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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清欢第47节(2 / 2)


  在自己和贾暄之间指了指,庄舒雯眉飞色舞道:“我们熟得很。”

  第一次碰面的两个女郎几乎同时开口。

  “幸会。”

  “幸会。”

  等茶艺师将一盏盏茶依次摆放到三人面前时,庄舒雯给了赏钱,摆摆手示意对方暂避。

  宁雪滢看向英姿飒爽的贾暄,淡笑着聊了起来,她并非自来熟的性子,但出嫁后经历种种,也养出了几分待人接物的从容。

  锦衣卫是一个庞大的组织,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宁雪滢明白不能一概而论,仅凭一面,就看得出,至少贾暄与昨日所见到的那六个人不同。

  提起俞夫人的案子,贾暄道:“人是在城北二十里的盘山路上失踪的,事发地点只寻到了一个药篓和一枚耳坠子。”

  俞夫人虽是尚宫,但医术了得,否则也不会有机会成为贤妃的心腹,为贤妃接生,还因此,与同样医术精湛的田氏成为好友。

  宁雪滢疑惑地问:“耳坠子?”

  “嗯,应是一对。”贾暄向店家借来纸张和画笔,画出耳珰的式样。

  镶嵌珍珠的点翠镂空鎏金工艺,极其复杂贵重,应是做尚宫时得的赏赐。

  贾暄给出自己的分析,“能将这样贵重的首饰遗落,按理推测,应该不是见财起意的盗匪所为,再者,山脚下没有找到一丁点儿有关俞翠春的残骸和衣料,而那日山路又无积雪,打滑跌落的可能性也不大。”

  宁雪滢若有所思,“既如此,锦衣卫怎会匆匆结案,还说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坠崖?”

  “陛下的意思,将案子转在私下里调查,让主谋掉以轻心。但不知是谁,将此事传了出去,如今是朝臣皆知的事。”贾暄抿口茶,清了清嗓子,“案子持续八个多月,没有任何新的线索,陛下都不再询问了,还是前几日夫人揭发了蔡妙菱的丑事,才又引起陛下的注意。”

  正在品尝点心的庄舒雯接话道:“姐姐可知蔡妙菱今在何处?”

  “在何处?”

  “以不孝之名被打发去了浣衣局,直至查到俞夫人的影踪再论处。到时候还要看俞夫人的意思,是否会宽恕这个养女的所作所为。”庄舒雯抖抖手臂,不寒而栗,“浣衣局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都是犯了事或得罪过主子的宫奴。进去几个月,再刁的性子都会被磨没棱角。”

  相比庄舒雯的夸张,贾暄淡然许多,锦衣卫的北镇抚司诏狱,比之浣衣局有过之无不及。

  从阳春楼离开,宁雪滢一直回想着贾暄的话,假若俞夫人不是失足跌落又非遭遇盗匪,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遭人绑架。

  其目的或许是要从俞夫人身上得到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可能吗?

  宁雪滢按按额,不停假设着,又一再否掉假设。

  **

  一整个白日都异常忙碌,卫湛还是抽空让青岑给妻子送去口信,说是薛御医已被说动,今晚可一同前往薛宅商议拜师之事。

  宁雪滢收到口信后,拉着秋荷说起此事。

  已拜读过薛御医的札记,秋荷佩服不已,眼巴巴盯着自家小姐。

  宁雪滢刮刮她的鼻尖,“想什么呢!有好事还能忘了你?自然是一同拜师。”

  秋荷面露欣喜,围绕着宁雪滢又蹦又跳,看得青橘直撇嘴。

  “可惜奴婢不懂医,要不然也想拜师,与大奶奶和秋荷成为师姐妹。”

  秋荷得意地掐起腰,“现在入门还不晚,不如先拜我为师。”

  “想得美!”

  两个刚及笄不久的小丫头在廊下打闹起来,吵得其余人脑仁疼。

  养心殿内,景安帝靠在宝座上,手捂胸口不停咳嗽。

  薛御医等人候在一旁提心吊胆。

  这时,赵得贵气喘着走进来,故意露出欲言又止之态。

  景安帝瞥去一眼,“有话就说!”

  赵得贵躬身道:“禀陛下,陶贵嫔以坐月子为由,见皇后娘娘不行礼,被皇后娘娘罚跪在自己的寝宫,正哭鼻子想要觐见陛下一面呢。”

  陶贵嫔即是此番为老皇帝诞下小皇子的宠嫔,已有传言称,不日就会晋升淑妃位份。

  全后宫的人,都知她恃宠而骄,除了皇后,无人敢在她盛宠之时触其锋芒。

  可别人不知,赵得贵是知晓的,陶贵嫔之所以盛宠不衰,并非因诞下皇子,而是其相貌与已故的贤妃有些相像。

  正值气头上,景安帝哪有闲心去调和后宫的矛盾,不过他有心另立太子,对诞下太子的皇后就不那么看重了。

  “屁大的事也需朕去费心?各罚月例半年。”

  赵得贵一惊,责罚嫔妃也就罢了,怎还连皇后娘娘都责罚上了?

  但毕竟是老油条,赵得贵是不会为了他人触怒龙颜的。

  咳了咳嗓子,景安帝想起陶氏那张脸,心软道:“别再让陶氏罚跪了,带御医过去给她号号脉。”

  赵得贵随之看向几名御医,选中了薛御医。

  薛御医哈哈腰,背着药箱一瘸一拐地跟上前,却因骨折久站,突然脚下无力,“哐当”一声摔在御前。

  他爬起,原地转个圈使劲儿磕头,“微臣失态,求陛下恕罪。”

  景安帝随手丢出一个玉如意,砸在老者头上,借机发泄着对这群御医的不满,“酒囊饭袋,连走路都走不好了,需要朕派人抬着你们进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