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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汗飯。(2 / 2)


  而一片长廊里,似乎有人影。

  如斯冷寂地布,盖满了石路,一分一寸地长。

  长,长,影愈发愈长,勾出个女人身形。

  这女人高挑,瘦削,一袭墨发幽静地出了廊,她披着身夜色,亦出。

  她有倾城一副面,烟眉淡眸,薄唇有唇珠,树影于她身上斑驳,她披夜色便神似是披寂寥,这寂寥为谁披?

  白衣被脚一回回地翻起,脚步声骤进。

  走了半晌,再无脚步。

  原是止了。

  江濯眼前多出个女人。

  女人道:“你醉了。”

  讲话时,唇边的痣若隐若现。

  是澹台姒。

  她竟并非哑的,嗓音低柔醇厚。

  江濯抬起首来,轻笑着重复:“我醉了。”

  澹台姒淡声道:“回的如此晚,要我如何罚你?”

  女人只得此时开腔。

  醒后会忘事,到时如何解释皆可,江濯只会把这当作一场梦,一场澹台姒亲手为她编的梦。

  夜色浓,情浓意更浓。

  江濯轻声道:“你罚我罢。”

  教澹台姒罚,她无比心甘,无比情愿。

  她抬腿,要回屋受罚,却是一下腿软,情深地倒了。

  女人一下抱住她,妥帖地动劲,顿时翻覆风云。

  江濯察觉到澹台姒的手阖在她臀边,万分柔和,含情地笑声呢喃:“你占我便宜。”

  澹台姒将她抱起,抚她首到颈旁,毫不颠簸地走去卧房里。

  澹台姒一路走,江濯便一路说着醉话,可爱地耍着酒疯。

  她问:“你要如何罚我?”

  又说:“你舍不得罚我。”

  天边月已然高悬,江濯的唇不曾停,一直轻轻地吐话,说的无非便是舍不舍得。

  终于,澹台姒开腔。

  走去长廊,澹台姒用手于江濯臀上捏了捏。

  “我舍不得?”

  “唔!”江濯柔情地叫,话题却并非那个话题:“你登徒子。”

  澹台姒大方道:“嗯,我是。”

  当真是?何处有如此规矩的登徒子,口上如此,手下却不再碰了。

  一息,两息。

  江濯未被碰,又开始想,过了一会说道:“登徒子,你再来碰我。”

  女人遂她心愿,用手罩住她臀,低声道:“登徒子这便来碰了。”

  卧房已然至,澹台姒托着江濯臀,带了一身的凉气入室,连发丝亦有。

  她回身将房门阖上,再将江濯搁于榻上。

  室内烛火依然,完整的一株蜡变得只余下底,澹台姒应是点着蜡等了有些许时辰了。

  “你不是讲罚我么?”榻上,江濯漂亮地期盼这个,垂睫道,“我等着你罚我,你罚我甚么?”

  澹台姒未应,单是顺了自己一身的发,将凉气拍出去。

  江濯笑腔道:“你舍不得。”

  “有甚不舍?”

  女人于榻旁解衣,烛光打亮她,为她发丝渡色,唇舌渡色,她仰首时脖颈亦渡色。

  一面金柔,她墨发缱绻地披身,勾着身形。

  如此性感,只余亵衣。

  江濯看怔了,不由自主地靠近,一瞬间便犹如火炉围了上来,澹台姒脖颈处热腾腾的,尽是她的吐息。

  “你罚我。”

  “你有甚么教我罚?”

  澹台姒咬字极淡,吐字却圆润。

  江濯闷了,闷声道:“我甚么都无,一个穷光蛋,你罚我喜你一辈子罢。”

  女人端庄地坐,坐于榻旁,一面的安静。

  如此,静了半晌,她才道:“好。”

  澹台姒薄声地续,唇边痣又是风情,“罚你喜我一辈子。”

  此举情深么,澹台姒转过身去,同江濯直视。

  她的墨眸似乎正动,但波动的并非情。

  “睡罢。”

  江濯不肯睡,情长地看着她。

  她看几晌,澹台姒便任她看几晌。

  “姒,你脖颈上缺挂饰。”江濯讲,目光动情。

  她要作何?略微地垂了首,露出白净的颈。

  颈上挂着个项链,用红绳系着,她旁讲,旁解了自己的颈边的项链,“我赠你观音,这是我爹留下的,里面的东西会护着你……”

  项链窸窣地响,最终躺在江濯手中。

  她动情地口齿不清。

  其后的,澹台姒皆听不清楚,便不去听,只状若是听。

  江濯说了许久,最后道:“我要你记得我。”

  这次听清。

  江濯半跪起身,为澹台姒围上项链。

  观音于这夜里流光,似乎是察觉到易主,呈现出余下的九股内力。

  澹台姒看着这,墨眸坠了情,得体地致谢。

  此后,她脖颈处便多了个挂饰。

  这挂饰护她,还衬她。

  教她往后安全无忧,教她脖颈更显修长,宛若天鹅的颈。

  ——

  天已深,江濯睡着了,睡的很漂亮,左侧过身,发丝挂在唇边,柔软的阖目,轻缓地呼吸。

  此番是睡熟,澹台姒便单薄地撑身,由榻上起。

  她去点烛,仗着这烛去案边。

  案边有甚?几页书摞在一处,女人翻开一页书,从中找见一封信,逐字地读。

  :寒,内力压制住了?上回行动,你杳无音信,我很担心。近日可还有恙?打算几时回?

  :我们高估江濯了,她似乎无法施展内力。翡说,江濯睡时她曾偷窥,她看见江濯有一项链,里头装着江爪云内力,与陈叁刀对决时,她单是将内力放出而已。

  :青州关略已除,我们时日不多,需得精简行动,陈叁刀与江濯暂且不处理。

  :恢復这段时日里,若你有办法教他们归顺,这是极好的。

  :尽力恢復。如若可以,取到江濯的项链,她的项链是观音状,拿出时貌似会发光。

  :我们在丹明,我们不得缺你。

  落款是宋冀北。

  待至看完,澹台姒将这封信搁于烛火上。

  信是易燃,火遇着它,骤然地起。

  信有,到信无,统共只需几息。

  女人静静地看着它烧,墨眸已毫无波澜。

  万分薄情。

  ——以下是作话。

  醉酒江和会说话的尹,还会有几章用来谈情说爱。

  热┊门┊文┊章:wi﹝W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