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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男友的坦白局第102节(2 / 2)


  “我不想起床。”

  “……”

  等人真的走了,梁晴也没有在床上赖太久,很快就起来了。

  对别人来说,余红艳的死亡事件就像一只扰人的蚊虫被拍死。但在储臣的生命里,就是流了整面血迹的白墙,是世界观尚未健全的少年心里的一场暴风雨。

  她当然要告诉他要往前跑,是想要他幸福,可身后漏雨的房屋也要修葺好。梁晴打电话给老陈强,“郑玉东的儿子郑年,你爸打听他干什么?”

  “老板娘,郑年是谁?”陈强立即跟她装腔作势起来。

  “不要装傻。”

  *

  储臣去机场要一个半小时,他在车上跟合作方打了个半个小时的电话,说工作结束后约个午夜场的球打一打。

  “我很久没打了,手生了不少,不要有太高期待。”

  “你少来这套,知道你喜欢留几手。”

  中间穿插一个电话进来,他看一眼是外地的陌生号码,就没有接。老陈开车贼快,他又在机场等了快一个小时。

  学生还没开学,正是旅游的高峰,休息室里有不少家长带儿童出行,半大的小孩跑来跑去,使不完的精力,好在家长有所约束,不算讨厌。

  他心情不错,给梁晴发个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可不可以在开学前腾出一段时间,去旅行。

  梁晴也许没起床,但这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事。他低头看手机,很清楚地听见两个小孩吵架,口音有些奇怪,孩子的奶奶从中调节。

  一个黄色的小球滚到他鞋边,十分眼熟,因为妞妞也经常叼着一个小球玩,他弯腰捡了起来。

  “谢谢。”

  他抬起头,看见是一个挽着发髻的老妇人,衣着松弛而华贵,脸上已经爬上皱纹,“你还记得我吗?”老妇人问道。

  储臣把手机倒扣在腿上,没回答,眉宇间有些阴郁。

  “刚刚在机场高速上,我看见你的车了,打了你的电话,你没有接。”

  “你认识我的车?”

  “彼此彼此吧。”老妇人把玩具丢给自己的孙子,却没有离开,而是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你把我儿子调查了个底儿掉,我防备一些不过分吧。”

  “我只关心郑玉东怎么死。”

  陈娟猜对了,“人说爱是长情的,我没想到你的恨也这么长。”

  “不用跟我说这些。”

  陈娟说:“给你透露一点吧,郑年没有答应给郑玉东捐肾,就算配型上了也不会给他,钱而已,买不来我儿子的健康。”

  储臣手指一动,同时心脏也松弛了片刻。

  郑年没有愚孝到那个程度。

  “不谢谢我吗?”郑娟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大,上几次见面是几年前,当时他的稚嫩盖不住眼睛里的狠,现在倒是显得成熟稳住多了。

  “我为什么要谢你?”他摇了摇头,淡淡笑了,“给或者不给,跟我有关系么?”

  陈娟略有些尴尬,过了半晌才道:“的确。”

  这个世界上真挚的朋友寥寥无几,但共同敌人维系起来的利益共同体却无比坚固。郑玉东职务侵占的举报人就是她的妻子陈娟。

  这个年轻人找到她,谈和她谈条件,“这是你最好的机会。”

  陈娟凭什么相信他呢,“送我的丈夫去坐牢,那我儿子的前途怎么办?”

  储臣告诉陈娟:“你不想郑年被这种人连累吧,留着他只会后患无穷。这个时候离婚,最大程度保全属于你的财产。”

  余红艳不过是郑玉东众多出轨对象其中最倒霉的一个罢了,称不上恨。

  陈娟是恨透了郑玉东,要不是因为他是自己儿子的父亲,她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剁了喂狗。

  陈娟不免持有怀疑,“你怎么会觉得,我能把他送进去?”

  那段时间的舆论中心是一个领导被查了,闹得沸沸扬扬,而始作俑者,就是那位的妻子在互联网上炫富大放厥词。

  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个世界早已是故意呈现在面前,而非自己用慧眼发觉的。

  旁人看的是张扬无脑的女人,储臣看到的是一场精心谋划的报复。

  “你妈那样的心智,呵呵。”陈娟喃喃,语气有些轻蔑:“还能生出你这样的人物来。”

  “知道我记仇就别惹我。”

  事过之后,陈娟出国照顾儿子,再无必要联系。

  时隔多年,这个年轻人已经走到了这里,想要动他无异于蚍蜉撼大树,陈娟一时之间颇为感慨。

  广播里播报了他的航班号,储臣拿起手机和登机牌,离开了休息室。

  梁晴回复他的微信了:【当然可以。】

  储臣:【这次在深圳待三天,可能会去香港,有想要的东西么?】

  梁晴:【等我想想哦,不是有三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