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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盛家的孙子(2 / 2)


……

夏念之的手猛地发抖,那日告诉果果关于他父亲的事情后,果果便总爱时常追着她问,爸爸是不是真的特别帅气,跟电视里的超级英雄一样英俊帅气,最后被问烦了,她顺手便将一张盛痕小时候与她爷爷的合照丢给了果果。

他们两人,一模一样。

夏念之几乎是颤着手将披肩裹得更紧了些,偏偏这时候,一直很安静的小奶酥陡然闹腾起来,在她肚子里练体操似的来回转悠蹬腿,差点便将夏念之给吓得背过气。

宋澄眼神敏锐,极快地察觉了夏念之的不对劲,心底狐疑下,正欲靠近瞧个仔细,却被骤然扶着浮雕围栏站起来的夏念之给吓得她忙不迭护住小腹,猛地往后退了大半步子。

“夏念之!!”宋澄捂着胸口急急地喘气,脸上的笑意再挂不住后,是冲冠怒意燎原:“怎么?!当年你推我坠下楼梯,亲手害死我的孩子,今儿个,你这是还想着再推我一次?!”

……

怒吼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宋澄未曾想过自己会这般草木皆兵,夏念之却是更加讶然——也不知道是该无奈于宋澄的记性不好,还是高赞叹于宋澄愈加炉火纯青的演技,受害者演得倒真像是那么回事。

但,真要提当年吗?

夏念之靠着围栏,看向皱着眉的美人宋澄,心底明白宋澄记恨那事,怕是过不去那坎了。

只是若再来一次,那般情景之下,她仍会选择毫不犹豫地将宋澄从楼梯上推下去。

至始至终,她都不曾后悔过当时的决定。

“…宋澄…是非曲直,真假对错,咱们当真要再辩一辩吗?”夏念之目光炯炯,盯着宋澄的小腹,戏谑又好奇道:“虽然我刚刚好心提醒过你这孩子的重要性,但若是真要旧账重翻,我倒是也不介意,将施暴者的这项罪名落实,对了,你这孩子的预产期在十月份吧?如今才三月份,时间还长着,古人诚不欺我们——祸从口出,还是该谨言慎行的好,对?吗?”

“……”

从未想过郁郁寡言的夏念之,仍这般伶牙俐齿,甚至胆敢威胁她!

几秒钟的怔愣后,宋澄唇边僵硬的温柔,很快恢复了一抹得意的笑:“是我太过紧张了,想想,这可是盛家的长子嫡孙,谁敢动呢?怕不是想死?何况盛家的医生说这胎是个男孩时,可把盛伯母高兴坏了,盛家上上下下都在盼着我瓜熟蒂落,但凡有意外,盛家不会放过她的!”

……

……盛夫人,竟会高兴?……

若是她并未记错,除夕夜那日,盛痕与盛夫人相敬如冰的平静表象下,倒更像水火不容。

或许,难道是因为血缘天性,毕竟是盛家的血脉,这才得了长辈青眼相加,另眼相待?

脑海里,无数的疑惑不断翻滚,思索间更是有许多瞬间的恍惚。

待回过神后,夏念之重新将目光落到了宋澄的小腹处,才三个月,哪怕努力仔细瞧着,却也根本瞧不出什么花样来,然而此时此刻,那里有个盛痕的小孩,正在健康茁壮地成长。

盛家的小孙少爷,该是受万千宠爱于一身,金樽玉盏,珍馐佳肴,视若珍宝地养着吧?

……

小奶酥似乎感应到了自家妈咪的难过,原本还在闹腾的他,立马便乖乖地安静缩成了团。

……

夏念之骤然轻松了许多,咬牙冷笑着嘲讽:“…本也就没人想着动,宋澄,想太多对身体不好,还有以后,别再在外面将自己当成个角儿了,盛家的女主人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便是盛夫人,你若光芒太露,不是好事,当然,我这不是提醒,我是想告诉你…”

“盛家并非天堂,你也不是凤凰。”

警告后,满意地看着宋澄难掩阴沉的脸色,夏念之难得有些高兴,她攥紧了毛绒绒的披肩一角,故作无谓地祝贺:“…孩子无辜,希望他健康,快乐地长大,虽然盛痕不是好人,但我还是希望,至少孩子多多地像他…而不是宋澄你…”

话落,不待宋澄反应,夏念之已然将脊梁挺得笔直,扯着极浅的微笑,转身离开。

然而,刚踏两步,身后的宋澄眼底浮着层戏谑的笑意,却是格外真诚地相邀:“夏小姐,你这就走了?真的不进门去瞧瞧他?虽然里头的也只是一骨灰坛,但可是唯剩下的机会…”

……

夏念之猛地顿住脚步,放眼远望开来,恰是正午时分。

廊壁周遭皆是泛黄藤蔓,蜿蜒缠绕而成天然屏障,哪怕风竭尽全力从藤蔓间的缝隙偷溜进来,遍布廊道的藤蔓墙壁仍旧是隔绝了大部分的热浪,漫步廊道其中,只觉得阴森凄寒,这便是圣罗德医院那条著名的走廊……

人烟稀少的廊道绕着整座圣罗德医院,因遮天蔽日的枯黄藤蔓笼罩,常年不见光。

眼下是春日,还稍微有些暖意,但到了冬天天冷时,寒气凛冽,足以杀人。

但它出名之处,却是整条走廊呈回字形,以住院部为起点,直通遗体告别室,中间无任何其他出口可以离开廊道,哪怕廊道的所谓屏障只是些再柔软不过的藤蔓,却无人可破例。

夏念之怔怔望着,身后不远处的教堂里,唱诗班已然开始颂歌,低沉悠扬的曲调带着对逝者最美好的祝愿,但夏念之却只从这条一望无际的廊道上,见到了无奈,无望。

由生到死,远得令人瞧不见尽头,看不到希望。

“盛家族规,盛氏陵园,非盛家族人不得进,错过今日,你可真是再没机会见他了…”

多么善解人意的宋澄啊,但她不能见,也永远不会见。

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不敢回头,夏念之只想要灰溜溜地,赶紧飞奔逃开这狼狈之地。

然而偏偏宋澄不愿放过她,不多时,宋澄已然追上前来,诚恳劝她。

“宋澄,左右眼下周遭无人,你倒不如有话直说,何必这般拐弯抹角地,逼着自己来邀请我去参加你未婚夫的葬礼,你不要脸,我还要面子呢。”

宋澄准备好的许多劝词,猛地哽在喉咙,被夏念之看透的窘迫直接掀起了长久以来积累的自卑,愤怒彻底迫使了她的理智崩盘,她勾起唇角,笑了笑,洋洋得意,志得意满。

“…我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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