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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错换人生第146节(1 / 2)





  其实,就是被蔡厂长贪污了。

  本来,安然本着自己已经不是阳二钢的人的自觉,不想手伸太长,知道现在新上任的厂长可能屁股不干净,但也没管太多,但直到杨慧举报了自己,安然就动了以牙还牙的心思。

  反正小人就是这么干的,她压根不在意名声,只要自己爽就完事儿。

  不就是写举报信吗?谁还不会呢?不就是找几个人吗,她都不用花钱,只要是这厂里没有收到冬衣劳保的,一抓一把。

  举报信附带证据,感谢杨慧教会她怎么把人一击致命。

  ***

  这种事要查很简单,他们两口子欺上瞒下贪污劳保费用的事,人证物证俱全,基本是一查一个准,半天时间查到蔡厂长和杨慧,两口子都是贪图小利,没啥大智慧的人,顿时该说不该说的全招了。

  贪污冬季劳保费用六千多元,这是阳二钢自建厂以来养出的第一只蛀虫,肯定要从严从重处罚。

  还想当厂长夫人?厂长都先给你撸了!

  等安然听说这个事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了。

  也就是直到出发前几个小时,两个“蛋”才知道今天晚上要去京市的事儿,包文篮一百个不乐意,他想在家看着妈妈这两年买的一堆宝贝,他总觉着蔡家会来偷东西,毕竟他曾在菜疙瘩的腰上看见妈妈给他买的第一根皮带。

  问他还死不承认,可那明明就是他的。

  “放心吧,咱们只管去,他们自顾不暇,不会来偷东西的。”

  小猫蛋那是一百个开心啊,她终于能开始人生中第三次旅行了,去的还是首!都!

  哥哥还在那儿扭扭捏捏,她急死了快:“哎呀哥哥你放心,黑花是看家小能手,有它在咱们家的东西丢不了。”

  “对不对妈妈?”

  安然摸摸她脑袋,“对。”黑花历来是不拴的,因为它通人性,哪怕是在大院里溜达也不会乱叫乱咬,只有倒霉催孩子捉弄它的时候叫两声,威慑一下。人不在给它放门口,它哪儿也不会去,就趴着睡觉,但凡有点响动都会去看看,要是谁敢摸到门口它能咬住那个人的屁股,咬下一块肉来。

  以前说它贪吃,那是小时候,也只吃几个主人给的东西,现在陌生人的东西它看都不看一眼。

  再说了,安然已经把包淑英和陈六福接来,让他们帮忙看几天家,平时要是他俩都不在家,雪梅和银花听见狗叫声也会来看看,反正铁皮房子走过来就十秒钟。

  安然知道,包文篮的别扭,一面是怕丢东西,一面也是怕花钱,他总觉着自己家现在是捉襟见肘了,去一趟来回车票就好多钱呢。

  安然想揪揪他耳朵,发现已经够不着了,只好转而拍拍他单薄的脊背,“你不去我一个人既要看你妹,又要背旅行包,到时候丢个啥咋办啊?我的大儿。”

  包文篮耳朵一红,“那肯定不行,到时候我帮你背包,你牵着妹妹。”

  “这才对嘛,赶紧把你们自个儿的东西收拾好,我这马上就要出发了。”

  小猫蛋听说是去看爸爸,只带一条小裙子,一条裤子,换洗内衣裤和鞋袜则是两套,从自己书桌上拿出一本厚厚的练习册,珍而重之放好,又摸了摸脖子上的小项链,自己踩板凳上找出妈妈的针线盒,找出一根石榴姐姐用红线编的红绳,把吊坠挂上去,这才套脖子上,对着镜子照了照,确保不会把粉色的“玻璃”露出来。

