂一把抱住麦穗:“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不然你继续在军营陪我,等天下平定我带你回故乡。”

  回故乡就是放弃前程的意思。

  陈长庚是家里的根家里的希望,麦穗怎么能坏了他前程。抽抽鼻子麦穗推开陈长庚笑嘻嘻:“谁想留在军营这儿有什么好,要不是担心你我早就回家了。”

  说起家麦穗飞扬起来:“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秋生和慧嫂子还有没有替咱们看家。后院那小块地不知道慌了没,现在回去还能种一季雪里蕻,我还想井台边那颗大槐树。”

  抬眼笑眯眯看着陈长庚:“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陈长庚心里滋味复杂,有放心有不舍,还有提起家麦穗忘了他的酸涩。抬手轻轻拂去她脸庞几丝碎发,麦穗让开:“别这样,张闯上次问我咱们是不是那关系,还问我谁在上谁在下。”

  麦穗挺胸得意哈哈笑:“我跟他说当然我在上边。”虽然不知道上边是什么意思,但麦穗怎么肯在下边,听起来就很弱。

  什么细腻心思全飞了,陈长庚一阵心堵,还是赶紧送回家,跟一帮糙汉子学的什么乱七八糟。

  九月二十二陈长庚带着麦穗,还有齐泽派的护卫张连、刘丙,迎着秋风踏上返乡路。奉阳到青合八百里,骑马四五天到。

  第三天他们走到聊城,这里距青合不到二百里。聊城是一座大城,虽然才经过战乱但是街上也慢慢热闹起来。陈长庚令张连、刘丙留守客栈不得擅离一步。

  “本官送表兄回家,顺便接未婚妻回青合,八日后在此与你们汇合。”

  “得令”张连、刘丙双双拱手弯腰。

  聊城也是四方城池,越往钟楼越繁华,虽然有些墙壁还能看出火烧痕迹,门窗也有修葺但都刷的油红泛亮。街边陆陆续续摊位也多起来:撒子、五味粥、头油、梳子、新铜镜,竟还有一个耍猴的。

  麦穗围着看了半天,陈长庚微笑跟在旁边,跑江湖的端着铜锣过来,笑吟吟放下一把铜钱。

  麦穗看的心疼拉着陈长庚出来:“给就给,你给那么多干什么,不过日子了?”

  好像妻子在抱怨相公,陈长庚眉眼舒畅:“好,都听姐姐的。”

  南街有许多成衣铺,陈长庚挑中一家,那家挂着鲜亮袄裙做布幡。走进去八扇雕花窗户十分亮堂宽敞,店家看见身穿铠甲的麦穗,连忙点头哈腰满面笑容迎上来:

  “两位大爷想要点什么?男子的还是女子的,咱们铺子都是女装,两位爷如果要男装小人立刻让裁缝来量尺寸。”刚经过乱世,小百姓不敢得罪军大爷,就算不做男装也不敢拒绝。

  陈长庚笑笑带着对陌生人特有的温和、距离:“我姐姐调皮非要穿铠甲,这会儿又嫌难受,麻烦店家找个梳头娘子过来,衣裳我们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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