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病人家属，都觉得做手术是天大的事情，但是对于医生来说，只是他们的日常工作。

  护士过来推着病人去做术前检查，拿来一堆文件叫钟爱签字，钟爱机械地签完字后就坐在手术室外面等。

  过了会儿，许爷爷和金奶奶都来了。

  “你陆叔要来，我没让，叫他好好工作，医院里有咱们守着就行。”

  钟爱的手被金秋握在手里，冷冰冰的。金秋心冷，真是可怜见的，这两天这孩子心里肯定害怕的不行。

  李大伟陪着老婆：“要不你去睡一会儿。”

  赵惠摇摇头，昨晚师父吧也没醒，她也睡了整夜，睡的很好，这会儿不用回去休息。

  李大伟夫妻都看着钟爱，生怕这孩子撑不住。

  等了两个多小时，李大伟和赵惠夫妻俩去接热水，李大伟小声问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张帆，毕竟不管怎么说，张帆是师父唯一的女儿。

  赵惠气的骂人：“那算亲生女儿吗？我看还不如个外人，过年都没来瞅一眼，这时候你还指望得上她？”

  李大伟不说话了：“走吧，给送杯水去，我看许叔的杯子已经空了。”

  “哼，许叔他们还是邻居呢，师父生病住院都会来看，张帆呢？”

  “这不是张帆不知道嘛，不知道怎么来看？你说话还是要讲理嘛。”

  赵惠现在不想讲理：“你要帮他说话你就滚出去，看见你就烦。”

  李大伟哪敢走，就算挨骂也要跟着媳妇儿回去。

  手术过程中，钟爱守在外面一直浑浑噩噩的，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术门开了，钟爱一下站起来。

  齐主任和几个医生跟在一个外国人身后走出来，齐主任笑着说：“恭喜，手术很成功！”

  钟爱露出笑意，鞠躬感谢霍华德教授，感谢齐主任。

  “别谢我，出力的主要还是霍华德医生。”

  钟爱立刻用英语说：“十万美金今天之内会打到你的账户里。”

  霍华德医生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对于他来说，来中国休假顺便做一台小手术就能赚到十万美金，简直太棒了。

  霍华德的助理甚至问过齐主任，还有没有肝癌病人需要做手术。

  齐主任犹豫了会儿才说，肝癌病人很多，但是给得出十万美金诊疗费的人很少。

  霍华德的助理听到这话后毫不犹豫地走了。

  本来齐主任还想做东请霍华德教授吃个饭，想着以后能保持联系，也算是人脉。霍华德做完手术就走，一点都没给齐主任面子。

  齐主任叹气，看来能接触到这种行业大佬的唯一途径，只有金钱了。

  什么人情世故，人家不吃这一套。

  “齐主任，我外婆手术后要怎么护理？”钟爱内心忐忑。

  齐主任和蔼道：“有护士在，你们听护士的就行。你外婆的病灶切除的很干净，我和霍华德医生都觉得预后效果差不了。”

  这种话钟爱已经听医生护士说过了，不过钟爱还是下意识地想继续从医生那儿得到肯定的回答。

  陆长柏拉着她：“护士说外婆快醒了，咱们去看看吧。”

  “嗯。”

  刚做完手术，外婆还不能吃饭，钟爱只能在旁边守着。

  手术做完了，这么多人在这儿守着也没用，钟爱叫他们先回去：“赵姨，你先回家休息，晚上再来替我。”

  “行，那我们先走了，有事儿打电话。”

  “好。”

  这会儿午饭时间已经过了，陆长柏去外面买了盒饭给钟爱送过来：“我送外公外婆先回去，下午过来陪你。”

  “好。”

  人都走了，钟爱吃不下饭，就把饭放在一边，望着病床上虚弱的外婆出神。

  这就算渡过去了吗？

  上辈子外婆连做手术的机会都没有就去世了，这辈子做了手术，肯定会好好的吧。

  她重生一回是老天爷厚爱，老天爷再多爱一点吧，别夺走她唯一的亲人。

  上天呀，你听到我的祈求了吗？

  钟爱太紧张太在意了，即使手术做完她一点都没放松，直到确定外婆身体一点点好转，能吃饭了，能下床了，她才彻底放松下来。

  钟爱一边要上课，一边要照顾外婆，要给外婆炖汤，钟爱就在学校、医院和饭店三边跑。

  陆长柏帮不上什么忙，就给他当司机，陪她去学校上课，陪她给外婆做饭，陪她去送饭。

  这一天钟爱上完下午第一堂课，拉着陆长柏小跑到学校停车场，两人马不停蹄地回饭店那边。

  “钟爱的男朋友不读书吗？天天来咱们学校干什么？”

  “能干什么，陪钟爱呗。钟爱外婆生病住院，陆长柏请假回来帮忙，不是很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