  安然本来还想说让她别戴了,难保有识货的人看出来,惹来麻烦。可谁知她比自己还想得周到,铁了心就是要美着去,她又有点不忍心说了。

  就不信了,她个成年人还护不住闺女一件心头宝。

  母子三人刚收拾好,接他们的车就来了,三个人的东西装满半个大包,剩下的全是给宋致远捎带的吃喝,另外还有一个专门的布口袋,也是吃的,包文篮一背,一提,就妥了。

  对于即将要乘坐的长途火车,小猫蛋可是心有余悸,她还记得几年前去海城那次:“哥哥,你少喝水,嘘嘘要排队哟。”

  正在猛灌水的包文篮被呛了一口。

  “哥哥,你要把咱们位子占好,不然没座位哟。”

  正摩拳擦掌准备上车就从车头逛到车尾的包文篮又卡壳了。

  “哥哥……哎呀妈妈,我们到火车站了吗?”夜半三更,车子停下来了,安文野赶紧揉着眼睛往车外看。

  安然看向窗外,不大像啊,省城的火车站没这么宽……天上还有飞机飞过的声音,仿佛就在头顶上,她忽然明白了,“咱们这次是坐飞机去。”

  “飞!机?!”兄妹俩立刻坐直了身子,伸长脖子往窗外看,说实在的这种东西他们只偶尔在广播里听过,以及非常非常偶尔的在厂办那台黑白电视机上看见过,那玩意儿可是外宾来访乘坐的交通工具啊!

  小野机灵,大人虽然没明说,但她隐约知道爸爸是造飞机的,“是我爸爸造的飞机吗?”飞机两个字咬得特别重,特别清晰,像个小播音员。

  安然哭笑不得,因为不知道来接他们的人是否可靠,只含糊其辞,也没解释。他们这一趟,规格不低,直到被送上飞机,系好安全带,俩孩子还是懵的。

  懵到不敢说话,生怕一张嘴就会吓醒这个美梦。

  安然把靠窗的位置让给小猫蛋,包文篮坐中间,她自己坐靠过道那头,看过去就是两小只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外头的呆头鹅,小野的拳头还有点点紧呢。

  安然“噗嗤”一声就乐了,“傻,眼睛不累啊?”

  “累。”两个蛋异口同声,紧张的咽了口唾沫,飞机开始滑行,逐渐离开地面往上升的时候,兄妹俩使劲使劲咽口水,咽得嗓子眼都疼了。

  “妈妈小野头晕晕。”

  安然赶紧给她手上掐合谷穴,又教她咽口水,减轻耳道压力。

  包文篮倒是很快适应,毕竟年纪大,也经常玩跟平衡有关的游戏,兴致勃勃看外头,其实天黑着,也看不见什么云,只能看见下方城市的灯火群逐渐缩小缩小,最后小到啥也看不见。

  等飞机维持高度不怎么变以后,小猫蛋就缓过来了,跟哥哥一个劲看窗外,小声嘀咕些啥,安然闭着眼睛想心事。她懒得跟蔡厂长和杨慧斗法,其实是累了,她现在对仕途已经有点心灰意冷的感觉,总觉着在体制内干来干去,被掣肘的地方太多了,没啥大的突破,成就感达到一个阈值后她就体会不到快感了。

  安然是谁?

  她就是喜欢指手画脚呼风唤雨的人,有幸这几年仕途生涯里遇到的领导都是开明的、放手让她干的领导,无论是以前的姜书记、陈文慧、胡光墉,还是去年的贺林华,以及一直以来默默支持她的高书记,这些都是她的贵人。可以前的顾慎言,现在的辛主席,一个劲都是压制她,生怕她出头抢了他们风头的角色,再加杨慧这样见不得好的小人背后耍阴招,她早就觉着不得劲了。

  十分不得劲。

  安然想要做一件让自己重获人生成就感和快感的事,而不是再这么窝窝囊囊的,被人压制着,束手束脚,三天两头还要跟小人斗法,耗费精力。

  她真的累,体制内的工作比上辈子做生意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