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肺部渐渐使不上力气，薄冰痛苦地大口喘息着，冷汗从他额头滑落。

  终于，在氧气即将彻底耗尽的前一刻，血茧重新恢复成流动的血液，而人皮墙壁也在这可怕的撕咬中变得破破烂烂！

  一出来，薄冰就无力地跌倒在地，透过缝隙，他看到一双穿着红皮鞋的小脚在厕所地面上蹦蹦跳跳……

  对方还没走！

  他屏住呼吸，等跳跃声彻底消失才从地上爬起。

  白制服已经被地面染黑了，脏的不成样子，薄冰迅速换了身衣服，走出厕所。

  “你是说，红皮鞋？”

  “对，大概七八岁的女孩，”薄冰摘下眼镜，仔细拭去上面的脏污，“腿上还穿着白色丝袜。”

  池醉往耳朵上夹了根烟：“特征很明显，下一个试验品，bingo！”

  “你打算一个车厢一个车厢找？”

  “当然不，”池醉的心情很愉悦，“既然对厕纸有需求，那她肯定还会在厕所出现，晚上要不要跟我去一探究竟？”

  薄冰沉思一二道：“行。”

  这时，门再度被移开，宿琬走进来。

  “咦，去了这么久？还以为你下车了。”池醉惊叹。

  宿琬笑着说：“去洗手间耽搁了一会儿。”

  她一笑，身上冷艳的气质很快就消失殆尽，反而增添了一种别样的温柔。

  池醉莫名觉得不对劲，出去的时候还不苟言笑，怎么回来就成了这样？该不会被什么东西……

  “你昨天穿的紫色运动服在哪儿买的？我回去给我妹也买一身。”

  宿琬疑惑地挑了下眉：“我昨天没有穿紫色运动服呀，你是不是记错了？”

  “啊……是吗？可能记错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宿琬好脾气地朝池醉笑笑。

  池醉看着越发怪异，但他又试探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薄冰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宿琬，若有所思。

  等到午饭时间，列车员推着小推车沿过道叫卖，池醉拎了八桶没开封的泡面回来。

  “有快餐，但估计不能吃，只能将就一下了。”他已经能确定，‘鬼影列车’上大部分乘客都是鬼，小推车上卖的东西，大概也就未开封的泡面可信点。

  薄冰点点头：“你要几桶？”

  “不多，”池醉做了个手势，“也就六桶。”

  薄冰：“……”

  “我们等会儿还得做晚间运……咳咳……深夜大战红皮鞋女孩，总得多吃点吧？”

  “嗯，”薄冰只拿了一桶，“你吃吧，我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