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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求你别卷了第63节(2 / 2)


  他状似无意地擦了擦额上的汗,便提步出了门,在外面守着。

  等他走了,许幻竹才开始解衣带,动作间,袖口掉出来什么东西。

  她俯身捡起,是昨夜在百悦楼的后院里,喜鹊摘给她的那支月见草。

  花朵如今已不大精神,蔫头耷脑的。许幻竹找了个小瓶子将它插进去,又找了些水倒进去,接着将花瓶放在桌子上不容易被碰到的安全位置,这才满意点头,回到屏风后继续宽衣解带,然后一脚迈进浴桶里。

  水汽氤氲着起来,许幻竹的意识渐渐混沌。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是进水了,不然为何一闭上眼,就是时霁抿着唇不说话的样子。

  她控制不住地去想,他一整晚都没怎么搭理她。

  他是不是有些生气?

  可是好端端的,他在气什么?

  许幻竹有些苦恼地将头埋进水里。

  她是真的很讨厌这种心绪不受控制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被困住了一般。

  屋子外隐隐传来人声,许幻竹回过了神,很快从水里出来,简单洗了两下便起身出来。她裹着白月晏那件宽大的寝衣,提着衣摆,慢慢踱步到门口,覆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月宴,此女身中妖毒,你将她留在身边太危险了!”

  “万一她毒性发作后来咬你,你若出了点什么意外,你让我们怎么办?让青泸郡怎么办?”

  许幻竹拉开一丝门缝,是白桂言他们夫妻俩。

  “爹知道你重情义,她救过你的命,我们本该把她接近宫里来好好照顾。只是昨夜这事情发生得突然,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若她在你寝殿的事情传出去,你让青泸郡的子民们如何看你?我们先把她送进牢里,再想办法替她解毒,好不好?”

  “不好。”

  那人拒绝得干脆利落,“牢里阴暗湿冷,她在里面会睡不好。”

  “父亲母亲大可放心,我会日日夜夜,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绝不会发生你们担心的事情。若我不幸也被她咬了,到时候你们再把我们一起关进牢里也不迟。”

  “月宴!”

  时霁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往屋里走。许幻竹见状忙往后退两步,等到他开门进来时,一副自己刚洗好,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时霁关了门,看她一眼便直直朝她走来,许幻竹莫名心虚地往后退,最后退到床榻上,被他扣着肩膀一把按在床边。

  背抵着床边的木块,颈侧一凉,沾了水的白布被时霁拉开。

  只听到他冷得过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是不是说过伤口不要碰到水,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一时忘了。”许幻竹下意识伸手想摸摸脖子上的伤口,被他一掌拍开。

  她抬头去看他,“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你究竟在气什么?”

  他在气什么?

  他捏着白布,指尖都泛着白。

  也对,他不过是个可以被许幻竹一次又一次抛下的可有可无的人罢了,许幻竹想救谁,为了谁连命都不要,这些都和他没关系,他更没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生她的气。

  “我没生气。”他这一句回得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眼见着许幻竹又伸手往伤口上摸,他直接抓住她的手,“别摸了。”

  “有点痒。”她无意识地往右边侧了侧脑袋。

  好像听见时霁轻轻叹了口气,接着便见他终于坐在她身边,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个药匣子。

  他从里头翻出几瓶药膏来,然后撩开落在许幻竹脖颈的几缕头发,揽着她另一侧的肩膀往这边带。

  许幻竹暗暗静静地坐着,等着他给自己上药。可脖子上半天没有动静,反倒有几丝轻缓的气流轻轻从伤口上流窜而过。

  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缩,肩侧传来更大的力道,那人有些不耐烦道:“你能不能别动?”

  许幻竹满脸无辜,“痒!我都说了我痒!”

  还在那吹。

  时霁动作一僵,“知道了。”

  接着才继续给她上药。

  刚刚的问题被轻轻揭过去,两人谁也没再提。

  “对了,我姐姐和柳晔怎么样了?”

  时霁将指腹上最后一点膏药揉在两道牙印边,“你们被带走后,我和柳晔分头去找的人。现在你姐姐应当已经与他一起回了裴府。”

  “那你怎么样了?”

  “嗯?”他一只手还扣在许幻竹的肩上,另一只手搭在她的颈间,这时候许幻竹突然回过头来,两人面对着面,鼻尖只隔了半寸。

  他闻见她身上刚刚沐浴过后的清香,真是叫人有些心猿意马。

  “你和那怪物打斗,可有受伤?”许幻竹瞧见他眼皮子颤了颤,耳廓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

  他回她:“小伤,没什么事。”

  “那便好。”许幻竹觉得这姿势却是有些怪异,便转着头试图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