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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2)


  但有了垚英就不一样了,她那轻微混乱,扰乱人神思又没有什么威力的香味,是掩盖她身份最好用的东西。

  她从见到垚英的第一面起,就想好了这个计划,垚英仿佛被茎秆控制大脑的单纯性格,让姜真觉得绝对有希望能把她糊弄过去。

  “你变回原身。”姜真低声:“缠在我手上,我们两个人一起走太显眼了。”

  垚英果然没有怀疑,将手搭在她手上,身上慢慢伸延出叶片,最后又收缩成手镯差不多大小的枝蔓,攀附在姜真手上。

  垚英变成的花,香味不浓不淡,有些像菊花,红色的细长的花瓣拢在一起,垂在姜真手边。

  姜真当然是第一个闻到这味道的,感觉眼前恍惚了一瞬,又很快清醒过来。

  果然,和前几次她主动找死一样,毒对她也没什么用。

  姜真放下心来,虽然不知道封离对她做了什么,但还要多亏这样的身体,不然在扰乱别人思绪之前自己这凡人的身体就要被毒死了。

  她用纱裹住自己的脸,在踏出院落的那一刻,脚下的触感竟然有些久违。

  姜真抬起头,云层中洒下微光,落在仙界的土地上,有种温暖和安宁的感觉,翠绿的山峦云雾缭绕,凡间的奇花异草随处可见,传来草木的清香。

  高耸入云的宫殿,五彩斑斓的光芒在空中交织,形成彩色的流光。

  箜篌丝竹的声音悠然响起,袅袅浮在清风中。

  姜真聆听着丝竹的声音,望向那个浮光游动的地方,那里就是举办大筵的天央台。

  第7章 瑶池

  “哎呀……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还能有假?我说帝君也真是的,护着那个凡人女子,还让天后落了面子——我都想看看她长得到底有多好看了。”

  说话那位嗤笑的面容里藏着似是轻蔑的影子,他是凤凰一族的眷族,早早就对封离带上来的那个凡人颇有微辞。

  他束着手,和同伴一起行走在通向瑶池的路上,嘴里抱怨:“要我看,那个凡女也是太虚荣,帝君不过是下凡渡劫,没有记忆,才让她捡了便宜,她却弄不清自己的身份,得了便宜还卖乖,到底还要占着帝君多久……”

  他的同伴笑眯眯的,手里拿着一个莲台,模棱两可回他的话:“这谁也说不清楚啊。”

  他还要再说,耳朵动了动,隐隐听到一个女子呸了一声,不禁定下脚步,环顾了一圈。

  “怎么了?”同伴问他。

  他疑心是自己听错了,摇摇头,忽然一阵清风吹拂而过,一片花瓣乘着风飘落下来,打在他发髻上。

  他手拂过,花瓣落在掌心,柔软而温暖,带着一股沁人的香气,却是他从未闻过的花香,这花瓣也很陌生。

  他皱了皱眉,低头看着掌心的红色花瓣,听到同伴“咦?”了一声,嘀咕道:“好面生。”

  他抬头望去,他们不远处,一个穿着繁复纱裙,腰上系着绸带女子,衣袖随风而动,虽然脸上戴着面纱,却也能看得出笑盈盈的面孔。

  女子露出的双眼精致漂亮,肌肤白似落雪,眸光流盼,眉目含情,让他眼神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

  他闻到女子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和花瓣上的气息无二,原来是花神,难怪长得如此漂亮。

  他不禁把手里的花瓣捏紧了些。

  女子微微躬身行礼:“见过二位仙君。”

  他好奇地望着女子:“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你是哪个宫的花神?”

  面对这句疑问,姜真迟疑了一下,面上表情不变,胡诌道:“呈凤宫。”

  问她的这位神仙对她的回答没有半点怀疑,反而眼睛亮了亮,和她闲聊起来:“你可是刚来仙界?前面便是瑶池了,你不如在这里等着天后,省得走错路,误入了瑶池禁地。”

  姜真打量着面前两人,一个眉眼轻佻,黑色的头发微微卷曲,穿着一身青色的锦衣,好言好语地劝她不要乱走,看上去亲切极了。

  可这人刚刚还在不留情面地审判她这个凡女,话被她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

  另一个人笑眯眯的,面如冠玉,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手里端着一个莲花形状的烛台。

  这特征太过明显,姜真顿了一下。

  眼前这个笑眯眯的人,居然是溪客。

  初入仙界,她和封离的关系温和过一段时间,她虽然不怎么出门,但从封离的言语中,也能对仙界的关系略知一二。

  相传溪客仙君的原身是荷花,能从手里的水旦天华中窥见姻缘之线,促成佳事,因此凡间也有叫他月老的。

  想到这里,姜真蹙了蹙眉,溪客的能力不下言拙,和他走在一起的仙君想必也不是普通的神仙。

  她必须得尽快脱身,以免被他们两个看出什么破绽。

  姜真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说道:“多谢两位仙君提醒,我这就回去。”

  她转身就走,被溪客身边卷头发的神仙叫住:“等等。”

  姜真缓缓回过头,看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画着一只形如孔雀的大鸟,上面的羽毛华丽无比,尾羽极长。

  姜真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上面刻的是青鸾,是凤凰的眷族,和凤凰极其亲密,经常有人将两族弄混。

  原来眼前这人是青鸾一族的,难怪言语中总为唐姝打抱不平。

  他将玉佩递过来,说道:“我是玄鸿,你既然是天后身边的花神,以后常有见面的时候,遇到什么难事,可以来找我。”

  姜真先是愣怔了一下,随即眼睛里出现些似笑非笑的情绪。

  她不想多生事端,于是爽快地拿过玉佩,装作惶恐不安样子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