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看向南殊荣，眼里早就没了之前的仰慕、敬重、钦佩，有的只是厌恶与痛恨。

  想到之前还在帮他说话，觉得姜姜不知好歹，现在看来，姜家的掌灵人同为召唤师，早就看清了南殊荣的真面目！

  姜姜不惜拿命做赌注，就是为了改变战灵们的悲剧！

  大荧幕中的音影消失。

  现场的情况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南殊荣也懒得再演戏，反正异闻社协会的人已经知道了，他就没必要再去扮演那个儒雅温和的南掌门。

  他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就像一条发狂的毒蛇：“召唤师一脉孱弱，我们南家却自创了屹立于众灵之上的咒法！我要让这天下战灵为我所用，我会成为这世上唯一的召唤帝尊，除我之外，再无人能召唤这群牲畜！”

  “它们生来就是为了服侍我——”

  “我天生便是它们的王！”

  场上的战灵皆露出愤怒之色！

  观众席上，周笙硬生生的扳断了手中的钢笔。他紧握的拳头止不住颤抖，眼眸深处出现一抹杀意。

  狩魔人白网的直播间里，无数弹幕在痛骂。

  观战人数已经超过十万。

  全球五十亿人口，修炼者不过才几十万。分散在世界各地，其中还包含一些虽是修炼者，却早已远离这个行业的人。

  姜姜安静的看着他。

  就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南殊荣大喝道：“余秋！杀了她！我要用她的血祭灵！”

  “不要！！——”叶小渔蓦地喊出声。

  她站起身就想往场上跑，被姐姐紧紧拽住。

  小道士也好久没喝手里的沙棘汁。

  他今夜可真是看了一场不得了的对决。

  和他们一样，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希望姜姜活着。

  ——她才是召唤师一族的未来！

  余秋指尖的香烟燃尽，他丢掉烟头，抬起手，看着自己的苍白的指尖，淡淡的烧痕，很快消逝。

  他笑了。

  “最好不要动，獙獙。”余秋说道。

  姜姜召唤出的实体战灵里，只有这只狐狸没有进化。

  也只有这只狐狸，在黑暗中露出獠牙。

  余秋手中的短刃只要轻轻使力，这白皙漂亮的脖子就要留下一道无法磨灭的伤痕。

  悬在空中的朱雀，发出一声类似于“讨好”的叫声。

  余秋静静地看着地面，他背对着姜姜，黑眸里掺杂了太多情绪，没人能看懂。

  “怎么样，让祂们来跟我打吗？”余秋问道。

  那五道黑影，已经来到人间很久。

  只是，还没有暴露真身。

  “应当是……还没有缔约吧。”余秋一语猜中：“姜掌灵拥有召唤祂们的力量，缔约却需要时机。我看现在就是个不错的机会，我给你时间。唔，我看那个拿斧头的就不错，喊祂来玩玩？”

  “狂妄！”黑影冷斥。

  余秋在等。

  上次离开三水镇，不是约好了嘛，下次再见面要认真打一场。

  当然啦，召唤师的对决要以战灵为主。

  姜姜可以缔约新的战灵上场。

  而他，他召他自己。

  姜姜轻轻地“嗯”了一声，道：“我是打算要缔约新战灵的。”

  她轻轻地抬起左手，握住了一直轻悬于颈畔的短刃，苍白的小脸儿上露出一丝疼意。

  掌心割破。

  鲜血缓缓溢出，很快将匕首浸红。

  姜姜：“我的血，可以解你身上的禁咒。”

  余秋微怔。

  南殊荣见他们僵持，挣扎着想要站起身，他低声吼道：“余秋！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杀了她！——”

  观众席上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两人背对背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