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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意外交易

第134章 意外交易

说完,他突然掀开自己右眼眼皮,这场面着实惊悚,但更令人害怕的是,在李纪阳的眼眸上,竟有个黑色的虫子在游走。“这是什么?”我惊叫。

“契约。”李牟沉声道,“若我们不按照契约行事,便会以及其惨烈的方式死去。”

“但是,李纪阳的爸爸还健在,而且,他爷爷也是正常死亡。”

“这种契约,在每一代的李家人中,只会挑选一个最具有当家人来继承。在我父亲那一代,当时被选中的我三叔,是自焚而亡。所以,才有了我父亲带着我们退隐而居。”李牟说。

“也就是说,在李纪阳这一代里,契约选中了他?”我问道。

沉默,李牟和李纪阳两人均是沉默。我完全明白为什么近日李纪阳对我态度大变,为什么他及其渴望我同他四叔合作。“你希望我怎么做?”我问道。

李纪阳低头:“我明白你,不愿意卷入这些纷争,如果你拒绝,我也能够理解,我不会怪你,我们还是朋友。”

我大笑:“作为朋友,你以为我会看着你去死?”我拍了拍他的肩,又说道:“你放心,既然青灯古卷在我体内,我就有义务,也有能力帮助你。”

“现在,你需要我做什么?”我转过头望向李牟问道。

“我们需要找到那十二个先知,据说,只有找齐那十二个先知,我们才能知道最后的预言。我手里的案子,跟先知线索有关的已经被我找出来,由你来跟进。”李牟说。

“那你呢?”我问道。

“当然是与那些人继续纠缠。”李牟道,“若是他们找上门来,你只管正常应对,任何事情都有我。”他信誓旦旦地说道,“这,是我的第一个线索。”

说罢,也不再给我答复的机会,直接从包里拿出张叠成小块的白纸,展开后放在我面前。“这是个二十三岁女孩的遗书,通过邮寄的方式给她最好的朋友,然后,这个女孩我们简称她为澜,就抱着自家的白猫,从十八楼上跳楼自杀。

可奇怪的是,澜落地后立即死亡,但她的猫却毫发无伤,人们发现澜自杀并在她身旁围拢时,那只猫也不害怕,只全身是血地趴在澜的肚子上。后来,澜的这个好朋友自从收到遗书的那天起,就不停地遇见怪事。

床单上发现带血的猫爪印,夜晚听见各种猫叫,但等她叫来人去找猫,就怎么都找不到。最初,他的父母对此不甚在意,只以为是小孩子产生幻觉,直到某天在女孩的手臂上发现个血点,血点不断长大,竟然像个沾满血的猫爪。”

“只要我解开这个,就能够找到先知?”我问道。

“也许可以,也许不行,但若是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到底行不行。”李牟模棱两可地说道。

我深呼吸,认命般问道:“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

李牟摇摇头:“已经昏迷数日,但是那个印在她手臂上的猫爪印还在长大。”

我不再多问,而是低头看那封遗书。

微微:

我和她又一次吵架,是在步行街商场内,周遭人来人往,大多匆匆掠过,偶尔有人侧目也很快被我一个眼神瞪回去,护城池鱼,难免受些无妄之灾。我眼睛并不大,但瞪着人时眼白居多,好似恶煞。

这也是她说的,说话从来不捡好的说,非得抽筋拔骨的数落你个面目全非才肯罢休。我与她交谈,多数时候是在承受她的挑剔,个子不高、头发太短、手指太粗、手指甲修得不好看,一顺溜下来全是人身攻击,我脾气再好也受不住。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争吵,我义正言辞的拒绝她去咖啡厅避暑的提议,她自然满心愤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用她刚修过的指甲戳我的头,说,就你这样不识情趣,难怪没人喜欢你。

得,又是人身攻击。于是乎,我没男友没谈爱,就是因为不坐在咖啡厅伪装情调喝咖啡,这什么破逻辑,不过这破逻辑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谁让她是我妈呢,知女莫若母。

说来也怪,在我知情晓事的这几年里,偶有追求者三五,最后却都成了好哥们。聚会时友人戏谑,这位姑娘当真性别女,爱好男?我挽着兰花指和拿捏着昆腔与他闹,小女子性别与性取向皆正常,只奈何我那良人骑马摔断了腿,只待痊愈后相聚。

说是笑闹,那的确都是戏语。

对于爱情与婚姻的看法,缘于父母数次争吵,最严重的一次是我五岁那年。

忘记是因为什么事情,但那次我妈是真生气,要说以前也有争执,那也只能算得上小打小闹,这次是搬了真家伙上场,势必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肯作罢。最后的结果是,我妈用刀砍伤了我爸的胳膊,我爸将她推撞到茶几上,肿了半边脸,于是双双去了医院。

