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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2 / 2)


  “只是、只是这最近两个月……”

  就在这时验药的太医来了,陈贵妃出事之后,他就一直在检测各个环节,“回禀九千岁,下官查了配药、药渣、药罐子、药盅,发现只有盛药过后的药盅上留有余毒,其余皆没有。”

  如此说来,送药的宫女是最可疑的。

  贴身伺候的宫女立马撇清干系,“我是陈贵妃从家里带来的,我从小在陈府长大,我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一定是,一定是她!”

  她把罪责都推到了熬药的宫女身上,所有的安胎药都是由她熬好送到洗华宫。她被拔了两个指甲,疼得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奄奄一息,惊恐地摇着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凤千瑜微微放低身子,看着她的眼睛,“从熬药到端到洗华宫,所有环节都是你一人完成?”

  她想反驳,可是她找不到理由反驳,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监督的药童又有不在的时候,她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想清楚再回答。”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熬药的水!水是御膳房的苏姑姑准备的,她说贵妃熬药一定要用无根之水!”

  苏姑姑赶紧跳出来,“奴婢冤枉!”

  凤千瑜摇头,冷静地看着她,“不是这个,药渣没有余毒,说明水没有问题。出问题的,是药熬好之后。”

  他的眼睛莫名让宫女冷静了下来,她虽然害怕,可还是尽全力去想,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盛药的盅!盅是御膳房一个小太监备的,他说,他说贵妃喜青瓷,所有每次都备的青瓷盅……”

  “哪个小太监?”

  “我不认识他,他长得特别高,有点瘦,鼻子旁边有一颗痣,下巴有伤疤。”

  听到她的描述,明显不是在场的这些人,段衡立马指挥禁卫军去抓人。宫女瘫软在地上,拿着血淋淋的手打着哆嗦,沈郁实在是于心不忍,小心移到旁边偷偷扔给她一个帕子。

  她感激地看着沈郁,看得沈郁都有些心虚了,说起来还是怪自己,那天不留神撞翻了她的安胎药。

  凤千瑜侧头看了她一眼,那面具底下的眼睛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冷冽,她朝着他友好地笑了一下,凤千瑜突然别开了头,弄得她心里有些失落。

  那天说的话,好像真伤到他了。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弥补。

  凤千瑜别开了头,看到那宫女哆哆嗦嗦地用帕子止血,便小声吩咐了身边的太医。太医会意,赶紧提着药箱子替她包扎,宫女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禁卫军很快就带了四五个小太监过来,小宫女一一辨认,最终确定了一人。那人长得人高马大,皮肤黝黑,鼻子有痣,下巴有疤,确实很好认。

  他从一带过来,目光便有些闪烁,但还算镇定,俯身跪在凤千瑜脚下,“奴才拜见九千岁。”

  凤千瑜看了他许久,没有说话,段衡问了他的名字和住所,不一会儿禁卫军就从他房间里搜出了许多东西,其中就有一个药包。

  太医上前辨认,确定了就是此毒。

  禁卫军将他当场拿下。

  沈郁在想,此事是不是过于简单了?派一个面部特征这么明显的人去做此事,太引人瞩目。凤千瑜看了他许久,照例问了一句:“受谁指使?”

  那小太监不说也就罢了,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转头看了沈郁一眼。沈郁心想,看我干嘛?

  第99章 虚惊一场

  他那一眼, 让在场之人心思各异。

  九千岁还没说什么,陈贵妃底下的大宫女却站了出来,“奴婢突然想起, 上次打翻安胎药的不正是沈大人吗?沈大人连句道歉都没有, 幸得贵妃宽宏大量没有计较。而且贵妃三番两次请沈大人,大人皆是推辞, 可是对我家贵妃有什么怨恨?”

  沈郁觉得自己真是冤枉啊, 她不得不站出来解释,“打翻药确实是我的不对,也曾亲自登门道歉,只是贵妃当时在午睡,所以只能留下一纸书信解释来龙去脉。”

  大宫女却不依不饶, 似乎是认定了她与此事有关, “沈大人态度敷衍,几个字就算作是道歉, 还三番两次拒绝贵妃邀请, 贵妃身怀龙嗣,都得不到你丝毫尊重,沈大人可有把贵妃放在眼里?”

  她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 结果到她嘴里就成了几个字?沈郁懒得跟她掰扯, 直接一句话:“既然是九千岁在审问,那就好好旁听, 牵扯旁人做什么。”

  大宫女看了九千岁一眼,发觉他目光森冷,吓得她立马就退了回去,一想到方才见了血的场景,脖子后边都出了冷汗。

  瘦黑的太监从来没说过跟沈郁有关, 可是他刚才那一眼分明是有问题,明眼人都知道下一步就是要逼问小太监是何人在指使他。可是九千岁却什么也没有问,直接在禁卫军旁边耳语了几句,禁卫军就拿着钳子上前拔了他两根指甲。

  小太监竟是一声未吭,他疼得身子都在发抖,仍然咬牙使自己恢复理智,“都是奴才一人所做,没有受谁指使……”

  禁卫军又拿了一根针,竖着从他的手指头往里面扎,宫里好多人都不敢继续看,沈郁都不免捏紧了手指,觉得这样的刑法太过残忍。

  针刚扎进去一半,小太监疼得叫了出来,“我说,我说,是、是沈大人指使小的做的……”

  所有人都露出“果真如此”的神情,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沈郁,难道她是为了太子爷,才谋害皇嗣的?毕竟她那么喜欢太子爷,就算是退了婚,也极有可能做这件事。

  常嬷嬷顿时就紧张了起来,她连忙吩咐身后的宫女去请皇太后,又握住沈郁的手,让她冷静下来,“郁姐儿别怕,奴婢已经去请太后了。”

  沈郁还算是冷静,她没有做过的事,怎么推都推不到她身上来,“皇奶奶身体不适,就不要让她走这一趟了。”

  常玉想了一下,又将宫女叫了回来。

  凤千瑜一点也不意外,似乎是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但他也没打算停,“何时指使。”

  那针又往里面扎了一分,他疼得几乎失去理智,本来想好的词到嘴边都快忘了,“两、两个月前……”

  “如何指使?”

  禁卫军又将针往里扎了一分,小太监疼得眼泪横流,几乎要失去理智,他只想快些结束这场酷刑,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她给我一封信,还有银两,那毒药也是她给我的,信就在我怀里,九千岁一看便知……”

  禁卫军从他怀中拿出信,凤千瑜随手翻了一下,就揣进了自己怀中,冷笑了一声,“随身携带着证据?那你说,沈大人为何要下毒?”

  禁卫军将针完全扎了进去,小太监惨叫着倒在地上,疼得眼冒金星,已经无暇去思考这件事是否周全,他只想快些结束这一切,自然是漏洞百出,“因为她喜欢太子爷,为了帮太子爷,所以谋害皇嗣,她、她想将来太子登位,她想做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