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到宇文景遇这么说，不禁微微一愣，似乎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宇文景遇倒是也耐得住性子，只是瞧着皇上，等到他为自己解惑。

  “你说的这件事，朕还有印象。”过了许久，皇上才幽幽地开口道：“那年朕微服私访，突然遭遇刺杀，结果秦婉从天而降，反倒是救了朕一命，若是按照戏文里说的，朕倒是应该纳她为妃。”

  宇文景遇点点头，接口道：“秦婉那个时候应该也有这样的想法吧？”

  “是啊，那个女人眼睛里的野心真是让人无法忽视。”皇上摇摇头，微微一笑说道：“只可惜，朕一直都是个过目不忘的人，当初朕尚且年幼的时候，曾经偶然见过太后珍藏的一幅画，画上就是秦婉。”

  “父皇如何确定那画上就是秦婉？”宇文景遇有些惊讶，当下不解地问道：“而且太后为什么要留着秦婉的画像？”

  “这件事其实要从太后还年轻的时候说起，那个时候秦婉据说是先帝最宠爱的婉妃，后来有次不知道为何在御花园跳舞的秦婉突然捂着脸跑回了宫殿，据太医记载，秦婉的脸完全垂了下来，就好似雪化了一样。”皇上缓缓的说道：“结果就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秦婉消失了，就在太后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后来呢？”宇文景遇心里当然明白，秦婉当时还拥有空间，所以想要瞬间消失也是可以的。

  “后来钦天监告诉先帝，秦婉乃是妖女，所以先帝一怒之下将秦婉当时所住的寝殿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只是没想到太后当初曾经为了模仿秦婉的妆容，曾经让画师画过一幅画像，而朕恰好见过。”皇上目光悠远地说道：“只是那个时候先帝已经被秦婉哄骗的服用了太多的丹药，又因为此事怒急攻心，身体也越来越差，最终药石无医。”

  “那父皇见到秦婉的时候可曾问过她？”宇文景遇皱起眉头，有些迟疑地问道：“她接近父皇是为了什么？”

  “她救了朕的时候，朕着实惊讶万分，毕竟这天底下如此相似的人太少了，所以朕怀疑她是真的可能得到了长生的本事。”皇上搓捻着手指说道：“而那个时候朕发现先帝似乎有苏醒的迹象，于是朕根本不打算将秦婉留在身边。”

  “那个时候先帝就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了？”宇文景遇听到皇上的话，忍不住问道：“父皇你一直派人在盯着先帝的陵墓？”

  “当然。”皇上点点头说道：“景遇，任何事都要防患于未然，当初先帝之所以追求长生之法，就是因为他相信起死回生，你说朕又怎么敢掉以轻心？”

  “那秦婉呢？”宇文景遇点点头，对皇上的话表示赞同，随后问道：“秦婉在被父皇赐婚给慕正则的时候，难道没有反抗什么的吗？”

  “没有。”皇上摇摇头说道：“这才是朕一直以来想不通的地方，朕以为她之所以出现在朕的面前，是为了重新入宫，但是当朕给她和慕正则赐婚的时候，她倒是表现的很开心，好像她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慕正则。”

  皇上说完，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又笑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时候的慕正则的确是玉树临风，颇得女子喜欢，王家那位嫡小姐为了嫁给他，不顾天下人的眼光，在一次宫宴上与慕正则有了夫妻之实，如此才成亲的呢！”

  “可是据儿臣所查，当初王韵是非常希望自己成为太子妃的。”宇文景遇看着皇上，平静地说道：“只是她被人下了药，所以才会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太子……”皇上听到宇文景遇这么说，脸色微微一变，随后才叹口气说道：“那必然是皇兄所为了。”

  事到如今，皇上并没有瞒着宇文景遇自己是福王，也是他父亲的事实。

  而宇文景遇心里也明白，但是两个人虽然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却都没有说破。

  “皇兄他不喜欢女子，当初做出来的所谓的与朕争夺一个女子那些事，都不过是他为了保护朕而已。”皇上有些感慨地说道：“可惜，朕还是没能和皇兄扶持到老。”

  “父皇，当初秦婉嫁给慕正则之后，可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宇文景遇并不想让皇上沉浸于此，当下岔开话题问道：“或者说，她当时为何不跟父皇一同回京呢？有了父皇替她做主，难道还怕斗不过王韵？”

  ……

  醉霄楼。

  不得不说，慕瑾汐和司空亮的谈话已经到了没有什么可说的地步了。

  一个拼了命的劝说，一个认定的不同意，就算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司空信自从发现司空亮似乎有事瞒着自己的时候，心中已经颇为不满，这会看到慕瑾汐百般阻挠，当下忍不住冷声问道：“慕瑾汐，陆羽琦要嫁给本皇子，你都不给她点忠告吗？”

  “怎么，三皇子是希望我去跟陆羽琦说你不能人道，所以不要嫁给你吗？”慕瑾汐微微挑眉，眉宇间尽是淡然，好似对于司空信的挑衅丝毫不放在心上，“可惜我素来与陆羽琦不合，又凭什么提醒她？”

  “原来你之所以离开慕家，是因为对于自己的母亲宁愿要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愿要你产生了怨恨吗？”司空信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命根子被废与慕瑾汐有关，这会听到她嘲讽的意味，不禁冷声道：“慕瑾汐，就你这样令人厌恶的性格，说真的，换做是谁，都不会喜欢的。”

  “那还真是不劳烦三皇子费心了。”慕瑾汐嗤笑一声，看着司空信说道：“难不成三皇子以为你自己就受欢迎了？你可以问问大皇子，他有多少次都想弄死你，免得你给他添麻烦？要我说，你是不是故意为之，就是不想让大皇子在西国国君面前有什么功劳啊？”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司空信突然猛然将酒盏摔落在地，随后数十个黑衣人倏然落在了包厢之中，将慕瑾汐围在中间，剑光凛凛，杀气四溢，“慕瑾汐，你若是现在求饶，本皇子说不定还考虑饶你一命，如何？”

  “三皇子，这里是卫国，你当真要对我动手？”慕瑾汐眯起眼睛，冷声问道：“难道你就不怕挑起两国纷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