而我呢?他们说那时我还小,不记事儿,所以谁也没有去在意那个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小小人儿,是否闷声闷气的哭了一整夜。

母亲无疑是个骄傲的人,无论面容、家世、学识样样不落于人后,可能她唯一的不满意,便是生下我。儿时常听母亲与人抱怨,遗憾我不是男孩。那时年纪尚小,坐着小木凳在院子里晒太阳,听及此,也无动于衷,似听不见,又像听不懂,毋庸置疑地,我是个好演员。

只是日后却像是换了性情般,逐渐表现地愈发不像女孩。

我学会能自己修电脑,换灯泡,修水管、搬饮用水,提着近三十斤的书上六楼,袋子磨断了我便用手抱着,手上磨了水泡又裂开,沾了汗水渣的人生疼。我摔跤后从来不哭,只会自己找碘酒消毒包扎,我不穿裙子,头发总不能蓄过肩。

她那时性情无常,好似更年期提前,我却无法责怪她。旧友时常打趣,说我这人生性淡然。我只是笑而不答。人便是这样,心里好似荒芜枯竭之境,只余寒风凌厉,杂草寸生。

对于这二十三年的记忆,我将其称之为梦魇。并非如同一场噩梦般虚妄,而是每次梦及,都会演变为令我挣扎尖叫着哭醒的噩梦。遍体生寒,好似心生绝望、举目无期。

这些事情我从未于你说过,也不知你可否想象真实。在我六岁那年,父亲从外面抱回个婴孩,说那是我妹妹。此后,家里更是被搅得天翻地覆。我不懂父母为什么不离婚,他们厌倦彼此,却又在这种厌倦中存活,就好像自虐上瘾。

但至少有一点是真,自从妹妹来了家里,我便更加不受母亲待见。但凡与妹妹有关的事情,少不了对我的责罚。她打碎东西,我就会被骂。她与同学打架,回家后我少不了被揍。

后来,二十二岁,我交了男朋友,她竟然也要抢。她在我面前趾高气扬,我时常被她压得喘不过气。

当晚我便做了梦,梦里母亲指着我鼻子严厉的质问我,为什么不让着妹妹,为什么要和妹妹抢。我哭着解释,她却不信,一味地认定是我抢了她的东西,言语不和,她便动手打,我一边哭一边躲,这样挣扎地惊醒。

初夏的夜里甚凉,我却一身汗意,脸上黏糊糊,一时竟也区分不出是汗还是泪,那夜辗转难眠,我不禁想起许多幼年的事。

我想起小时候,母亲说妹妹小,不能一个人睡,于是在卧室搭了张小床,每晚我睡小床,她陪着妹妹睡大床。我时常躲在被子里偷听她给妹妹讲故事,也时常羡慕妹妹有人拍着入睡,而我却只能孤孤单单的缩在小床里,幻想着也能有人轻拍我入睡,给我讲故事,而非如现实一般,只能数着月光入眠。

还记得有次,下雪,妹妹说想要下去玩,我自然不敢去同母亲讲,便承诺若是母亲同意,我便陪她下去玩。没一会儿母亲就过来,二话不说先给了我两耳光,然后骂道,天气这么冷还想下去玩,并且还怂恿妹妹来讲,我辩解,得到的却是不信任与更多的责骂。

后来父亲知道,也只是将我叫到身边叮嘱,母亲正值更年期,脾气不好,妹妹年纪小,需要爱护,你要懂事点,不要顶撞她。

闹得最大的一次是在公园和小伙伴玩,大家轮流玩一种电子游戏,输了便换下一个,妹妹输了,却霸着游戏机不让,小伙伴们指责了她几句,她便气鼓鼓的回家去,我当时心叫不好,知道回去定是少不了指责,这时游戏机的所有者却来和我说妹妹拿走了游戏卡,大家都不能玩,让我去要回来。

我硬着头皮回去,心里本是愤懑,刚回去还未开口,母亲的指责遍劈头盖脸的数落下来,内容无非是怪我不让着妹妹护着妹妹,本是老生常谈无关痛痒,今日听起来确实格外刺耳,客厅里只开了壁灯,光线昏暗。

可我永远记得那时的感受,像是浑身赤裸的站在闹市中,无助苍凉,我没做任何辩解,只是告诉妹妹将游戏卡还给别人,她生气地将卡扔到地上,我捡起来便走,那晚,我在车库哭了很久。哭过后还是擦干眼泪回去,没办法,我寄人篱下,特别是那篱还是有偏见的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